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甚至已经开始做梦了。梦境中，我出现在曾经的那个小山村，被陈伯一脚踹下床。“起来！起来！该练功了，太阳已经出头了！”

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向窗外。这尼玛也叫太阳出头？天色刚刚有点亮的起色，离出太阳，早着呢！“陈伯，你是不是对太阳升起有什么误解？这才几点，现在就出去练，你有毒吧！”

陈伯丝毫不客气。“别觉得自己剑术还可以，就觉得自己无敌了。就你那个拳术，烂到家了！剑有折的时候，拳头，才是你最后安身立命的本事。现在这个世道，你敢提溜开锋的剑出去，准备踩缝纫机去吧！拳头，才是更适合当下的功夫。”

看着陈伯那一脸不善的表情，算球，惹不起，乖乖去吧！在磨叽，可能要挨揍。“早饭在锅里，练完自己去热，你们爷俩足够吃了。别偷懒！被我抓到，你会再次体验一下我的拳头。最近手有点痒，其他人身子骨不结实，不抗揍！你最好别让我抓住！”

陈伯这是又被婶子收拾了吧！他自己有孩子啊！比我还大一岁，你受气了，找你儿子去，跟我有鸡毛关系？你儿子看着比我壮实多了，凭什么不抗揍？

当然了，这话只是心里想想，真说出来，爷爷也罩不住我。“你忙你的，我这就去院里练习，绝对不给你机会！”穿上衣服出了屋门。

打了一套太极拳，转身一看，我尼玛！这人还没走，这么清闲吗？“陈伯？你不忙吗？不用在这盯着我，有那个时间，去指导一下你儿子的技艺。你放心，我绝对不偷懒！”

转身走向武器架，拿出一把长剑，准备练习。“小子，你很幸运，最近一段时间，我来盯着你。你爷爷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早起了，你的练习我负责！我那俩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的，指望不上，你还有点希望，还能拯救一下。”

“看在你废话这么多的份上，吃完早饭加练，咱们两个对练。你的拳头太软了，空有架子，没有力道，这不行，一会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一拳打死牛！”

打死牛，你吹牛吧！也不知道是谁？被婶子大庭广众之下，骑在身上硬打，那叫一个惨！你练了半辈子的功夫呢？你一拳打死牛的力道呢？搁这跟我吹牛，也不脸红？

想想就好，不能说，说了，最近半个月，别想消停，这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你说的算，不就是加练吗？不是事？要不要再来一把剑术对练，我觉得，这个才有加练的意义。”

陈伯老脸一红。这小兔崽，想削我直说，还对练剑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了几个老辈高手，谁特么玩的过你，我可不傻！

“剑术就不必了！你的剑术，已经有我七成火候了，差的就是实战，对练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你的拳头太差了，这个需要加练，跟你对练剑术，简直就是浪费我时间。让你看看我的爆发力！”

说完这话，直接对着果树打了过去。咔咔几声，手臂粗的果树应声而断。就连那个比我岁数还大的枣树，都被砸出一个拳坑。

好家伙，这里力道，就算打不死牛，也差不太远了。树木倒地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爷爷。穿着大裤衩，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局面，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个王八犊子！胆肥了吧你？我院里的果树，你都给我撂倒了！兔崽子，今天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都对不起我亲手栽的果树！你给我过来，今天我教教你，太极拳的核心奥义是什么，别想跑！你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敢多哔哔一句，我连他一块揍！”

陈伯满脸尴尬的狡辩道：“大伯，别生气，不就几个果树吗？我立刻去找苗子，我都给你栽回来。我这不是给小锋展示一下拳头上的力道吗？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去栽回来！您老回屋休息，等早饭结束，我一定搞定！”

陈伯刚刚解释完，陈伯父亲，也就是二爷爷来了。“哟！老哥，什么事？发这么大火，老远就听见你骂人，小锋惹你生气了？跟个小屁孩叫什么劲，怎么越活脾气越大了？”

爷爷丝毫不给面子。“你特么给我滚一边去，那特么都有你！再敢多哔哔一句，我连你一起揍！怎么？这些年没人跟你动手，皮痒了是吧？”

一看局面不对，二爷爷转身开始小声问我。“小锋啊！你说说你，你干了什么？把这老东西气这样？别说爷爷我不当人，咱们这一大家子，这老东西发火，你三爷爷我俩一起动手，都打不过，你自求多福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头到尾啥都没干！“二爷，跟我没关系！”转手指了指陈伯。“陈伯把爷爷的果树拆了，就这么个事，问题应该不大吧！”

二爷爷转身看向几棵断裂的果树，脸皮直抽抽。“老哥，今天我没来过，我走了。人没死就好，有老三帮忙调理，一个月，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汉子。”转身拉着我走出院子，反手把门关上，还特么用锁挂上了。

这操作，搞得我有点懵，什么情况？面对发火的爷爷，二爷爷连儿子都不要了吗？“二爷，你就这么看着陈伯挨揍？不去管管？”

二爷爷倒是没回答我。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哥，下手轻点，他们这一代，在身边的就他一个。真干废了，咱哥仨，指着谁养老送终啊！”

听到二爷爷这么说话，不由自主接了一句。“我啊！这事我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有能力大操大办，没能力，挖个坑埋了也不难！”

听到我的话，二爷爷感慨道：“行，没白养你，有这个心就好。你还年轻，城里才是你最终归宿，你比我儿子强多了。他，完全是在外面混不下去，这才回来的，在家种地，倒是也能养活他自己。三家人的地，都他种着，够用了。”

我倒是有点好奇。“陈伯怎么会在外面混不下去，我看他人挺好了的，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混不下去。”这话刚问出，院里传来的陈伯的惨叫。

二爷爷解释道：“你陈伯，脾气大，自控能力差！言语上的冲突，必然会发展到斗殴的局面，他本身就是这一代实力最强的那个。一拳打下去，断胳膊断腿，那都是正常现象。”

“当年可是赔了不少钱，这要是八九十年前，我估计你陈伯，早就跑到他家去教人家怎么做人了！实在是没办法，这才把他留在这里，留在身边。在村里，都知道他实力强，也没人去招惹他，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生不逢时，说的就是你俩！其他几个，练武完全没天赋，爱干嘛就干嘛去吧！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爷爷为什么会为几棵树发火，这也太奇怪了吧？”

二爷爷说道：“你懂什么？那棵最粗的枣树，是你爷爷奶奶一起种下的。另外两棵比较粗壮的，是他儿子，儿媳，跟他一起种的。最细的三个，是他为了纪念三个孙子辈的新生命，跟你奶奶一起种的，很有纪念意义。”

“你陈伯把它们都毁了，他不挨揍谁挨揍？就是我和你三爷爷，想要动手摘果子，也得拿梯子。敢用棍子打树上的果子，一样会挨揍，挨揍好几次，这才学会拿梯子。我们都照揍不误，更别说你陈伯了，没打的断手脚，就算是给我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