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鸣月
作者:潇锦 | 分类: | 字数:39.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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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夜半走货 有种劫我
二人策马飞奔出了城,来到一处山岗上。
景文下了马,对着空中清啸了几声,馨莹不明白景文在干嘛,想开口问,又忍住了。
景文仰头在空中寻找着什么,片刻后,又是几声清啸。
这时馨莹已经不想问了,只想发笑。
等了许久,馨莹有些饿了,实在没忍住,便问道:“你脖子不酸么”。
景文并未理会,依然发出啸声。
馨莹还想多说几句时,被景文制止,只见景文缓缓转动脖颈。
不多时天空便有一个黑点出现,向着二人俯冲下来。
馨莹眼睁睁看着黑边变成了一个鸟,飞到二人头顶几丈处,开始盘旋。
景文抬起胳膊,飞鸟稳稳的落下。
馨莹定睛一看,小鸟巴掌大小,浑身黄褐色的羽毛,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二人。
景文抬手抚摸黄鸟,脸露爱意。
馨莹眼羡道:“哇,这是什么鸟啊,蛮可爱的”。
景文笑道:“她叫小宣,是我的信鸟”。
馨莹问道:“小宣?有什么寓意吗”。
景文没有回答,从袖中取出卷筒,扣在鸟腿上,摸摸鸟头,细语道:“去吧”。
黄鸟好似听懂了似的,扑棱着翅膀,在二人头顶盘旋了几圈,才飞走了。
馨莹盯着黄鸟消失的方向,羡慕道:“好听话的鸟啊,你从哪弄的”。
景文翻身上了马,道:“自小养的,跟我很久了”。
见景文上马,馨莹问到:“你要干嘛”。
景文道:“你不饿么,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馨莹又不舍的看了几眼空中,这才跟着离去。
程不悔和莱博出寺以后,向着与景文相反的方向离去。
一连去了几个集市,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莱博一路以来都很疑惑,只是匆忙赶路,来不及询问,终于到了饭点,可算是能歇一歇了。
二人在一处茶摊落座,马上奔波,莱博确实渴了,饮了一碗茶水。
莱博终于得空问道:“老程,你觉得黑衣人在这些集市中”。
程不悔并没有正面回答,自言自语道:“不在这些客店中,那还能在哪呢”。
莱博听到客店二字,想起刚刚经过的集市上,确是每家客店都去询问过。
但都没有什么发现,莱博好像明白了,但他也有了同程不悔一样的疑惑。
正当二人各怀心思时,几声鸟叫打断了二人的思考。
二人抬头看到一只鸟,正在头顶盘旋。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店小二就出来轰赶小鸟。
莱博看到黄鸟很是熟悉,可算想起来是景文的信鸟,赶忙制止了店小二。
抬手招呼,黄鸟落在了莱博肩膀上。
程不悔看清黄鸟,脸色一变,难不成是景文那里出事情了。
莱博取下卷筒,拉展细看,信中叫二人去城外五里山岗处。
莱博脸色也起了变化,程不悔沉声道:“走,去看看”。
莱博随即取出笔来,在卷布上画了几笔,扣回鸟腿,放走了黄鸟。
二人结掌绝尘而去。
二人吃过饭,景文受不住馨莹的软磨硬泡,言简意赅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一遍。
馨莹思索了片刻,觉得也算是个办法,二人又回到了山岗上。
等了一会,黄鸟回来了,馨莹抢先一步伸胳膊,但黄鸟未搭理馨莹。
径直落在了景文肩膀上,馨莹一脸黑线,向景文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景文取出一些鸟食物,一边取下卷筒,一边细心的喂着黄鸟。
馨莹也想喂,景文不允,但被缠的没办法,只得让黄鸟落在了馨莹的胳膊上。
馨莹开心的逗着黄鸟,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最后好说歹说,才勉强让馨莹放走了黄鸟。
景文听到山岗下的马鸣声,俯看到两匹马在岗下转圈,想着应该是程叔、莱叔到了。
便拉着馨莹,翻身上马,向岗下而去。
来到近前,确是程、莱二人。
莱博拉住景文,上下打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馨莹见到二人,也是欣喜,景文道:“莱叔,我很好,只是有点别的事情需要麻烦二位”。
