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毫无半点思索这话对白离的冲击会多大。

他只是觉得，自己想要那就去争取。

至于白离会不会答应，那是在争取之后的事。

如果答应了，他或许会开心。

不答应那就等下次再问。

次数多了，小白总会答应的。

因为小白的心很软，他多说几遍，再多卖几次可怜小白就会应下。

正飞速想着的事情突然得到回应，白离愣神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做夫妻吧。”零一平静地把这话又重复了一遍。

白离想，自己要是人的话，脸上的表情肯定绷不住。

可她现在是丧尸，脸上啥表情都没有。

“我没理解错的话，夫妻是要永远在一起的。”零一把心中的想法跟白离叙述一遍：“我想跟小白永远在一起。”

听到这儿，白离倒松了口气。

原来他不知道夫妻的真实意义。

“小白？”白离不回应，零一攥紧她的手。

手上的感觉越发沉，白离沉默了一会回应：“零一，夫妻应该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零一问。

白离仰头看着身侧的零一。

零一也一直看着她，所以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了。

零一的眼神很平静，他只是在看着她。

白离沉默着，她努力想着人类世界对于夫妻的定义，使劲拼凑关于夫妻的定义。

想了许久，她缓跟零一解释：“夫妻大概是由爱情为纽带而连接在一起的关系，与亲情，友情处于同一种地位，不是随便说说就能缔结的一种关系。”

“情感？”零一偏头，他的手摁在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老头曾说我是没有情感的怪物，可我觉得有。”

零一专注地看着白离：“我对张营有恨，对世界有怨，这也是感情，现在……”

零一对白离诉说着迄今为止自己所产生的情感，他说完这些坏情感后，抓着白离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现在我感觉这里生出了爱。”

零一确信道。

在白离说出‘夫妻是由爱情为纽带连接在一起’的时候，他眼前的迷雾瞬间被拨开。

想和小白一直在一起，想得到她的目光，想知道她的所有想法。

这觉得不是什么简单的感情，这只能是白离口中所说的爱。

“小白，你信我吗？”零一直勾勾看着白离。

白离的手被迫摁在零一的胸膛。

她只觉得上面有火在烧。

滚烫热烈，像是下一刻手就会被焚毁。

她蜷缩着十指，慌忙收回。

“小白。”零一却一直唤着她：“小白，我确信我对你是有爱的，你呢？”

“我……”白离脑子很乱。

这都什么啊。

“你……”

白离囫囵支吾了一会儿，她问道：“那你说为什么会对我产生爱意。”

不论什么情感的诞生总需要一个理由。

容貌，日久生情，或者是心动的瞬间。

零一听到这话，他回想与白离的初遇。

只一眼，他记住了白离，看到了她，想把她带走。

那一瞬他其实并没有察觉白离产生了灵智。

只是想要靠近她。

靠近之后才察觉到她产生了灵智。

所以，只要是小白，他都会爱上的。

“想不出来？”见零一迟迟不说话，白离松了口气。

怎么说呢，她对爱情这个词语自己都感触不深。

零一是她的任务目标。

她同情心疼他的遭遇。

与他做朋友，当亲人是毫无负担的。

因为他们是同样拥有灵智的丧尸。

可如果是爱情……

白离自己都不确定什么样的情感才能称之为爱。

人类里对爱情的描绘很多，古往今来，古诗小说等文学作品在爱情上的描绘多如星海。

她只是看过，但不理解，无法感同身受。

她来到这世上只有一个目标，消除零一的恶意值，然后脱离这个世界，去往下一个世界。

爱情，她懂的不多，对其了解也不深刻。

但她知道，爱情这东西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零一直白跟她讲述自己对她产生了爱意。

说实话，除了内心有些慌乱，她竟然还有些诡异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零一只接触过她这一个开灵智的女丧尸吧？

“小白。”零一唤着白离。

白离转头看他，偏头询问：“怎么，想出来理由了？”

零一摇摇头。

白离叹气，拍拍零一的肩膀：“你就是觉得夫妻这词新鲜才产生的错觉吧，过些天冷静下来就好了。”

白离这样说着，想着零一可能是是突然接触到陌生词，再加上第一次接触对他好，听他话，开了灵智的生物。

也就是自己，所以他心里可能对她产生了点好感，就自以为是爱了。

“不是啊。”零一牵着白离的手，不肯放开，话语也十分坚定：“爱你不需要理由。”

零一摩挲着白离的手，他轻声缓言：“只要是你，我一定会爱上的。”

他如此肯定说。

白离：“……”

“如果小白还接受不了就不要勉强。”零一倒是心宽地揉揉白离的头：“我给小白思考的时间。”

他说着拿出一颗晶石递到白离的嘴边：“先补充点能量吧。”

白离不敢去看零一眼眸中的深情，她只抓着晶石往嘴里塞。

晶石外皮瞬间破开，能量瞬间充斥躯体。

被零一言语惊到地白离，一路上都萎靡不振。

齐乐乐母女俩也感觉到氛围不对，后面的路程就不敢张嘴说话。

——

又走了一天，夜晚时分，白离看到了X市的路牌。

算算日子，他们走了有二十多天了。

他们现在的地方是外围，离城区还有一段路程。

按理说越偏远的地区丧尸会越少，越繁华的地方丧尸会越多。

可X市完全相反。

他们这儿才走到进市的关卡，这一路的丧尸简直是尸山尸海，把X市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看起来都是比较低级的丧尸。

如果有人想进X市就得先冲开包围圈，即便是低级丧尸，没有任何能力，只会胡乱喊叫游荡，也可以磨死人类。

白离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拽拽零一的衣角：“什么情况？”

她想零一应该也察觉到不对。

零一放开意识，获取周围地区的信息。

“药剂。”零一把搜寻的信息告知白离：“周围有难闻的药剂，应该是最熟悉丧尸的老头制造，这药剂压制了部分低级丧尸。”

“不过……”零一冷笑：“丧尸进化的快，药剂要没用了。”

“哦。”白离点点头，没想到丧尸进化的还挺快。

“那……”白离正想跟零一说那就进X市，找到张营然后解决他。

话还没说出口，一股子恶心甚至是让她产生恐惧的味道窜入鼻尖。

那味道，像是一团低温的火在不断灼烧鼻腔，有些刺疼。

自从成为丧尸以后，除了饥饿，她再也没有感觉到这么强烈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