小老头颤抖的说道，“大人幸亏您来了啊，要是小老儿自己来，凶多吉少都是轻的。”

“大人您上，小老儿在后面给您加油。”

秦驭轻声道，“我还是喜欢你笑的阴恻恻的样子。”

小老头躲在秦驭身后，没有之前那般害怕，“大人说笑了。”

“小老儿行走四方，虽然见多识广，但久在偏僻之地行走，都是些旁门左道。”

在秦驭回头看他时，小老头面露极不自然的阴恻恻的笑。

高球半路杀进道，“这里什么情况，大师你怎么吓成这样。”

小老头听到大师二字，身杆子立马挺直，假装咳嗽，语重心长道，“看见那口罍lei（水缸）没。”

高球点头说看到了。

小老头继续道，“上面有五个鬼。”

“你且听我详细道来，我好好给你说说这几个鬼的样子。”

“在最中央是一个青面獠牙，浑身溃烂，少半条手臂的鬼。”

“而在这鬼的右边是眼冒红光，皮肤铁青的小鬼，比你看到我养的那两只小鬼肤色要重很多。”

“这小鬼身上还骑着个鬼，是个女鬼，肚子大的要生产，半边脸溃烂，长满恶心的虫子，她的脖子被豁开。”

“豁开你懂吗，就是......”小老头绘声绘色的表演抹脖子的动作。

表演完还把脖子扭到一边，吐出舌头翻白眼。

“这女鬼正和另一只鬼纠缠，那鬼长着鸟头，非常硕大，下半身非常小，和女鬼拥挤的不成样子。”

“再说我最先说的那只鬼，它正用力按住一个鬼的头，企图把这只鬼丢出罍的范围。”

高球面色惊恐，“大师你莫不是在吓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

高球妹妹的小脸煞白，怀中的兔子抱的很紧，和高球一伙的另外几个，虽表现的不明显，但也很紧张。

即使是大白天，他们也很害怕。

鬼怪等可是真实存在的，谁小时候没被家中长辈拿来吓过。

再加上小老头描述的如身临其境，不能说是身临其境，而是他们本来就离的很近，就在现场，不需要用如临其境说。

小老头很有讲故事的天赋，他不只口头表达，还有肢体汇演，描绘的很具体且真实。

高球视线转向秦驭，那眼神像是在问是不是真的。

秦驭看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点头承认小老头说的是真的。

高球看到养鬼氏族的人都承认了，他的脸也很煞白，重点是看不到他很害怕。

如果能看到，上面会直接派遣很多人来剿灭。

深吸几口气，他默默的站在小老头身边。

和他一伙的几人有些不解，被其眼神示意，也都过来。

现在的场景是秦驭一个人顶在最前面，身后高球，小老头，信等人，再往后就是来看热闹的人。

全场很安静，至少是在小老头开始说话后就很安静，他们有的被吓跑，有些人即使害怕，还是留下，最前面可还有位大师，他看上去可没有害怕的样子。

众人紧张刺激的等秦驭的下一步动作，他们中走了不少，大多数人是拼死也要看这个热闹。

因为最前面的大师，可完全没露颓势。

小豆本来要带几人进去，在听到小老头的话后，局促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他的希望全寄托在秦驭身上。

你说寄托小老头，你瞅他怂的那样子，自从来了，就躲在秦驭身后没动过。

小豆第一反应是害怕，也下意识的跟着几人躲在秦驭的后面。

可他想到自己的妻，想张口说什么。

终于他鼓足勇气要说出来，被小老头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小老头神秘兮兮的道，“我刚才说的可只是冰山一角。”

几人都是洗耳恭听，速速道来的模样。

小老头自打躲在秦驭身后，那是非常的有底气，有人在最前面顶着，自然没必要表现的害怕。

就在这时，小豆隔壁的邻居出来，一户出来，另一户也出来。

刚出来就被众人呼喊快过来。

小豆隔壁的两户邻居，感到莫名其妙的，在这么多人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

看这些人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尤其是那个完全没有好人样的小老头说话，众人呼吸急促的样子，他们看在眼里。

犹豫好久才出来，一出来就被呼喊赶紧过来。

这么多人叫，能不赶紧过来才怪，做人是要审时度势，顺其自然，讲究一个从心。

众人七嘴八舌，活灵活现的描述加表演，一堆说，另一堆表演，把小豆的两户邻居唬的不要不要的。

在搞清前因后果后，他们也很害怕，理清其中的关系，小豆的婆娘是因为鬼怪才高烧不退。

小老头很不开心，他马上要说些更刺激的，没想到被几个人打搅，只能暂停。

他要在最安静的时候再说，那样才能有最大的成就感。

众人在互相讲解完真相后，重新将目光汇聚到小老头身上。

小老头笑的阴恻恻的，不用打光，自带天生适合讲鬼故事的脸。

“你们听我说......”

吞咽声，呼吸急促声，衣角摩擦声，此起彼伏。

“我继续刚才的话，这五个只是冰山一角，实际上这处院落密密麻麻的全是鬼。”

倒吸凉气声落在人群，像是止不住般。

一个会讲，一群人敢听。

“看到门了吗，光那上面就趴了两只，模样比我之前说的五个要恶心很多。”

小老头说到激动处，竟两步迈过秦驭，来到门前，指着门左面，“看这，这就有几个在争夺，哎呦我去......”

小老头用出此生最快的速度来到秦驭身后。

用手不停的拍胸口。

满头大汗，有点虚脱，明显吓的不轻。

“你们听...听我说...我刚刚站的位置...一个鬼被挤出来，距离我的脚只有一只手的距离，可吓死小老儿了。”

高球好奇道，“大师，你不也是养鬼的吗？”

小老头没好气道，“养鬼？那也得养很厉害的鬼才行，这小院你知道有多少鬼吗，只要你站在这个院落里，不管在哪，你都至少要和四五个鬼亲密接触。”

“我养的小鬼，可不敢招惹这么多。”

高球接着问道，“那大师，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没冒犯到他们，为什么不攻击，是看不到我们的缘故吗？”

小老头看向秦驭，高球瞬间明白。

秦驭对身旁焦急的小豆说道，“你进去把你的妻带出来。”

小豆面目变的呆滞，几个呼吸间变成慷慨赴死和豁出去，匆匆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