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在悄悄说什么呢？”

坐在靠门的妖怪把红薯从落叶堆里取出来，“手”几乎已经碰到了最里面的，炙热的火焰。

“不烫吗？用这个夹出来吧。”

初沐看着妖怪的衣袖沾了些火光，在湿冷的空气虽一瞬即逝，但还是心惊胆战，递过两根树枝。

“谢谢初沐大人，我们泉涧居的妖怪时代没有体感的冷或者热，痛或是累，大概我们就是脱了尘世的一切，才居住在这里。”

“我们知道人类的春夏秋冬，知道人类对这些特别敏感，所以才为两位大人生了这堆火。”

“是这样啊，谢谢你们，原来世间也有这样一族人的存在。”

放在白色的瓷盘里，空气也慢慢蒸起甜甜的白雾，网架上的年糕，浅黄色的馅儿已经能流动，夹杂着烤肉的味道。

有些年纪稍小的妖怪，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来，捧着红薯，蘸着奶油，拿着烤肉，一拥而上。

肩上不再负载着工作，吵着，闹着，用最纯真的瞳看着初沐和浔，并紧紧的围住，拥在一起。生了些暖意，在冰屋一角。

“哥哥，哥哥，我们要听那个世界的故事。”

“嗯，那就说一说吧，那个世界的故事…”

声音轻轻的，像山间细泉，在心间划过一道深深的印记…

妖怪们把酒言欢，酒壶里的美酒不绝，落了丝情。

“两位大人，喝酒吧，这些是山间酒屋的甜酒，用花瓣酿造，醉不了。”

陌薰挽起衣袖，斟了两杯放在盘子里送到那溢着快乐的一角，接过茶杯。

清酒里漾着柔情的影，细细的剥离，雪落进雪屋里，大家都感觉好美，落在桌上，落在衣裙间，融化的，很慢很慢，甚至，没有声音…

这场冬宴，也不知何时会结束，就这样，沉在其中就好，白昼悠长，听谁诉心事，终在手表上的指针重合到十点时结束。

陌芊察觉了浔的动作，像撒娇一样的语气，说“今天就留宿在这里吧，大家，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不知疲倦的为人类纺着珍贵的缘。”

“嗯，那就，再喝一杯吧。”

浔把酒杯递给陌芊，能看到陌芊的眼里闪着光。

月未离，星未散，泉涧居的妖怪靠山而生，却只能看见近处波澜的风景，酒杯里酿造了缔结的缘。

和妖怪促膝长谈，月影下缄默无言，微微敞开的衣领，微微泛红的胸口起伏，瞳孔里溢出一世温情，妖怪们或许兴奋递过的杯杯烈酒。

“这是白酒吗？”

“不，还是刚刚递过两位大人的我们亲手酿造的酒。”

也许是因为这里充盈着缘的气息，心情也颠覆了，喘息着夜色里的残留，眼前却是慢慢朦胧的场景。

浔依着初沐，胸口感受起伏，不平静的心跳，未经事，再也按捺不住心跳。

“这就是人类世界常说的真情可贵吗？”

这种反常的举动，随着酒气并不觉得难为情，今晚夜色撩人，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