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爸爸十分自觉地收拾碗去了。

牧遥就带着弟弟妹妹和妈妈一起看电视。

他们调到了一个台，应该是八点档肥皂剧。

剧情大约是这样的，一男一女，相亲结婚。

次年怀孕，生了大女儿。

不过，男人十分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儿。

在女儿还是婴儿的时候，差点被男人捂死。

还是女人发现后，将这个可怜的女儿救了出来。

女人知道男人不喜欢女儿，时刻将女儿带在身边，便是怕男人对其下手。

就这样，女儿终于长到了六岁。

但，男人不准女儿去上学。

因为，上学要交书本费，还要买笔，这在男人看来，十分花钱。

男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自是不愿，她出去捡垃圾和废品，给女儿钱去上学。

男人知道后，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被挑战，他对女人拳打脚踢。

好似躺在地上的人，不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而是练拳的沙袋。

女人在恍惚间，看到了回来的女儿。

她扑在自己的身上，替自己挡住了男人的拳脚。

她想喊女儿让开，可是她动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眼睁睁地看到女儿死在她的身上，临死前女儿还说：“对不起，妈妈。我没有保护好你。”

妈妈看着电视，呜呜地哭出了声，她轻声喊道：“娇娇，娇娇。”

可是，没人回应她。

剧情到了这里，也就剧终了。

牧遥转头看着弟弟和妹妹，他们两人跟死去的女儿有些相像。

难道他们是妈妈后面生的孩子，那他们又怎么成了鬼？

想到男孩对爸爸的喜欢，难道她灵魂未散，看到爸爸对弟弟好，将一家人都杀死了？

难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那个小姑娘？

不对！那个小姑娘不过在读小学。

难道她是小姑娘幻想出来，保护她和妈妈？

那弟弟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牧遥突然转头看向那个洗碗的爸爸。

他正恶狠狠地瞪着牧遥，完全没想到牧遥会转头。

“爸爸，您好像不服气？”牧遥拿去鸡毛掸子，她确信一点，那就是爸爸和妈妈不变。

至于弟弟妹妹的存在，她还弄不清楚。

但，没关系。

因为，不影响她揍爸爸。

“你……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爸爸看到那个鸡毛掸子，便忍不住想起它抽在身上的疼痛感，像是要将自己的魂魄都抽散了。

“不要过来？不是爸爸先不像爸爸的吗？怎么能怪我呢！”牧遥回想起他踢妻子和女儿的模样，便忍不住想要抽他。

牧遥进了厨房，对着外面的母子三人，友好地说：“你们看电视，我帮爸爸按摩按摩。”

她将厨房门一关，外面的三人便听到爸爸痛苦的呼喊声。

他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用那样的眼神看你。”

牧遥并未就此放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犹如一条死狗一样的爸爸，冷漠道：“爸爸，原来你也不是不可战胜。看看你这个样子，跟外面的狗没什么区别。”

临走前，牧遥踹了他一脚，道：“电视柜下有药膏，您好好擦擦，免得影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