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

“麻麻！”

原晗被两个小家伙扑在怀里，温柔的揉了揉她们的头，“在学校乖不乖？有没有听老师话和小朋友们友好相处。”

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

小惊欢吐字清晰：“有！麻麻，老师夸我们了！”

小怦然跟着姐姐说：“夸～”

小惊欢：“老师夸妹妹手工做的好！”

小怦然继续跟着姐姐说：“好～”

原晗把她们抱在安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一人亲了一口，笑着说：“小然真棒！那欢欢呢？老师夸你了没？”

小惊欢仰着小脑袋，“当然有！”

原晗到前面驾驶座坐好，“老师夸你什么了？”

小惊欢摇晃着小脑袋，“老师说我会带着小朋友们玩！他们都可听我话了！”

小怦然：“听话～”

原晗摇头失笑，“是嘛？欢欢也厉害！”

原晗启动车，缓缓驶到马路上。

小惊欢见状问道，“麻麻，我们要去哪里啊？”

原晗：“我们要去接爸爸。”

小惊欢噘嘴，“爸爸也是小朋友吗？为什么也要妈妈去接？”

原晗笑着回答：“爸爸不是小朋友，但是我们接到爸爸就可以去吃大餐了！想不想吃？”

惊欢怦然异口同声道：“想！”

原晗：“好～咱们去接爸爸，吃大餐！”

小惊欢：“接爸爸！”

小怦然：“吃大餐！”

原晗慢慢开着车来到了市医院，一手牵着一个小姑娘去接程昭，路上遇见认识的同事还相互打招呼。

“呀！程医生老婆！又来接程医生啊？”

“哎呀！程医生真幸福，这两个小姑娘太可爱了！”

原晗到医院外科楼，远远的就瞧见程昭在和旁边人说着什么。

两个小姑娘也看见了爸爸，争先恐后地向他跑去。

“爸爸！”

“爸爸！”

程昭听见女儿们的喊声，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笑着冲她们张开怀抱，一手托一个抱了起来，慢慢向原晗走去。

后面看着的同事不禁感叹，

“羡慕啊！程医生真是人生赢家！这么好的老婆，两个可爱的女儿！”

“羡慕啊……不对，我羡慕什么？我有老婆儿子又不是跟你一样单身狗！”

“……”

一家四口去万达广场吃了烤肉，全程下来基本都是程昭烤，三个祖宗吃。

晚上回去是程昭开的车，原晗坐副驾驶，两个小姑娘坐后面的安全座椅。

回家之后，两个小姑娘玩具房里玩乐，程昭和原晗在书房里一人一边处理着自己的工作。

书房很大，两人各占据一边，中间是个沙发还有茶几。

原晗翻看着学生们的试卷，做着批注，一抬头就能对视上程昭的视线，还对她笑。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原晗无奈，“你看我干什么？你工作处理完了？”

程昭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她，“就突然觉得好长时间没看过你了。”

原晗哼笑，“不是天天都见？”

程昭眼睛弯了弯，“不一样。”

原晗笑道：“哪里不一样？”

程昭没说，“原小晗，你好可爱啊！”

原晗写字的手顿了下，耳朵染上热意，“都老夫老妻了！不害臊！”

程昭则不认同，“怎么就老夫老妻了？还年轻着呢！再说了，向媳妇表达爱意怎么能害臊呢！”

原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别看我了，赶紧工作吧！”

程昭：“工作完了，我看我老婆呢！”

原晗也不再管他了，继续手里没做完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姑娘的声音由远及近。

“爸爸！麻麻”

“爸爸，有小蝴蝶！”

“麻麻，好多小蝴蝶！好漂亮！”

原晗和程昭对视一眼，接着两个小姑娘就推门而来，一人扑到一人的怀里。

小怦然是扑倒麻麻怀里，拿着手里的东西给她看，“麻麻！蝴蝶！”

一只粉色的纸蝴蝶被放入原晗的手中，看着这熟悉的东西，她愣怔了下，手指颤抖着把它拆开，看到上面依旧清晰的字迹，原晗心脏不可控制的跳了起来。

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样，让她想到了那个盛夏。

小惊欢的声音响起，“爸爸，上面有字！”

