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婚纱，我希望婚礼那天能如愿穿上她，走过最神圣的那段路，满天繁星下的我们，牵着走走过余晖的欢愉，踏过白色的挽纱，酒杯里盛着诱人的葡萄酒，幻想罢了，不过，你不是说不会答应我做这套婚纱，可怎么…你还是做了…”

那位小姐提着婚纱的裙摆，华丽的转过身，额前的碎发迎着微风吹过眼眸，镜子前的柔光落在纤细的玉体上，打着层层叠致的落影。

“我只是不想你失望，而且，尊重每一位客户也是我工作范围之内的事情。”

初沐将层叠的薄纱轻轻搭在那位小姐柔软的发丝上，修长的手指顺着抚到亚麻色的发梢，白色西装的袖口没有袖扣，手腕上的银色饰物，轻轻闪动，正好落入眼瞳。

“我买下了，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这笔就算我们的私人交易，绝不牵扯公司利益盈亏，认识了这么久，我叫涞曦，很高兴认识你们。”

涞曦没有伸出手，却只是微微点头，

“初沐先生果然才貌出众，能有幸认识是我的荣幸。”

“涞曦小姐，我希望我的作品在任何人眼中，都不要以金钱来交换，虽然我们认识才短短几天，这套婚纱，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初沐想到人们把倾注了感情或思念的手中之物用冷冰冰的数字做交换，心里的某个地方，都会重重下坠，这样的交易，对于物品本身和设计者来说，或许都不公平，但自己，却刚刚好身在金钱利益的职场。

“这样不好吧，设计费都需要很多钱呢，不过，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没办法自己一个人拿回家，下午我开车来带她回家。”

“请一定好好珍惜。”

“嗯，我会的。”

“慢走。”

初沐站在正厅的琴前，看着涞曦的身影消失在前庭的门里。

“浔，你算算这次用了多少布料，然后去银行取出等价的金额，存进公司的账户里。”

“我知道了。”

浔接过银行卡，收进口袋里，看着琴上放着的琴谱，眼睛里很快落下了几丝回忆的痕迹。

“嗳，您好，这是你们公司的快递，请签收吧。”

刚走到门口，就撞碰见了快递员，签过字之后，快递员从车子后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透明塑料盒，解开奶黄色的蝴蝶结，落在地上的卡片没有人注意。

脚步落在原地，拿出里面斜倚的花束递给浔，指尖颤抖，额前碎发遮住最初眉眼，汗水早已浸湿脸颊，心跳声沉重的压低了脉搏，早已感受不到两人之间初遇的那般温柔，初沐看着浔站在公司复古的凯旋门下，阳光恍然间散开，翻涌云里的光，溶化在阴影里，盛满世间行色匆匆，双手紧握着铺上阳光的花束，胸口靠左的地方，却开始乱了阵脚。

“我喜欢你…”

鼓起勇气第一句话是自己也未曾预料到的，脸颊泛红，那一刻地心好像也失去引力，谁会漫无目地接受。

一瞬间天昏地暗，仿佛时间都停滞不前，谁比谁主动，只是低着头看着那束花，经历了欢愉聚散，沉淀的感情已经成为了遗憾，这句话好像早已弥补了遗憾，周遭的人群轰动，好像那场景是前所未闻的，却历历在目。

“这份感情早已被我珍视了万遍千遍，不知疲惫的守候着…”

没有给出最后的回答，落音后多久，早已走到了公寓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