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主今天掉马甲了没?
作者:苹果不会少 | 分类: | 字数:6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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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情事国事天下事
一封快信从大金国邺城传到大梁京都,宇文钰轩阅罢来信,提笔回了一封。
数日后,大金国从大梁朝北疆撤兵,生生让出了已经占据的四都,令天下人不解。
半月后,傅将军取回何副官等忠将的尸骨,回京隆重安葬,然而白将军的尸骨却并未回京,连蓝绍衣都失去了消息。
大梁睿渊二十三年八月,成王宇文钰轩继任皇位,尊号真武,改年号为开瑞,尊夏皇后为太后,封冬将军之女冬蕴涵为宸妃,封尚书右丞王封安之女王沛珊为淑妃。
半月后,冬将军率十万大军取道苍梧。
同月,大金国新帝即位,尊号武圣皇帝,追其母令妃为圣慈皇太后。
同月,一支流军抢在冬将军之前从浅碧山出击苍梧,其势之迅猛、其兵之勇猛令苍梧节节败退。
同月,西元国太子殿下元天翊以十万精兵攻打苍梧东面。苍梧两面受敌,苍梧国主急急向大金国求救,武圣皇帝却置之不理。
一时间发生这么多大事,举世震惊。
听闻,那支流军的帅旗是一面无字的蓝色大旗。
真武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落了手中的茶盏,他顾不上脚上滚烫的茶水,抬腿就往外走。
“陛下,陛下!这么晚了您去哪儿?”冬宸妃追着急匆匆离开的真武皇帝跑了几步,一股恶心涌上来,当即扶着宫门呕吐起来。
几名宫女赶紧过来扶住冬宸妃,急切地询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快去请太医!”
不多一会儿太医来了,正是御医苑里德高望重的秦医长。秦医长问了冬宸妃几个问题,又替她诊过脉,而后笑着说:“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了!”
“真的?”
“老臣岂会欺骗娘娘!”
霎时,满屋的宫人齐齐跪下:“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满殿欢喜,却独不见皇上。
荣升为殿前四大护卫之首的青龙在白将军府里查看了几圈,向真武皇帝禀告道:“皇上,郡主不在威武将军府里!”
宇文钰轩吼道:“找!继续找!”
“备马,我要去威武将军府!”
“皇上——”
待宇文钰轩赶到威武将军府时,他才发现青龙其实并没有完全如实的禀报他——除了公主的陪嫁侍卫,威武将军府里已经没有了原来将军府的任何一人!
“驸马呢?郡主呢?白府的人呢?”宇文钰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震怒过:“找!就算把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就在京都城的百姓们又以为出了大事时,在距离京都城几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的客栈里,雅琴端了热水来给颜夫人泡脚:“夫人,这几日累着您了,我替您松松腿骨。”
“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夫人,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的,这些小事我能做,还要累你们照顾驸马呢。”
“夫人客气了,伺候夫人和驸马是我们应该做的。”
颜夫人知道女儿身边的这几个人都跟着女儿出生入死过,她并不把他们当下人看。然颜夫人终究躲不过雅琴,只得由雅琴替自己脱了鞋袜。水温正好,桌上一盏豆火飘摇,颜夫人此刻的心情也如它一样。
雅琴正在专心致志地为颜夫人揉捏腿脚,忽听颜夫人问道:“明早我们就出大梁了吧?”
“是的,夫人。”雅琴抬起头,却发觉颜夫人正自垂泪。
“夫人是舍不得要离开大梁朝吗?”
小姐离京之前就暗中布置了这次出离,但夫人本不想离开,还是义父说:“她做了那么多只为一个白府,你若不走叫她如何安心?”
也不知后面义父又对夫人说了什么,夫人大哭了一场,而后就很干脆地同意离开了。
“我不是舍不得离开大梁朝,我是难过身为母亲却帮不了自己的女儿。”
颜夫人后来之所以果断答应出离,是因为谪仙楼的孙老板告诉她,她的女儿在浅碧山里拥有十万流军,她不走她便没办法公然挥师。
颜夫人正是想起这件事情才潸然泪下。
“夫人,小姐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谋略惊人,我们都从心底敬佩着小姐!小姐如果看到夫人难过,她会更难过的!”
“你说的也是,我不难过了。”颜夫人接过雅琴递过来的布巾揩揩眼睛,道:“在这种地方都能安排得这么妥当,真是为难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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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国的新皇武圣皇帝今晚很奇怪,早早用过晚膳后就去了原先令妃的废殿——现在的圣慈太后殿。太后殿里依旧没有住人,不过却打扫得很干净,一切布置都如圣慈太后生前那样。
武圣皇帝往殿前的台阶上一坐,就着尚未黑暗下来的天色把手里的一封信函看了又看,而后哈哈大笑。
他时而托腮,时而抚掌,时而沉思,时而自言自语。
“竟然是你!”
“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没有料到呢?”武圣皇帝想到这里又不禁哈哈大笑,拍着膝盖道:“错矣,错矣!我早该料到你才是!”
“若非是你,孰能那般惊世骇俗?”
“若不是你,元天翊怎会出兵?”
“哈哈哈,你骗了好多人啦,痛快,痛快!”武圣皇帝笑了许久,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如何,忽地静默了下来。
“宇文钰轩,你打算怎么做?”
月亮不会说话,夜露打湿了金晟欢的衣衫,他站起身,望了望悠远的夜空,转身走入太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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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辉映浅纱窗,梨花案倒悬狼毫。菱花镜,小妆台,璎珞珠帘声声脆。宇文钰轩失神地在威武将军府的青秀斋里游荡着,他不许任何人跟着他,就那样一遍又一遍在郡主的屋子里踱着步子。
宇文钰轩第一次踏进白青蓝的闺房,只见檀香木架子床,淡紫香帐,物犹在,人已别。
西面的墙上悬挂着一幅晚秋图,画中的场面看起来竟是那么熟悉。一间间土屋,白墙黑瓦,瓦片上摊着一个个圆圆的簸箕,簸箕里面火红火红的是辣子,金黄金黄的是苞米——这不就是去年那时的汾都之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