原晗倏的一下抬头，撞入了程昭深邃的眼眸，隔着不远的距离，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此时他内心的不平静。

接着原晗看到，程昭从旁边笔筒里拿出笔，在彩纸上写着什么，写完之后又按照线路折回它原本的模样。

“欢欢，把这个给妈妈送过去。”

“小然，可以把妈妈手中的蝴蝶拿过来吗？”

“好！”

小怦然拿过原晗手中的蝴蝶，一蹦一跳地交给了程昭，不知道他对她说了什么话，小怦然又像个忙碌的小蜜蜂似的跑出了书房。

小惊欢把重新折好的蝴蝶交给了原晗，她拆着它的手指有些微微发抖，但还是很快拆开。

入目的是陈旧的笔迹，

番外六：遗忘的蝴蝶

“至此，结束——2022.10.26”

下面是未干的字迹。“没有结束，我们依然是正在进行时——2034.9.27”

原晗眼眶突然就红了。

没过一会儿，惊欢再次拿来一只小蝴蝶，原晗打开来看，是刚刚她拆的那个。

上面是她写的

“今天又梦见了程昭，在大洋彼岸的他过得还好吗？——2020.8.16”

下面是程昭的回复

“不好，一点都不好。——2034.9.27”

原晗嘴角下撇，眼眶里包满了泪。

小怦然推着一个箱子进了书房，“爸爸，你看都是蝴蝶！”

原晗抬头也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箱子。

程昭把箱子搬到书桌上，把里面的蝴蝶悉数拿出来，堆放在桌面上，不知道原晗叠了多少，整个桌面都是。

程昭抬头看着原晗，却对惊欢和怦然说，“欢欢，小然，可以当爸爸妈妈的小信使吗？”

惊欢问：“什么是小信使呀？”

程昭揉了揉惊欢的头，“就是帮爸爸送蝴蝶给妈妈，好不好？”

惊欢和怦然觉得这是爸爸妈妈在做游戏，忙不迭地就答应，“好！”

之后程昭便坐在书桌前一个一个拆着，一张一张写着，然后一封一封的被惊欢和怦然送到原晗的手上

“今天在超市又碰见他了，他好高，眼睛好亮，不敢和他对视，右手大拇指骨节处还有一颗小痣，真好看，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可能早就忘了吧。——2017.9.7”

“我知道，我认出你就是那天在公交车上的女孩。——2034.9.27”

“别看，听歌吧。——2017.8.25”

“歌好听吗？以后每天都给你唱好不好？——2034.9.27”

“原来他叫程昭，昭好像和她的晗有点相同哎！——2017.9.16”

“对，昭和晗就是一样的意思，很配是不是？——2034.9.27”

“今天体育课下楼的时候遇见他了，一班上节课是体育课，他带着玩的好的几个朋友打了一场不是太正规的篮球赛，应该是赢了，因为在教室都能听到操场上的欢呼声，毕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2017.9.25”

“下次专门给你一个人打球好不好？——2034.9.27”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2017.10.11”

“我也喜欢你。——2034.9.27”

“今天课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要去米粉店，我也去了，前面的时候他，没来，心里很失落，但快吃完的时候他居然真的来了！有点紧张，有点激动，但是又害怕，不敢抬头，他会不会觉得她很不好相处，今天的表现真是糟透了！——2017.10.11”

“没有，很可爱！——2034.9.27”

“今天成绩出来了，考得很不好，但是又好像很幸运，很幸运在楼梯间偶遇，很幸运在食堂看到他，听见他的一句话，看见他的侧脸，一天都是好心情！——2017.11.1”“我也很幸运，很幸运能认识你——2034.9.27”

“真的和他分到了同一个班级！我好高兴！——2018.2.20”

“我也很高兴。——2034.9.27”

“他成绩好厉害！又考了第一名，我要向他学习，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希望有一点，他能看到我。——2017.12.4”

“我看到你了，其实一直都能看到你。——2034.9.27”

“今天搬教室，他再次帮了我，我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2018.2.25”

“我很高兴能帮到你。——2034.9.27”

“好羞耻啊！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居然会打架！啊啊啊啊啊啊真想换个地球生活！不过有一点幸运，我第一次有了他亲手写的文章，虽然只是检讨。——2018.4.16”