莱博看了眼程不悔,见程不悔一言不发,莱博拉着景文到一边。
小声道:“老程有意让你锻炼一下,这也是我俩跟你分开的原因,你怎么一有事还是找我们”。
景文想了想,道:“这次不用你俩干啥,就站在旁边给我俩壮壮气势”。
莱博古怪的看着景文,景文回到马旁,跟程、莱二人详细的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程不悔道:“若是如你所说,那我俩可就真站在一旁看了了”,景文一脸自信的点点头。
四人回了申府,景文向申雪简单介绍了程、莱二人。
申雪满眼感激之情向二人躬身行礼,被莱博制止。
景文询问准备的怎么样,申雪道:“都准备好了,只是府中确无什么贵重物品了,照公子吩咐,大部分是空箱子”。
景文点点头道:“这就够了,申姑娘,还的麻烦你个事,取两套武师的衣服”。
说着转头对程、莱二人道:“程叔、莱叔,演戏演全套,麻烦您二人换身衣服吧”。
二人对视,摇头一笑。
二人换好衣服,不见景文的踪影,莱博问馨莹:“景文呢,去哪里了”。
馨莹入口最后一块点心,含糊道:“跑了呗”。
见馨莹没个正话,也是不住的摇头,这时走来一人。
远看似一个老者,近看却是景文。
只见景文一身肃袍,拄着一个手杖,脸上沾了一圈络腮胡,甚是滑稽。
馨莹看后,差点一口糕点喷出来。
不一会,申雪走过来,见到景文这身打扮,开始是一惊,后来也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景文模仿年老者的声音道:“申丫头,说正事吧”。
申雪听景文叫自己丫头,嗔了景文一眼,道:“景公子,车马都已备好,家仆也在前院候着”。
景文摆手道:“申姑娘,你不能叫我景公子,你要叫我申叔,我现在是你的长辈”。
申雪小嘴微翘,星眸凝睇,道:“知道了,申叔”。
这一眼,顾盼神飞,让的景文心中一颤。
馨莹嫌弃的看了眼景文,小声道:“真不害臊”。
入夜天凉,街面上渐渐的没了人声,偶尔响起的打更声,提醒人们夜深了。
景文有些困顿了,听到更声,努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看了眼月色,问道:“几时了”。
莱博道:“听更声,快子时了”。
景文摇了摇一旁昏昏欲睡的申雪。
申雪惊醒,刚要拔剑,被景文按下道:“申姑娘,去吧伙计们叫起来,准备出发了”。
子夜时分,城外乱坟岗,一群黑衣人聚在一起,领头一人道:“你确定申家今夜要走货”。
一人答道:“传话人确是这么说的,马车都备好了,他亲眼看见的”。
领头人点点头道:“走,去道上等他们。
,一人问道:“老大,咱们就这么过去么,有点扎眼啊”。
领头者怒骂道:“扎眼你个屁,谁半夜三更来这乱坟岗,你他妈闹鬼啊”。
被骂之人恭维道:“老大说的是,老大说的是”。
申家一众马车,缓缓的行驶在空荡荡的街上,避开主路,多走了几段路程后,拐到了城门处。
一个伙计拿着申家腰牌和一袋银两,跟城守攀谈了几句。
城守之人掂了掂钱袋,示意士兵开门,看着依次出城的马车。
城守心道:哼,白天刚被劫,晚上又赶着送死,都这么着急?
出了城,景文坐在头车上,站起身来,对身后众车道:“出了城,大家打起十二人精神,到了目的地,重重有赏”。
武师、家丁对视几眼,这白天刚被劫,晚上又行货,这不是赶着送么。
算了,主家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反正也不是我的货,只要不挨揍就行。
景文见回声着寥寥无几,感到无趣的坐了下来,心想:这申家士气是真不行了。
走了几十里,又是下半夜了,整个车队人困马乏。
刚到了一处夹道,“站住!”一声大喝,惊醒了众人。
众人抬头,只见两边山丘处,冒出许多黑衣人,皆手持钢刀,月光打在刀刃上,闪着寒光。
武师、家丁一看,这是又被劫了,很有经验的原地停下,包头蹲在地上。
只有申雪、程不悔等几人傻站着。
黑衣人一看,开口道:“这才不错,竟有几个不怕死的”。
景文开口道:“在下申家申不同,敢问好汉们,可否行个方便”。
“行你妈的方便”景文还没说完,就被一人打断。
领头一人制止了手下,对这景文道:“申不同,没听说申家还有这么一人”。
景文问道:“看来兄台对我申家很是了解么,在下常驻外城,近日才回来”。
黑衣首领道:“嗯,那就不奇怪了,申不同,此地的规矩可知”。
景文道:“在下不知”。
一黑衣人道:“你家被劫几次了,你不知道规矩?”。
景文问道:“我申家被劫几次,难不成都是各位所为么”。
黑衣首领制止了手下,道:“是不是跟你也没关系,因为一会你就是个死人了”。
景文道:“在下想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