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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骸

作者:寒爽孤魂 | 分类:都市 | 字数:18.4万

01章 辍学的心酸

书名:残骸 作者:寒爽孤魂 字数:2711 更新时间:2024-10-10 16:26:03

当所有的人都拥有自己的独特思想时,社会除了事业、爱情值得让人索取外,还有什么呢?

应该只剩下空白了吧!而谁又甘心去守护那思维中的一片空白呢?

最崇高的导演在苦苦地寻找,构思。掀开匆匆而过的历史,忽然目光凝视于二十一世纪的一角,收捕了一个小小的现实。导演闭上眼,痛苦地思索,无奈地摇摇头。猛然睁开充满愤怒的眼睛,目光所到之处都呈现出一个让历史哀怨的社会的一角.....

二零零零年的中国违背了历史每年战争的画面,祖国安详和瑞(就已逝的历史而言是这样的)。农村也不再演绎千年历史中千篇一律男耕女织的浪漫。农村变的萧瑟、落寞了!只遗留下老人与小孩在守卫这偏远的山村,贫瘠的黄土。年青人都像战争一样,奔扑城市里,用原始的装备——力气,加入金钱的激战。

在江西乐平潇迹村村头那幢唯一的木屋里,一个头发因自然卷有点蓬乱、脸色白嫩、眉毛黑浓、厚红的唇边长了许多嫩黑的胡须的小伙子叼着烟,眉微微蹙,在灰黄的灯光下焦急的踱步。

他是穷拥。昨晚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回来的。这个倘大的木屋里仅有他一人。家人都已外出打工去了!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一个会忍受的人为什么去选择逃避?穷拥不停的责问自己。我是个孱头。穷拥一直这么认为。

回忆犹如弹指溅起的波纹,泛起阵阵涟漪.顷刻间便平如止水。曾经,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入胸膛,将疼痛的心,慢慢剥开,回忆无奈地倘露,一只凶残的手伸入早已不能动弹的心中,将心有余悸的回忆一点一点掏出来......

凶煞的乌云低垂,狂飙的寒风相随,萧瑟的秋叶凋零.

望兽天地逃窜稀,村姑河畔速捶衣.

黄牯山间哮长嘶,惟见车站依拥挤.

弥月,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年仅18岁的她背上了重重的包袱.

她即将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寻找就一片茫然的未来.踏着家乡结实的黄土,倚在朝夕相伴的母亲的肩上.尽管是在这离别之刻,有乡土与母亲的陪伴,她依然有安全感.她怕.怕.怕.怕失去这种感觉.

曾经,她的脑海中弥漫着曾经的一切的一切.未来就像一把锯齿在与她脑海中的曾经拉锯着,疼痛的感觉像昙花一现后布满的狼迹。此时此刻的她就像要深人悬崖,她想悬崖勒马,但她不能,责任心告诉她坚决不行,她必须去悬崖里找到一个美丽的梦.未来就像一棵即将要枯萎的树,她的目的就是要救活这棵树,她要用钱来滋润树根,用手扶着树不让它倒.而这棵树正是她那支离破碎的家庭的化身......

与往事干杯,弥月喝下了这杯苦涩的诀别酒。今朝她要离开自己的天堂——家乡,去一个打工的国度,随着人流而漂泊。她将像空气里的一粒尘埃一样,随风飘荡,所有的主宰权都赋予了风神。如果可以,她宁可成为家乡的一块石头,永远沉睡在家人的脚下。她不想离开,她宁可是家乡最三八的村姑经营家里的四亩七分田地。其实她很想读书,就像一个饥饿的人渴望获得一粒米的安慰一般。

她考上了一所职业中学,但在穷人的心中,职业中学是豪无份量的。她曾努力过,但还是比重高的分数线少了两分。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年逝世。家中还有在上初中的弟弟。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们拉扯大的,是母亲给予了她的学习机会,这些她都了解。她曾珍惜过,努力过。但还是比普高低了两分。因此她只能扑异乡寻得生计。她知道打工是异常辛苦的,但她不怕苦,她能承受。但她不甘心打一被子的工。她要活的有尊严,有光彩。在穷人的心中,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工具。她知道母亲已无法再承担自己上高中的费用,家境不容许她有一丝奢望。这一切,她都懂,都了解。但她还是想去读书。她不敢奢望母亲能够借钱给她走后门去上重高。她只想去上她以实力考上的职高,那怕是给她一个学期的机会,倘若成绩不好,也便死了心,将不再念下去拉!

