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处，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而且在咱们这里干了七八年，就求一个稳稳当当的。我能为了一百万，就害了七八个人的性命吗？如果是那样，钱都花的烫手，心中有愧！我、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老杨目光躲闪，不敢看秦涛的眼睛。

秦涛松开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道：“刚才你也说了，午饭你也吃，水也喝了，结果没事。说明毒不是下在饭里、水里，那就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餐具出了问题。这餐具是你妻子准备的？”

“不是，不是，跟我妻子没关系！”

老杨顿时慌了，矢口否认。

秦涛笑了笑，抬手用呼叫器叫来手下，当着老杨的面：“去，把老杨的妻子带过来。”

“别，秦处，她什么都不知道，跟她没关系啊！”

老杨一听，急急的吼叫，眼泪都出来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

“知不知道不是你说的算，还是请她亲自说吧。”

“不，不行.....”

秦涛没有听老杨的大喊大叫，离开了审讯室，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夜凉如水，漫天星斗，难得的晴天，看到星星。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一个半小时后，在另外一间审讯室，秦涛见到了老杨的妻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她见到秦涛，腿肚子都转筋，走路都不会了，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领导，我们、我们家老杨怎么了，他怎么了？”

秦涛没有搭话，而是用冷漠的目光盯着女人，一会儿功夫，女人就吓得浑身发抖，瘫坐地上，嚎啕大哭，拍着地面：“我就知道，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啊！！”

“杨家嫂子，说说吧，你跟老杨到底做了什么？那钱是怎么一回事？”

“不，跟我们家老杨没关系，是我鬼迷心窍......”女人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开始讲述。

一直以来，厨子老杨负责审察犯人的饮食，不仅仅是吃喝方面，为了安全，就连每天用的餐具都是由老杨带回去，亲自清洗消毒。

为了减轻丈夫的工作负担，杨嫂就在家里帮着老杨清洗餐具，准备食材。

几天前，一个远房亲戚找到杨嫂，给了她一瓶透明的类似洗涤剂样的东西，让她涂抹在隔离审察犯人的餐具上。

一开始，杨嫂是拒绝的，那亲戚告诉她，这东西无色无味，是一种特殊的腹泻药，目的就是惩罚一下犯人，不会有性命之忧，并且承诺，事后给一百万的好处。

杨嫂被突如其来的一百万砸晕了，鬼使神差的接了药，每天清洗餐具后，就抹一点。

开始还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生怕老杨传回来不好的消息，谁知几天来风平浪静，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秦涛听完，百分百确定，杨嫂涂抹的慢性毒药，经过几天发酵，嫌犯得以毒发身亡。

“你家里是否还有残余毒药？”

“有，还有小半瓶。”

杨嫂泣不成声：“我们家老杨不知道这事情，跟他无关。”

“你那亲戚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他叫怀源，是东郊怀家村人。”

秦涛听后，当即安排两伙人，一伙人去老杨家搜毒药，一伙人连夜赶赴怀家村，抓捕怀源。

杨嫂暂时被关押到独立的审讯室，秦涛本想向郑子光进行汇报，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也就没有给郑子光打电话，在办公室沙发和衣睡了一会儿。

不到五点，去取毒药的手下回来，秦涛立刻让人送到检验科，化验成分。

可去抓捕怀源的手下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怀源早在两个月前就意外去世了，并且带回来了死亡证明复印件。

秦涛意识到出了大问题，连忙给郑子光打过去电话，简单介绍了过程，最后道：“郑局，情况大致是这样，显然，敌人早有预谋，且非常狡猾，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弄了一个假的怀源，就好像梁志勇那样，买通杨嫂，毒杀了梁志勇等人，最终弄了一个无证可查结果。现在，假怀源不是死了，就是彻底失踪了。”

郑子光深以为然，神情凝重，想起了裴邵元带回来的竹野、光田两个东瀛人，因为身份特殊，并没有与梁志勇等人关押在一起。

这二人虽说与蓉城地铁站坍塌直接关联，可郑子光有一种直觉，二人与梁志勇等人被毒杀、展翼绑架也脱不了干系。

他挂了秦涛电话，直接给裴邵元打了过去：“邵元，我要马上提审竹野、光田二人。”

......

“唐小弟，本来今天想要陪你好好逛逛的，刚才突然接到了紧急任务，不能请假，请你见谅。”

裴邵元给陆羽打过来电话，一个劲的道歉，陆羽连忙道：“裴大哥，工作重要，更何况我还得去医院陪护师傅，并没有太多时间。”

“好，等我忙完这几天，一定好好的陪陪你。”

裴邵元挂了电话，早饭都没吃，急匆匆的来到国安局羁押室，准备提走竹野、光田二人，却被告知，二人昨天就被孟虎副局长提走了。

裴邵元连忙给孟虎打电话，听筒内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女声，让他奇怪起来，没有特殊情况，所有人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孟局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不敢有所耽误，他立刻给郑子光去了电话：“郑局，光田、竹野昨日就被孟局提走了，现在孟局电话关机。”

郑子光正准备亲自审讯竹野二人，听裴邵元如此说，意识到不对，连忙给技术处打过去电话，调取孟虎行动轨迹。

几分钟后，技术处汇报，孟虎定位在燕京南的大昭寺内。

郑子光亲自开车，直奔大昭寺而去，一路风驰电掣，闯了无数红灯，差点引发交通事故。

“老猛，你千万别干傻事啊！”

......

猫爷对付吃了一口素斋就走了，陆羽收拾妥当，来到法事道场，给圆寂的觉悟大师上了香，便拎着箱子，离开了承恩寺。

因为太早的缘故，承恩寺附近还没有人，街道空荡荡，闹中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