“还挺能耐！——2034.9.27”

“明天要放假了，不想放假，因为放假就意味着很长时间见不到他。——2018.2.10”

“没关系，以后的我们天天见面。——2034.9.27”

“今天居然在表哥的网吧里见到了他，他和表哥认识！还很熟！但是他看到了我看猪猪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2018.7.18”

“不幼稚，富有童心。——2034.9.27”

“今天有个学姐和他表白了，那个学姐长得好漂亮，学习还好，和他真的很相配，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他，她们都很优秀，而我长得也不漂亮学习也不好，站在人群中看不看不出来，心里真的好难受。——2018.5.17”

“我在人群中能看到你，且只会看到你，因为我只喜欢你。——2034.9.27”

“好羡慕林易之，他能这么快就和程昭做朋友。——2018.9.5”

“不用羡慕，因为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想做你男朋友，做你老公、做你丈夫。——2034.9.27”

“原来他的生日是5月16日……送给他的木雕真的好像他，突然也想再买一个留给自己，但那是唯一一个，那就给他好了，希望他能喜欢……他的心情不好，很想让他开心，但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再一次如天神般救了我，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像喜欢程昭这样再喜欢另外一个人了……那瓶雪碧他会喝的吧？不喝也没关系，因为他已经发挥了我想要它起的作用。——2018.5.16”

“谢谢你的礼物，木雕我很喜欢，还有那句诗，不用做什么，你在那里我就很开心了，还有别喜欢别人，只喜欢我，那瓶雪碧我喝了。——2034.9.27”

“高三了，每天都好累，但是看见他就不累了，程昭就好像是我的补给站！——2019.8.27”

“很幸运能成为你的补给站。——2034.9.27”

“……”

不知不觉，蝴蝶已经已经拆了大半，两个小孩里来一回的跑也累了。

“爸爸，你们这样好无聊啊！”

“麻麻，咱们玩点别的好吗？”

程昭蹲下身子，把两个孩子招呼过来，“好，累了就不玩了，但是今天晚上交给你们两个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今天晚上爸爸要哄妈妈睡觉，你们要自己睡觉，表现得乖的话，爸爸就奖励你们一人一个要求。”

惊欢先举手：“好！我可以！”

怦然紧随其后，“我也可以！”

程昭把她们两个送出去，再次返回书房，和原晗对视许久，接着又把最后几个蝴蝶拆完。

不过是一起写完，在一起送过去。

原晗看着程昭的字迹。

“程昭，祝你前程似锦、平安顺遂。——2020.7.9”

“原晗，祝你前程似锦、平安顺遂。——2034.9.27”

“……”

“程昭，你还会回来吗？——2020.5.21”

“会，一定会回来。——2034.9.27”

最后一个看完，原晗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哭的泣不成声。

程昭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坐在沙发上，拥在怀里，哽咽着说

“这些……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原晗抽噎着，“忘了……”

程昭哭笑不得，抽了张纸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去。

“如果不是惊欢和怦然翻出来，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跟我说这事？”

原晗嘟囔，“不好意思……”

程昭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它们都是我的宝贝。”

原晗没说话，程昭接着说，“明天我得买相框，把它们都给裱起来。”

原晗吃惊：“那得买多少？太浪费了吧！”

程昭：“不浪费，装的可是对我们过去的见证，多少钱都不浪费。”

原晗点点头，“好吧。”

突然的腾空让原晗紧紧抱住程昭的脖子，“你干嘛？”

程昭笑道：“哄你睡觉去！”

原晗：“我都多大人了还哄什么？”

程昭低声在她耳边说：“不管多大都是我的宝贝，答应了女儿的，肯定要做到，哄妈妈睡觉。”

程昭抱着她出了书房，往旁边的卧室走去。

原晗被扔到床上，接着身上便压下来一个身影。

程昭在她耳边轻声问，“姐姐，例假走了吗？”

原晗脸色泛红，轻轻点了点头，“走、走了。”

程昭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贴近耳边，“那……姐姐……今晚要……好好受着。”

原晗：“可是、我明天还得上班！”

程昭轻声道：“放心，不会……让你下不来床的……”

原晗：“程……”

还没说完的话被吞入腹中。

夜色融融，昏黄的灯光久亮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