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这个我们不能收，怎么能收您的礼物。”

浔打开行李箱，把一件包装精致的礼物盒递给婆婆。

“这个是我之前拜托别人设计的衣裙，跟婆婆一起住的时候，看到婆婆喜欢海棠花，特意选了海棠色的布料。”

“啊…”婆婆颤抖的声音示着惊喜，抚着裙摆精致的拖尾，胸口处的领扣是初沐亲自用奶黄色的绸绳编织缠绕，收尾用了一颗小巧的饰物细心装扮。

“谢谢…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衣裙做礼物了，谢谢你们。”

小心把衣裙收进木质衣柜，在暗处，长裙上银线勾勒的海棠，竟闪着柔软的光。

坐在餐桌上，捧着茶杯，像以前一样，说着心事，婆婆昏花的眼瞳，竟澄清了许多，也露了久违的笑颜。

“不回家吗？”

“明天回去呢。”

浔把茶杯放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雪一点一点，飘落后融化在窗台，远处的房屋覆着雪花，街上的人们，都身在这幅景里，也许是在看着家的方向。

“我去买一些点心，先离开一下。”

站起身，走出家门，白色的汽车上，恍然积了一层薄雪。

箬榆镇里比市中心的温度要低很多，单是穿厚外套，刺骨的冷风也要贴着皮肤流淌一番，婆婆看着眼前脱了稚气的少年，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长这么漂亮，追求的女孩一定很多吧，这种事还是跟家里人商量。”

初沐眨了眨眼睛，婆婆已经不再细嫩的手，抚在脸上，甚至有些疼，就这样过了很久，才慢慢回答婆婆的问题。

“我已经，找到最温暖的归宿，我们都照顾着对方的感受，没有争吵过，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幸福。”

浔拿了点心，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灯火捍卫着最初的温暖，坚持过什么，狭小的房间，留有少年的味道，却没留心一只小小的妖怪早已停留在窗沿边。

“初沐大人，浔大人…”

一声呼唤，两人吓得失了色，赶紧遮挡住老婆婆的视线，下意识寻声看去，便见一只有鹿角的雪白色妖怪坐在窗沿，阳光下那妖怪仿佛要诉说着什么。

“老婆婆，我们去泡汤浴吧。”

初沐听着妖怪的话语，常人觉得静谧无声，而那个世界却纷纷扰扰，听着妖怪的耳语，便指了方向。

“冬季适合泡汤啊，走吧走吧。”

老婆婆拿起少年临走时送的那只手袋，杏粉色底纹勾线初日海棠。

“两位大人，听说这里有一湾药泉，只要有思念的那个人，据说护泉者会将这缕思念化成一颗灵石，能与逝去的人继续交心，虽然这无疑对逝去亲人的人是一种惊吓，但只要就想见的人，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两位大人不妨让那位婆婆试一下。”

妖怪坐在初沐肩头，看夕阳逐渐染红无尽的天幕。

“那这湾泉水现在在此地？”

浔看着那妖怪的瞳孔。

“就在两位大人准备去往的汤浴池附近。”

妖怪看着浔，神情里充满了肯定。

沿着小径走向汤浴池，是叫虔柃的地方，一湾露天温泉，拿过寄存卡后走进温暖的温泉，包裹着一丝不堪，混浴的确会让人不堪一击，但那妖却不以为然。

“两位大人，我去取些药泉的泉水同这温泉水一起沐浴。”

说着，妖怪便离开了虔柃，药泉水顺山而下，刺眼的灯光折射，光怪陆离，泉水里好像隐着一位老者，藏匿在山林里的这湾泉水，常年吸收着山木精华，所以泉水自然沾了些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