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阮子豪的面色却不如之前的浅淡，甚至露出几分迟疑和犹豫交织。

“你要说什么？”阮子旭看着这样表情的阮子豪，皱眉。

“关于五年前的那件事…”阮子豪终于似乎是决定了什么，“我想告诉你真相。”

阮子旭似乎也想起，眉色之间多了几分不悦，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阮子豪打断了。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是我不顾情谊，为了法宝对李磊下了重手…但他并没有死。”

“没死？当时明明已经经脉寸断，奄奄一息……”

“是的…但他没有死，我将他送走了，否则李管家也不可能毫无怨言地继续留在阮家。”阮子豪叹了一口气，“后来他消失了，我动用人手多处寻找也没能找到，但五年之前，他的确还活着。而且，我对他下手，并不只因为法宝，还有，因为他当时是想杀了你。”阮子豪直视阮子旭。

“杀我？”怎么可能！

看着明显不信的阮子旭，阮子豪缓缓道出五年前的真相。

五年前，我18岁，你15岁，还有管家李响的儿子李磊，也是15岁。

我们自小在阮家形影不离，是别人眼中的难兄难弟。

你知道，阮家，秦家和凌家是紫霄阁的三大家族，我们阮家在享受紫霄阁给予的权利时，也有义务向紫霄阁输送优秀的弟子。当年测试资质时，李磊资质是百里挑一的上乘，而你的体质却更是特殊无比。你们都可以凭借这样优秀的资质进入紫霄阁内，但幸运也不幸的是，那一年紫霄阁阁主出关，扬言要收一名弟子，借着阮家的面子，阮家众长老推举了你。

而李磊不知从何处听到了这个消息，在紫霄阁主阁前的广场上跪了一天一夜，阁主最后终于接见了他。

后来就有了一场借“法宝”之名的比试，你胜了。

在庆功宴之上，他向你敬酒，酒中却有“噬灵散”。那种毒药会在人聚集灵力时，腐蚀灵力经过的所有经脉，从而让人再也无法修炼。我只当他是鬼迷心窍，顺手打落了酒杯，却也从此对他有所提防。

这一次失败之后他沉寂了一段时间，在你和他将要进入紫霄阁之前的夜晚，我看见他拿着淬毒的匕首向你的房间走去，我拦下了他并且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毕竟，他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想要了你的命。

呵，他的回答也果真让人失望，他说，他才是最有资格成为阁主弟子的人，就算是你，成为了阻碍他的人，就没必要存在了。

我气愤之下用了灵技，却不知道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将他击落在地，浑身是血。

我有些后悔下手太重，但我问他后不后悔时，他却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旧会选择杀了你。

然后我就看见你出现了。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李响知道了这件事，也只是说他管教无方，这样的逆子，就交由阮家处置。

我顾及当年的情分，请人医治了他之后给了他一笔钱将他送走。

这件是瞒着你，是希望你不必像我一样，太早就明白这些利益的勾心斗角，失去对情义的相信。却没想到，你对我的成见…如此之深。

说到这里，阮子豪眼中蓄着些苦涩。

你自从那件事之后，决定不再修仙，从此离家五年。紫霄阁阁主也再度闭关，后来李磊也失去了消息，就一直到了现在。

“……”阮子旭受到了冲击，毕竟和他之前经历过的认识到的完全不同，“你是说…你为了保护我才对李磊下手？是他想成为阁主的弟子…就想伤我性命？”

阮子豪点头：“我的解释就是这样，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判断了，我也…再不用为你做主了。”

“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却除了我。”阮子旭看着阮子豪，“你不必把我当做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当年的这件事，你自有你的说词，我也有我的理解。”有些痛苦地皱眉，阮子旭匆匆转身离开了。

“抱歉…我只想保护你。”阮子豪看着阮子旭离开的背影，有些苦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