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顾探微唱完一首歌，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是最后一首歌。”

顾探微在台上注视着萧泽，“这首歌名为《下雪的除夕夜》，这首歌……是因为台下观众而作的歌。”

萧泽从沉思中回神，听见顾探微的话挑了挑眉。

因为他而作的歌？

下雪的除夕夜？

顾探微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又些赧意地低了头，拨动琴弦。

前奏一出来，萧泽就听出来是顾探微之前在家里独奏的钢琴曲，他很喜欢这个曲子，甚至在他其它的歌曲还没创作的时候，就已经把它列为主打曲的程度。顾探微将它放在最后演唱，也说明他很重视这首歌。

但是顾探微一直说他没有填词。

萧泽凝神，仔细听着顾探微的演唱。

“寂静的深夜，医院灯光冰冷，

漆黑的天空突然下了雪

美丽又孤独

你突然给我戴上了围巾

温暖了寒冷的夜

我与你散步在安静的街道中

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成双成对

这是从未有过的

下雪的除夕夜”

歌曲悠扬而轻缓，有如寒风中的一股暖意，顾探微在讲述一个小小的故事，别人也许听着很抽象，但是萧泽听着却是具体无比。

顾探微唱的是去年的除夕夜，他去医院接他的事。

那件事对他的印象那么深刻吗？深刻到他竟写成了歌。

并且，还唱得这么……动情。

其实，这首歌是一首带了些许蓝调的慢歌，没有什么激昂的情感宣泄，但是萧泽仍然能听得出顾探微唱这首歌时那种举重若轻的感情流露。

萧泽极不擅长感知别人的情感，但是他现在渐渐地能知道顾探微是什么样的情绪。

他闭眼倾听。

这是一种温暖而喜悦的心情，他在……心动。

萧泽陡然睁眼。

难道那个除夕夜，顾探微对他动心了吗？

萧泽心跳很重。

顾探微对他，也是有感觉的吗？

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顾探微还在唱着歌，萧泽已经听到了天籁，好像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感到了快乐。

他火热地盯着顾探微。

真的很想将他拆吞入腹，跟他融为一体。

他怎么会这么疯狂地迷恋一个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现在究竟要怎么对他，才能保证他这一辈子都在他身边？他绝对不能失去他。

萧泽享受巨大快乐的同时，又拥有了巨大的惶恐。

顾探微在萧泽炽热无比的凝视下，红着耳根唱完了《下雪的除夕夜》。

也许萧泽听懂了吧？

顾探微在吉它上拨完最后一个音符，捂拳在嘴边清咳一声，“我唱完了，谢谢你来听我的演唱会。”

说完，他起身，抱着吉它鞠了一躬。

萧泽拿着鼓掌神器，缓缓地鼓掌，他一边鼓掌，一边站起来走向他。

眼神还是那么热烈。

他来到顾探微的面前，黑泠泠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沉沉开口，“其实，我今天说无聊，只是想要你勾引我。”

“啊？”顾探微错愕。

“不过你让我听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场演唱会，我要谢谢你。”萧泽缓缓低头，“最后的那首歌，是全场最佳。”

顾探微仰头，被他的黑眸勾住。

“现在，我想吻你，然后在这里要你，”萧泽贴近他的耳，“狠狠地要你，可以吗？”

考虑到他的手，顾探微应该拒绝的，可是他只能弱弱地道：“你的手……”

顾探微还没说话，萧泽已经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