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

五号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这刘屠户竟然来者不善，打算吃霸王餐？

春芽心有余悸，央求道，“大人，您看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容易，不如您去帮我把那十文钱要过来吧，要不然今天这一天都白做了。”

五号神情凛然，“你放心，这等扰乱治安的事情我绝不轻饶。”

五号义正言辞地向刘屠户走去，恰好三号候选人完成了对刘屠户的询问，两人即刻进行了交换。

五号：“刘屠户，刘壮士，那天你是不是欠了馄饨摊主十文钱。”

“啥？我欠钱？不可能！”刘屠户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哟，不是你在她的摊位上连吃十碗，还吓唬顾客，又不给钱吗？”

“呸，你别听她瞎说，我那是保护她！我没另收保护费就不错了，还跟我要钱？”

五号掏了掏耳朵，“保护？”

“昂，对呀，要不然为什么为什么当天死的是个男的而不是她？我就是在世门神，早就猜到她那日有一劫难，专门过去的。”

五号……五号懵了，他总觉得这个对话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是他在胡说八道。

“你怎么会知道她有劫难？”

“直觉！”

“……本来该死的是摊主老板娘？”

“直觉！”

“为什么你说要不是你她就死了？”

“直觉！傻X。”

五号：……我谢谢你。

他捏紧了碳笔，总想现在给刘屠户一个大比兜，但是淡定，此刻高台下方人山人海，不能打人，不能影响自己的形象。

“来，我们换个话题。你认识死者吗？”

刘屠户撇了撇嘴，“谁不认识啊，不就是那个仗着自己会几首酸诗就想跟老板娘求亲的穷秀才吗？”

五号：他总觉得这句话在内涵他。

“等等，你说死者爱慕老板娘？”

“没错，我跟那死秀才住对门，昨晚回家的时候就听他跟自己的友人说要跟老板娘提亲。”刘屠户一副很不赞同的模样继续道，“最近我们这儿就有传闻，说失踪了好些个少女，她们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失踪前被人提亲过。”

“这失踪案还没落定，现在乍一听闻秀才要给别人提亲，我寻思他这不就是害人嘛！”

“当时我那正义感就上来了，跟秀才在门口大吵三百回合。后来我就放话了，那日我就在老板娘摊位上坐着，不论是秀才还是失踪案背后的坏人，我都盯的死死的，绝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所以你看，老板娘活得好好的呢。”刘屠户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洋洋得意。

但五号却明确提取到了一个关键点，“你说最近有少女失踪的事件发生？最后有找到人吗？”

“当然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不过你瞧如今这酸秀才的下场，估计那些失踪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五号眉头紧皱，总觉得这件事很是蹊跷。

如果真有少女失踪，且共同特征为上门提亲，那么为什么今日春芽老板娘没事？因为还没来得及提亲吗？死者到底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几人有说过话吗？为什么春芽说不认识死者？

好多疑问盘亘在五号的脑中，但是负责计时打的人打了个铃，倒也容不得他再想。

他们一队人替换去检查尸体，一边检查一边交流。

“三号，你都问的谁？有什么推断吗？”五号很沉稳，像个隐形的队长。

三号回忆片刻，总结道，“基本每个人都问了一遍，部分人认识死者，知道这是住在不远处的秀才郎。”

“围观群众里面还有秀才郎的友人，他们说今日是秀才郎带着礼金上门向馄饨摊老板娘提亲的日子。”

“在一众人的起哄中，秀才郎捧着礼金就要走到街对面的馄饨摊，眼看他就要到了，结果一辆巨大的花灯车游街，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等花灯车过去，他们却看不到秀才郎的身影了。但馄饨摊还是一如既往在摆摊，没有什么异常。”

“他们还以为秀才郎胆子小或者被拒绝了，无颜面对他们提前离开了，所以他们几人也就地解散，各回各家或者逛逛街市。”

“但我发现一件很可疑的事情，都说秀才郎是要跟老板娘提亲，但是这老板娘却死活说不认识死者。这很奇怪。”

同小队的另一个人，八号也频频点头应和，“没错，除此之外我还调查了一下关于之前的少女失踪案。”

“她们失踪前确实都被提过亲，而且都是在提亲第二、三天人就消失不见的。”

“但是为什么之前消失的少女，今天直接杀死男子，这很奇怪。”

三人短暂交流完毕，一齐看向了倒在馄饨摊大锅旁的尸体。

尸体仰倒，头倚靠着灶台，眼睛大睁，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画面一般。

尸体旁边摆着一份手绘地图，显示尸体头部面对的方向是一条幽深的巷子。

五号看了眼地图，自己跑到死者同方位，在脑海中构建死者最后的视角。

[那时候一辆巨大的花灯车游街而过，遮盖住了秀才郎的身影。]

[他怀抱着礼金，欢乐地跑向馄饨摊……]

能够看到什么吗？

五号蹙眉，这里有个空白。

“你们刚刚有问发现尸体和花灯车游街结束的时间吗？”

三号和八号摇摇头。

“等等，”八号不可思议地看向五号，“难道你是说，这里很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三号：“？？什么意思？”

五号：“意思就是，很可能花灯车游街时，秀才郎自己离开了，或者被带走了，直到过了一会儿，他的尸体被扔到了馄饨摊这里。”

“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一个抛尸现场。”

“将尸体丢弃到这里，是在吸引众人的视线，或者另有目的……”

五号说完自己的推测，示意两人跟自己一起检查尸体的信息，看看是否能够推测出死者生前的行动轨迹。

“快看这个！”

三号指向尸体的手指处，那里有一些血污和掉落的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