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菁离开巷子后就直奔国营饭店，她需要找田欣璐串个“口供”，以防万一。

但问过服务员，却得知了他们没有过来的信息。

等她将供销社都找了一圈，这才从社员口中打听出来“清早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同志和一个脸上有疤的男同志一起来过，但是早就离开了。”

杨玉菁肯定这就是田欣璐和贺川，毕竟两个人都挺引人注目的，看一眼就能有印象，更别提走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他们的踪影，杨玉菁也只好作罢。

她赶着中午的牛车回了贺家村，路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相当于一无所获，而且黑市被警察盯上了，以后的交易只会更隐蔽，对于人员的排外性也会更强烈。

……

田欣璐和贺川等着第二趟回村的牛车出发，一旁也有不少人，只不过上来搭话的没几个。

牛车上的人还没满，大家都各自找了地方纳凉聊闲话，等座位都挤满了，赶车的大叔这才扬起鞭子赶路。

田欣璐照旧坐在角落，贺川在她旁边，两人腿上各放一个竹筐，挡住了他人的视线。

两人挨得很近，肩抵着肩，腿碰着腿，手也不知何时就扣住了对方。

田欣璐烦躁地动动手指，时不时捏捏贺川。

出汗了，黏糊糊的。

路上全都是土……声音又吵……牛车坐着也不舒服……

贺川却不会有什么反应，最多也只是用指腹微微用力地摩挲一下她的掌心。

牛车停到了村口，下车的人却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

贺川先跳下去，接过了竹筐后，又扶着田欣璐跳下来。

牛车上的大部分都是生面孔，田欣璐看着他们离开，猜测应该是其他村子的人。

贺川背着一个竹筐，手里拎着一个。

田欣璐还不想回知青宿舍，她想和贺川再待一会儿，就他们两个人待一会儿。

虽说今天能休息，可是除了一些婶子去镇上，和平常也没什么不同，田里上工的人数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两人回了贺川的住处，舀了水洗手洗脸。

田欣璐把背篓里的东西分了大部分放在厨房，说是放在知青宿舍人太多，带回去不方便，以后需要了就过来取。

贺川没有异议，只管收拾东西。

等全部整理好，田欣璐长舒一口气，两人这才依偎在一起喝水休息。

“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

摇头。

“那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话了，现在没有外人在了。”

“你……不、开心……”

“我？我哪里不开心了？”

贺川又不说话了，只看着田欣璐，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嗯？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贺川伸手戳了戳她的眉毛，“不，开心。”

“啊……可能是今天太惊险了，还没缓过来吧……”

田欣璐这才发觉原来她一直都在绷着脸啊……她把自己的情绪带给贺川了吗……也是，她今天压着火气呢，估计挺吓人的……贺川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冷脸的模样呢……

“不一……样。”贺川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把头也凑过来，看着田欣璐的眼睛缓缓说道：

“凶……说话，不一样。他们，怕。”

贺川的语速还有气味令田欣璐觉得放松不已。

“他们……怕我吗？谁啊？”

“多。”

“你也怕我吗？”

“嗯……”贺川想了下，点头，轻声道：“怕。”

田欣璐捧住了贺川的脸，心中微酸：“怕我还不躲远点？”

“不躲。他们，不……对。”

田欣璐知道贺川想说的意思了，她现在，突然很想亲他，气氛很合适，不是吗。

她也这么做了。

捧在贺川脸上的手缠到了他的颈后，田欣璐靠近地很缓慢，如果贺川不愿意，完全可以躲开。

但她知道贺川不会躲她。

果然，如她所料。

很软。

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柔软。

田欣璐并不满足这简单的触碰。

她偏过头，吮吸着贺川的嘴唇，慢慢分开他的双唇，舌尖向里探去……

牙关没有抵抗，顺从的开启，仿佛是在邀请她的到来。

很新奇的体验。

湿滑温热的口腔中，彼此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靠近，呼吸交缠，津液交换……

两个人都将一开始的拘谨外衣彻底撕裂，唇齿交合时的激烈纠缠才是最原始的底色。

牙齿相互磕碰似乎成为常态，唾液被搅弄出声，混杂着喘息声，一同顺着嘴角溢出滑落。

田欣璐觉得自己好像被压制住了，对方一味地入侵，她由于力气和身高都处于弱势，似乎只能被动的仰头，承受着他的索取。

好蛮横。

最初的懵懂全然不见！只剩下尝到甜头后的贪婪与横冲直撞！

甚至还无师自通一般扣住她的腰和肩膀，不让她有丝毫可以喘息的可能！

鼻子被贺川附过来的脸堵住了。

呼吸不畅。

田欣璐拍了拍贺川的后背，示意后，两人才微微分开，杂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传递出内心的渴求信号。

双方眼底都染上了一抹欲色。

田欣璐轻笑出声，贺川脸上出现这种急不可耐的表情，还真是足够色气。

田欣璐抬手抹去了嘴角的津液，松了松贺川环在她腰间的手，接着拂去他脸上、脖子上的汗珠，起身时在他唇上又落下一吻。

同方才的激烈交战比起来，这般蜻蜓点水的一吻完全不能满足贺川的渴望，反倒像是让他心底被羽毛扫过，激起片片涟漪。

他想进一步靠近，却只能仰头看着田欣璐全身而退。

“天黑了，贺川，我该走了。”

“……”

“舍不得？”

“嗯。”

点头的时候倒是毫不犹豫。

“明天可不能乱咬我了，知道吗？”

贺川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