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逢雨一声怒吼下来，所有人顿时噤声，一言不发。

段逢雨扫视一圈，冷哼道：“我知道你们中间不能说很多人吧，但大概也就是全部了。”

“我对你们的目的没有任何兴趣，但是！”段逢雨喝道，“西北死战一甲子不是你们这群窝在皇城享福不知痛的混账能够污蔑的！”

“你！”那人想要反驳，但是段逢雨冰冷的双眼直接看了过来，那人狠狠咽了口口水，话到嘴边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有话说？好！我给你机会，只要你有这个胆子，我就听你说。”段逢雨弯下腰，盯着那人的双眼。

那人畏惧地和段逢雨对视，害怕，但是却没有挪开眼睛，可是那句话却还是说不出口。

段逢雨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屑道：“无趣。”

段逢雨转过身，刚要走，但是一道声音却突然响起，“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我们就不知道西北死战吗？你以为我们来这里真的就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军功？”

段逢雨撇过头，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那道身影鼓足勇气，一拳捶在自己胸口，大喊道：“我！礼部尚书之子即墨初！来西北就是为了死在边关！”

段逢雨不说话，但是威压直接爆出，一点点压在即墨初的身上，压迫他的膝盖，压迫他的脊梁！

即墨初不过一名灵尊，段逢雨的威压于他而言便是万仞高山之重！刚才仅仅是气势就能被吓得瘫坐在地的即墨初，这一次居然死死站着脊梁和膝盖都弯了，但膝盖没跪下去，脊梁还在苦苦支撑。

“我王干！也愿死在西北！”又有人开口，随即段逢雨的威压也压了过去！

那个开口名叫王干的年轻人死死咬着牙，眼神不甘地看着段逢雨，“我......不会......再低头！”

“你能杀了我......但不能杀了我们！”那人怒吼一声，他的声音响彻在了所有人耳朵里。

这群富贵子弟虽然害怕，但是齐齐上前一步，他们颤抖着，但货真价实地迈了一步！

“不知死活。”段逢雨冷声开口，庞大的威压再次席卷所有人。

段逢雨背对着他们，道：“你以为你们这点微末实力就可以掀翻心中的不快？你以为你们喊两句口号就可以改变当下的积弱？你以为......”段逢雨冰冷地环绕一圈，“事事都该顺你心如你意吗？！”

“说到底，你们在强者眼中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群蝼蚁罢了。”段逢雨轻声道，“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蝼蚁，也就看着华丽些。”

“老师......”幕天冰犹豫着劝道。

段逢雨抬手示意幕天冰不要多说话，他转过身，凑到即墨初耳边轻声开口，像是地狱里地魔鬼在循循善诱一般，“你看到这些人了吗？他们很快就会坚持不住，他们会跪下！会像上次那样跪地求饶，他们甚至会出卖你，将一切责任推到你这只出头鸟身上。”

“我给你个机会。”段逢雨地嘴角微微勾起，“只要你说一句‘我刚才在放屁’，我不仅放了你，我还放了他们。”

“怎么样？很划算吧。”段逢雨直起腰，居高临下冷漠道：“一句话而已，为了他们，也为了你自己，你应该......说的出口吧？”

即墨初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所有人都已经在这威压下快到极限了，他们中间甚至有些只有天灵师的实力，这种实力又怎么可能挡的住灵元的威压！

“即墨初！你要是敢说这种屁话！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那人突然猛地怒吼，他恶狠狠盯着段逢雨，“一时低头和一直低头，老子选的明白！”

段逢雨面无表情，手指微微下压，压力顿时再次暴涨。

“低头？”段逢雨歪了歪头。

“休......想！”那人咬着牙，鲜血从牙缝里不断涌出。

“即墨初！干他丫的！”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出声了，居然是一个女孩儿，看样子明显是一位将官之女，她是这群人中实力中等的，不算高，但是一双眼眸居然没有半点惧意，反而涌现出了战意！

“没错！不能低头！”女孩儿的开口仿佛火点燃了枯草，又有人大喊开口！

“即墨初！你......你丫的是不是爷们儿啊！”

“不能说......不能说！”有人实力弱的，就连五脏都已经在颤抖了，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但是仍旧是怒吼。

“我能死，但老子不能憋屈着死！即墨初......不能......”

“不能说！”

......

段逢雨直接忽视掉这些人，他们吼再多有屁用啊。

他扭了扭脖子，看着膝盖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却还没有跪下的即墨初，缓缓道：“现在，给我你的答复。”

即墨初颤抖着，他的膝盖、脊梁、脖颈，都在咔咔作响，他用力才抬起头，他颤抖着盯着段逢雨，如果眼神能杀人，不知道段逢雨被这双眼睛杀了几遍了。

即墨初从嘴里用力吐出四个字，“去......死......傻*！”

段逢雨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很大、很癫！众人一瞬间都没说话了，即墨初怨恨地注视着他，不知道这个疯子又要干什么。

段逢雨好久才止住笑，抬起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响指响起的那一刻，众人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即墨初和其他人一样，一下就趴在了地上，久久才回过神。他看着那道带着幕天冰已经离去的身影，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记住今天这种感觉，以后面对云扬就用这种感觉。”

即墨初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东北军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去把这些世家子弟抬走医治，他们都惊讶于这群从小含着金汤勺的“熊孩子”，刚才那一瞬间，他们突然觉得这场仗，也许还有的打！

而在另一边，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乐清都轻轻勾起唇角，笑道：“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