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熠臣见顾时遥反应有些过度，她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他说的话。

幸亏当时他没有让顾老板亲临现场，否则那些画面萦绕在她的脑海中，顾老板很有可能晚上会做噩梦。

慕熠臣用简单的言语跟顾时遥描述了整件事的起因后果。

“你口中的黄少爷被严刑拷打过度，在送去医院的路上，还没来得及抢救，中途就咽气了，而林烟因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在家中割腕自杀了。”

顾时遥垂眸，她略有所思，得罪她的人全都死了。

在这一刻，她的心不知为何有些难受。

慕熠臣紧紧抱住顾时遥，他不想顾老板不开心：“顾老板，这不怪你，他们做尽坏事，应该受到惩罚。”

顾时遥抬眸，她点了点头，她确实不应该因为这件事而烦闷。

慕熠臣见此，他再次叮嘱顾时遥：“你好好休息，最近这两天不要出督军府。”

慕熠臣打电话让张副官来书房开会，他把码头的布局图铺在了书桌上。

张副官进来的时候，他看见慕熠臣独身一人站在书桌面前，正在低头思考事情。

“督军。”

慕熠臣没有抬头，他敲了敲桌子：“张副官，来我这里。”

张副官走了过去，他见慕熠臣全神贯注的在看码头的布局图。

慕熠臣说：“此事机密，今晚突袭码头，端掉魏老大的老窝，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副官眸光幽深了几分：“督军，我们以什么目的去做这件事情？”

“贩卖烟土，勾结外贼，这种事情你觉得他们还有活路吗？趁着今晚他们没有警戒，派人暗杀，一把火烧了整个码头。”

“是，督军。”

很快，慕熠臣跟张副官讨论了今晚偷袭码头的详细方案。

慕熠臣打算做两手准备，万一碰到不可预料的事情，还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他神情严肃，跟张副官叙说着方案一和方案二。

…

夜幕降临，忽然变天，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正是杀人夜。

一个个便衣穿着黑色雨衣，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把枪，等车抵达码头，他们迅速下车，直接向码头上的人开枪。

双方交火激烈，饶是有人听见枪响的声音，全都紧闭着门，没有一个人出去观望。

慕熠臣和张副官他们两个人亲临现场，慕熠臣犹如神枪手一般，他几乎是一枪一条人命，很快就打到了魏老大的老窝。

他往前打了一枪，射中了魏老大的膝盖，魏老大倏地跌倒在了地上。

魏老大极其后悔今天派人去抓顾时遥，如果没有这件事，慕熠臣恐怕不会这么快对他下手。

他捂住流血的膝盖，心里实在没底，他不能确定自己今天是否有命能够活下来。

他艰难抬头：“督军，杀了我，还有下一个魏老大，我根本影响不到你的利益，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

慕熠臣拿着枪一直指着他，并没有放下，他脚下的黑色军靴踩着雨水向他走过去。

他说：“放过你，谁放过云州城的平民百姓？走私烟土是云州城明文禁止的，你做这件事是在害他们。”

魏老大有些失控，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督军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云州城的平民百姓你能顾及到每个人吗？”

“督军，人在做，天在看，你手上沾染了不少人的血，或许以后，你的下场比我还惨。”

慕熠臣一脚将他踹出去好几米，他粗鲁的将他拖拽了过来：“告诉我你的上家和下家，你的老婆孩子我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魏老大不肯认命，现如今就算他说出实情，或许最终还是难逃一死，他要让慕熠臣在他这里断了线索，他坚决不会告诉他。

他迎上慕熠臣冰冷的目光：“督军想杀就杀，我魏老大可不是什么孬种。”

“很好。”

慕熠臣打算如他所愿，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准魏老大的头部。

陡然间，张副官隔着雨幕大喊一声：“督军，小心。”

慕熠臣动作敏捷，他迅速的往旁边一滚，就在这一刻，他刚刚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子弹头。

还不等他开枪，魏老大死不瞑目。

慕熠臣飞快转头，他向开枪的方向看了过去，他往前打出去一枪，浑身冷冽道：“张副官，给我追上他。”

慕熠臣一步一步踩着雨水在雨中奔跑了起来，他眼睁睁的望见那个男人跳了水，他二话不说也跟着跳了下去。

张副官望着河面趋于平静，他急得在船上乱转悠。

慕熠臣跳入水中，他跟那个男人在水下交了手，几个回合下来，他们双方都没有讨到一点好处。

慕熠臣趁男人不注意，一个用力扯下了他袖口上的袖扣。

不一会儿，慕熠臣从水下冒了出来，他脸色冷得吓人，张副官连忙蹲下身体，他向慕熠臣递过去一只手。

慕熠臣目光冷戾，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袖扣，他握住张副官的手，爬上了岸。

张副官见慕熠臣神色冷清，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督军，那个男人呢？”

“跑了。”

慕熠臣丢下两个字，径直往前走着，能从他手下逃走的人，可见身手有多厉害，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看见他的真实面容了，谁知他却从他手底下逃跑了。

慕熠臣低头望着躺在手心上的袖扣，这种类型的袖扣在云州城多得数不胜数，线索再一次断了。

慕熠臣仰头望天，雨水顺着他的脸流淌而下，他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

张副官紧跟了上来，他如实汇报道：“督军，你看这个是什么？”

一颗平平奇奇的子弹。

慕熠臣微眯着眸子，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

如此紧张的形势下，张副官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他直接道：“刚刚有人趁机想要射杀督军，是跳进河里的那个男人用子弹挡住了这颗要射过来的子弹。”

“这么说，刚刚那个男人是救我的人，那他为什么不解释，非要跳进河里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