在富人的眼里读书或许是仅仅一种义务,但读书对她来讲是一种难得的机遇。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万遍:“菩萨啊!我愿舍弃青春换得一次学习的机会,然后一天花上16个小时的时间去学习,如果拿不到优异的成绩来回报母亲,我便在父亲的坟前砍掉自己的双手。”

她知道母亲希望她外出赚钱,家里的重负已使母亲变的苍老拉!近几年的开销又大拉,已使一位慈祥的母亲无法承受。家庭需要弥月的支撑.....

她太想,太想读书拉,就像一个垂死的人渴望获得重生一般。她承认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宁可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她鼓起勇气,“扑咚”一声向母亲跪了下来。她没有哭,模糊的双眼紧盯着母亲的双眼。好像在期盼什么,又好像不舍得抛弃什么。蠢蠢欲动的唇角想将心中的控诉——我要读书,要读书。竭尽力气撕喊出来,但苍白的唇渗透了血丝也发不出苍蝇般大的哼鸣声。

弥月睁开焦虑的双眼,看着思索的母亲,期盼着沉重的若言。

母亲的目光对视弥月的目光。弥月别过了头,好象有些羞涩、恐慌。母亲无奈地别过了头,泪水禁不住地倘流、滑落。她读懂了女儿的心思,从女儿的眼中看见了一个生命体面对无助的苦苦哀求。她只能将这一切归于命运,连同自己的。母亲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含着泪,用牙齿紧锁的唇摇了摇。

这细微的动作全被弥月的双眼掠夺了。她知道自己窥视的不是一个艰难的动作,而是一种命运,可悲命运,无易于一个柔弱的罪犯宣布即刻枪绝。

被人拒绝的滋味是难受的;被生活所迫而无奈地接受更是异常地痛苦的。

上职高对富人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微不足道事情。但对穷人来说是一件难得的机遇。富人的孩子考的再差,也可以上一所有名望的职高。而穷人没考上如意的高中便宣靠结束。这就是穷人的懊恼。做为穷人的弥月也只能接受这愚人的命运。她悔、她恨。

失意的风化做泪水无情地打落在悲鸣的车站中。风带不走碎梦,泪刷新不了现实。弥月依旧承跪在母亲的身旁,压根儿就没发现那一双双异样的目光。在她的世界中,此刻只有母亲和那破碎的梦。如果时间可以逗留,她宁愿用千年的承跪来换取母亲的承应。

雨水像弹绿豆一样敲击在弥月的身上。她的头发、衣服都成了雨水流淌的小溪。母亲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扶起了弥月。泪雨交融下的母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起,不想让时间去剥夺她的温暖。雨水像酒一样将她们灌醉,温暖悲凉的心。

此刻的弥月才真正体会到了死了当官的爹,流下讨米的娘的生活有多无奈。她只能怪自己的八字命不好。

吧.....

客车的撕鸣声击碎了母女的沉醉。弥月的母亲拭去弥月泪流不止的眼角。弥月无奈地别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去温州的客车。

弥月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注视泪竭的母亲。拆裂全身的毛孔,努力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无奈、悲哀、哀怨满满地写在脸上。

弥月此刻有些后悔当初答应母亲去温州永嘉上塘阿姨那里打工周济家庭。不答应就能改变现实吗?不可能的,当一个人被逼到悬崖口时,不管悬崖里面如何危险都得跳。真正后悔的倒是刚才不该向母亲哀求,母亲肯定会责怪自己无能的。

客车迎着风雨的侵蚀,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