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此时不去，还待何时？！”

“若你现在求饶，为娘可网开一面，准你回去，可从今往后，剑便与你无缘！”女子轻呵，将墨尘的思绪拉了回来。

“孩儿这就去！”

他一咬牙，提起自己的剑，一瘸一拐走进水中，霎时间，强烈的水流将他往瀑布下冲去，好在他将剑插进土里，这才得以立住身子。

“好冷……”除了头以外，整个身子都埋在水中，寒冷彻入骨髓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只觉得手脚都仿佛要被冻掉，还有那水冲刷着道道伤口，如蚀骨之痛，难以承受。

艰难的稳住身形，他拔出剑逆流而上，那小小的身影居然还真像个剑仙，英气勃发，让女子看的都有些失神。

“真的好像，剑云峰，当今剑道魁首，为剑而执，执念成魔，可他的执，似乎比当年的剑云峰还要可怕。”

“剑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可惜，如果他真的是剑云峰的话，或许就能帮我报仇了，可剑云峰乃是天之骄子，又岂是这个废物能比的。”

就在她心中叹息的时候，墨尘已经逆流走出十几步了，小脸苍白，唇无血色，他不懂什么剑法，可他向往，他持剑瞎劈砍着。

“啊！”

突然，他惨叫出声，大腿上，一条猩红色的虫子如附骨之蛆紧紧黏在上面，从它口器边的血丝来看，它在吸血。

“是吸血虫……”

“娘，是你的手段吗……”

见他惊恐了，女子冷哼“我还没出手呢，今天就让你见识下娘亲的手段！”

说完，她纤手一翻，手心出现一个瓷瓶，口朝下打开，无数粉末就被倒入水中，水面泛起蓝色烟雾，遮人视线，许多的吸血虫都被吸引了过来。

啪！

见他呆滞，她一鞭子便抽了上去，冷声道：“练剑！”

“遵命！”

闷哼一声，他继续练剑，可吸血虫蜂拥而来，却让他乱了阵脚，分心则长鞭临身，不分心则吸血虫蚀人。

心中急躁之下，他终究是没有撑住，失血过多再加上练剑的疲惫、水流的冲刷，终究是扑通一声，倒在了水中，随波而流。

女子冷哼，背过身去，没有打算出手救人，声音清冷：“一个废物，死了便死了，你本来就该死在当年的雪中了。”

“好冷，我难受……”

千尺高空坠落而下，吸血虫们都被这失重感给甩飞，鲜血洒落于空中，墨尘的小手动了动，艰难转头，手中的剑还在，可是……他却没有力气再握剑了。

“娘……她是谁？”

眼前越来越黑，依稀之间，他看到了一个绝美的女人，她的眼中满是心疼之色，似乎是想要抱住自己，在她的眼中，他感觉到了温暖，可她却散了，是假的……

“我要死了吗，可是我好向往啊……”

瀑布激流之下，震耳欲聋，保住了他最后一丝意识，他艰难将头转过，看向天空，想要再看一眼人间。

“娘这次，是真的不打算救我了啊……”

回望瀑布，他脑中忽然划过清明，一股感悟流转于心中“李爷爷说过，生死之间有大机缘，古往今来，无数强者都是在生死之中寻觅希望，才能站在世界之巅……这就是，我的机缘吗？”

“铮！”

握紧手中小剑，稚嫩的眼神坚定起来，一声剑鸣回响，将女子的眸光都吸引了过来，她红唇轻启，震惊非常“怎么可能，这个废物居然……”

在那空中，他不再坠落，而是被一青一黑两道剑芒包裹，身上的伤痕都被复原，但见他一挥剑，剑光带他回到了上面的水中，他逆流而上，挥着剑，无师自通，剑技出神入化，所有的吸血虫都被斩成两截。

他的身影很是缥缈，小小的个子却仿佛仙人临尘，一步步的踏出水中，回到岸上。

“娘，我练成了！”

他低着头道。

嗯了一声，她收起吃惊的表情，微微点头“不错，本打算在你快死的时候救你，没想到你居然能自救，倒是有些进步。”

说完，她抓住了墨尘的手腕，一缕灵力探寻而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不错，通过这次领悟，你的资质提升了一些，虽然不强，可却能修炼了，今天娘亲就传你功法。”

他脸色一喜“谢娘亲！”

……

回到之前的屋中，她坐于床上，墨尘打坐于地，静静聆听着她的话语。

“传你功法前，我要与你说下修仙界的境界划分，从低到高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空冥、洞虚、合道、渡劫、大乘。”

“炼气又可分为三阶，乃是引气入体、凝气锻体、练气成罡。”

“其余境界，你若能修成‘练气成罡’可以自行去北道庭的藏书阁查阅……”

随着她的讲解，对于炼气境的原理，他也明白了些，见时机到了，女子说道：“娘亲接下来要传你的功法，名为《霜雪秘药法》，与你所领悟的虽不是很契合，可却是最好的，你也不必去寻其他的功法。”

突然，她的声音重了起来：“若我发现你朝三暮四，我必亲手废了你，可明白？！”

“明白，孩儿资质愚钝，自是不敢朝三暮四。”

……

“若有不解之处，可来问我。”

“现在，我给你讲的也乏了，你自去修炼吧，你所修炼之功法，乃是不传之秘，切不可说与他人，否则娘亲定要你尝尝鞭子的厉害！”

她讲解完功法，倒是格外有耐心的说道。

“遵命，孩儿告退。”

年仅五岁的墨尘倒是很纯真，记吃不记打，离开了房间。

神识观察着，发现他走远，女子嘴角翘起一抹迷人微笑：“有关生死的剑气，这可是好东西，生死之道，在三千大道中当属上品，可惜不是修炼方法，不过快是了。”

“儿啊，我养了你五年，你也该报答一下娘亲了。”

……

“引气入体，乃是吸引灵气贯通经脉，汇入丹田炼化，《霜雪秘药法》的第一层是在体内结下一颗冰种，比之寻常的引气入体者，灵力更加凝实些，若是在冰天雪地之中修炼，则一日千里。”

“我记得，北道庭之中好像是有这么个雪山来着，可是在哪呢……”

他摸着下颚，思索了下，一拍手道：“有了，去找李爷爷，他一定知道。”

兜兜转转，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去搜罗了几件棉衣，之后就往李爷爷的住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