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抿了一点，忍着恶心，凑在鼻间闻了一下，李老四的脸瞬间黑如墨，

是蛤蟆油的味道，

整个家，只有王一婷会用，赵大花没钱从来不买，姜毓婷用的都是雪花膏。

天已经大亮，看得见的东西更多更清楚，

旁边的泥土是新的，一二三，有三处，心跳的越来越快，李老四连衣服上的污渍都忘记了，

回头看向墙，没有新鲜的痕迹，心安了一半，

看着眼前，又看几个房门都还紧闭，李老四突然爆发出勇气，大步去往院子里，拿着斧子当锄头刨起来。

锄头这些，都被放在生产队的工具房，私人是不能拥有的，

李一一他们有，是李老大用工业卷买回来给李一一种菜用的。

刨的认真，李老四忘记了时间，丝毫没有注意到李老太已经出来，

离得远，李老太没看清是谁，远远的瞟见是一个人影在茅厕旁边挖些什么，

茅厕，

心猛地提上来，李老太进屋喊李老头的同时，嘴里也没闲下，

“贼，抓贼了。”

应声而动，也许是心里都藏着鬼，李老二和李老三最先冲出门来，

左右一看，看见了茅厕旁边的李老四，

和李老太一样，李老二和李老三的心猛地升高，

背上传来一脚，李老四猛地铺在地上，嘴里脸上全是土，地上出现了一个人脸，

【李老四这是被抓个现着，不忍心我们白忙活，表演了一个铺地的行为艺术。】

【还真别说，地上地印子有鼻子有嘴的，李老四长得不错。】

行为艺术，李老大又学会了一个新的词语，

“李老四，你在做什么？”

随便一扫，李老二和李老三的心里跟挠痒痒似的，

看见自己藏钱的地方了，

李老头同样也是，李老太给他说的更具体，衣服都还没穿好就跑了出来，

同样看见了自己藏钱的位置，

几人一瞬间是沉默和彼此警惕的，恼怒的盯着李老四，李老头不想相信，

“老四你在做什么？”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是李老头没想到的，他想过李老二李老三想要他的棺材本，也没想过李老四想要，

“爹，你听我说。”

斧子还在手里，上面沾着泥，李老四再多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老婆子，你去老四的屋子看看。”

金子的事情只有李老太知道，李老头只相信李老太，

“老二老三，你们俩去挖，我想看看老四藏了什么，老大你去看着老四。”

他只藏了其中一个位置，多出来的有两个，老四去了一个，也还有一个，李老二李老三中间必定有一个藏钱了，

被李老头盯着，李老二和李老三想不动手都难，

分别选了一个不是自己藏钱的位置，开始刨起来，

【刨啊刨啊刨，在小小的茅厕旁边刨，刨出一个大惊喜，我...】

风吹过，李一一闻到了一股臭味，是熟悉的茅厕的味道，

“爹，快把我抱开，四叔身上有粑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老四，因紧张而失去的嗅觉回来了，

“呕~”

是李老三呕吐的声音，他离李老四最近，直白而清晰的看见李老四的衣服上有些痕迹，还有一只蠕动的小可爱，

长长的尾巴，爬过的地方留下痕迹，

“老四，你走远一点，你是掉茅坑了吗？”

掉茅坑，李老三还有脸说，一件又一件事情串联起来，李老四确定了一件事情，李老四设计陷害他，

“爹，我挖出来了，里面有钱。”

李老二挖的是李老头藏钱的坑，里面不是预料中的东西，李老头笑脸难以出来，死死盯着李老二手里的东西，

“爹，我也挖出来了，里面是钱。”

刚走过来，李老二认出了李老三手里的钱是他的，李老三也认出了李老二手里的钱是他的，

眼里盛满了惊讶，我的钱怎么跑他的坑里面去了，

【傻眼了吧，震惊了吧，斗鸡眼了吧！】

【瞅瞅，李老头的眼里有了光，是不是以为自己的金罐子在另一个坑里。】

【别想了，进了我的空间，就是我李一一的东西。】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不动声色的把李一一朝向风的那一头，李老大不想魔音贯耳，

“呕~”

“爹，这边有风，我要吐了。”

多大的一只行走的臭味散发器，她爹怎么凑那么近，疾步走开，李老大心疼了，

突然间李一一眼睛瞪大，圆鼓鼓的看着李老四，真诚的发出疑惑，

“四叔，你身上有虫子，你不怕它吃你吗？”

低头一看，是茅厕里面特有的小可爱，李老三转身吐了出来，刚好吐在了李老二和李老三新刨的坑里，

是李老头抱有希望的那个坑，

一股酸臭的味道，沾满李老二和李老三的手，

“李老四。”

声音之大，李一一怀疑，要是树上有鸟的话都会被震飞，

“老头子，没了，什么都没了。”

李老太提着空罐子，跌跌撞撞跑过来，眼里悲凄，求助的看向李老头，

“老四，把东西拿出来。”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空的罐子解释了一切，剩下的坑没挖，李老头也不在乎了，

结果摆在眼前，挖了，也是空的，东西李老四已经到手。

“爹，你在说什么，什么东西拿出来。”

好不容易忍着恶心将身上的东西处理掉，李老头就要他拿出来，李老四是真的不明白，

李老二明白了，站在李老头那边，默默的看着李老四，不主动说话，脸色说不上好看，

李老头藏的东西不见了，比他自己的钱被人发现还难受。

“老四，我再说一遍，把你从坑里面得到的东西拿出来，拿出来，我们还是之前的样子，我都可以不计较，我还是你爹，你还是我儿子。”

【李老四你千万不要拿，李老头是骗你的。】

【千万不要相信啊！】

戏精似的，李一一小脸上的神情比眼前的父子争执还要精彩，李老大很想提醒李一一，拿，拿什么出来，李老四可什么都没有得到。

“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罐子是在你房间里面找出来的，你还要说你听不懂，李老四你别装了。”

痛心的同时，李老头还夹着着失望，他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居然如此之蠢，人赃俱获，还狡辩什么，

“爹，什么罐子，那罐子我根本不清楚它怎么跑到我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