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个精神分裂说别人脑子有问题，虽然怪怪的，但秦啸天的逻辑还是没错的。

孔方略显失望，但也不算很意外。

毕竟秦烈可是一尊化神，像白楚楚那种自己掉坑里的纯属特例，很难复制。

这时，秦啸天又补充道：“他原本应该是接近化神后期的实力，但后来被人打伤，现在实力应该比以前要弱不少。”

孔方点点头，忽然问道：“那个秦天呢，后面你说事情怎么很少提他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人又在哪里？”

提到秦天，孔方的目光略微复杂，有期待，也有遗憾。

神火门门主私生子这个身份，让孔方总是忍不住把秦天往天命之子的身份上去想。

并非无端揣测，是有根据的。

假如没有孔方的出现导致秦明被穿越者取代的话，原本的秦明人设妥妥就是个无脑反派，被身为天命之子的私生子兄弟执行正义是很合情合理的。

但是，在了解了秦天的家庭情况之后，孔方就对这个猜测没底了。

别家天命之子的出身背景或许惨，但再惨也就是死几个人，顶多死全家。

其他比如退婚了，克扣零花钱等等，想开点这根本都不算事。

可秦天的家庭情况太特殊了。

虽然死的人不多，可他摊上了秦烈和秦啸天这一对相爱相杀的爹，生活状态已经不能单纯的用悲剧来形容了。

孔方就想不到秦天如果是主角的话，他未来要怎样做才能抚平内心的童年阴影。

这也导致孔方将秦天是天命之子的可能性稍微下调了一丢丢

然而，孔方提问过后，秦啸天却没有直接给出回答，反倒是内心出现了很强烈的情绪波动。

借助系统，孔方很快就探明了秦啸天的心理活动，顺便三观也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秦啸天是恨着秦天的，毕竟那是秦烈的种。

但秦啸天又对秦天有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因为，这是他最爱的女人诞下的血脉。

可能是因为某种偶然，也可能是隐藏在抱复执念下的空虚，小小的秦天的出现，意外的在秦啸天那颗被仇恨染黑的心中落下了一块光明。

不算大，可对于秦啸天来说，这处光明却是他仅有的了。

秦天对秦啸天来说，也很重要！

孔方忍不住揉了揉脸。

这还真是……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这么能折腾的吗？

随便来个没心没肺的，他们家的事情早就解决了。

不对，秦烈和秦天才是一家，秦啸天是个外人来着。

秦天是秦啸天为了算计秦烈下套搞出来的意外产物，可他竟然真把秦天当儿子了？

孔方嘴角抽了抽，忽然觉得秦天也不算太惨。

别人都是一个爹，他却有俩，一个化神一个元婴，这人生起点也太高了。

秦啸天虽然不愿意谈秦天，但在系统的强制之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秦天对我居然越来越重要，每次我掐着秦天的脖子，对秦烈说要杀了他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我经常反思，我为什么会在乎仇人的孩子，我想杀了他，结果却发现比自己去死都难受，那种感觉让我发狂！”

“于是，我就在小天差不多要记事的时候，把他送到了神火门边的一个村子里。”

“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忘记他，可没想到，这孩子在我心里的分量却越来越大，我每过两天就要去看他一次，和他说说话，我忍不住！”

“虽然这样，可我为了报复秦烈，还是经常用秦天做要挟！”

“每次我都感觉心如刀绞，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生！”

“呜呜呜，主人，秦烈不是人，可秦天是个好孩子，他是无辜的啊！”

“我怎么可以那样对他？我该怎么办？”

“主人……我好痛苦！”

“呜呜呜……”

秦啸天又开始哭了。

和之前哭的声音差不多，甚至更加凄凉一些。

但这次就没什么感染力了。

之前众人有点可怜秦啸天，可这次所有人都觉得他脑子有病。

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给仇人生孩子，用孩子威胁仇人，虽然奇葩，但可以理解为走极端。

结果搞来搞去，居然真把仇人的孩子当自己的了？

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牛逼！”

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孔方示意秦啸天的老婆别捏肩膀了，给自己揉揉太阳穴。

这事太特娘的狗血，听得他脑壳痛。

就在孔方准备重新审视一下秦天的时候，秦啸天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喊道：“主人，我有一个大秘密要说，求主人不要伤害天儿！”

孔方眉头一挑，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整秦天，这事我可没和任何人说过。”

听到孔方承认，秦啸天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秦啸天慌张且无措的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在秦烈折磨过我之后，我的感觉就很准，主人提到天儿的时候，我感觉有杀气。”

“还有这回事？”

孔方又问：“前几天你试探丁洁，并不是从她身上发现了问题，而是感觉不对劲，所以就试试？”

秦啸天用力点头。

孔方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然后叹道：“既然你第六感这么准，难道就没预感到，跟我谈条件是没用的么？直接说吧，什么大秘密？”

秦啸天还想再为秦天求情，结果身躯登时就是一僵，不由自主的说道：“秦烈和我说过，魔神念是他早年历练的时候，在一块古玉中得到的神念传承，而给他这个传承的那道神念，自称黑心老祖！”

“黑心？”

孔方本打算慢慢听故事，闻言忍不住打断道：“你该不会要说黑心宗吧？”

也不怪孔方有这样的问题，实在是“黑心”二字太有特色了。

秦啸天点头道：“不错，就是和黑心宗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按照秦烈的讲述，当年那道神念告诉他，魔神念只是传承的一部分，需要秦烈修行有成，且为他照看黑心宗千年，才可以得到传承的全部，其中就包括了一件传说中的先天灵宝——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