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政审之前，还有些其他事情需要问清楚。”符衡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你先坐。”他看了一眼顾青青：“我这边需要问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顾青青环顾四周，并与每一个监控设备都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呢喃：“可以。”

“你是出色的刑法律师，你应该对法律法规很清楚。”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优秀，毕竟我从小在国外读书，不是每一条都很清楚。”

符衡扶了扶眼镜：“你是在港区转机时，出了中转机场，从港区直达了澳区，为什么？”

顾青青看了一眼符衡：“旅途计划有变，还是想去澳门玩。”

“在澳区你逾期逗留已经被强制劝返，为什么没有回来？”

“被昆克诱骗到了B国。”

“怎么骗的？还有你的护照上没有出入境的记录，你是怎么从澳区到的B国？”

“忘了。”

“顾青青，你不配合调查的话，审查没办法开始！”

顾青青无所谓的答了一句：“不过就不过！”

“你这样对你没有好处的！”

“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好处？”

符衡没有继续问，而是关上了电脑，建议道：“我建议你先休息休息，审查可以以后慢慢再安排时间。”

顾青青见符衡真的要走，于是妥协道：“昆克告诉我三哥有一批军火要运到了B国，他能带我去确认三哥是不是因为救援失联的，我的男朋友厉风行。”

“你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自愿前往？”

“昆克身上有枪，我似乎没有拒绝的选择。”

符衡忽然起身给顾青青倒了一杯茶：“我没有想逼你，我们就是想了解真相！”

顾青青质问了一句：“我没有犯法，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真相？”

“你说清楚，我们才能判断你有没有犯法！”符衡继续说道：“你未按时间回境内，属于逾期逗留，被实施7年内禁止入港澳地区。”

顾青青瞄了一眼符衡，这可是逾期逗留的顶格处罚，不仅连带港区一起封禁，而且她也无法辩驳，因为她心知肚明，如今的她连疾控中心这栋楼都难以踏出。

此时，观察室的李晴突然按下通话按钮，向符衡转达了自己的请求：“要再逼她一下，我们想知道她的底线！”

张霖天忽然按掉了按钮：“晴，你是带着任务来的？”

李晴摇了摇头：“阿天，你不能包庇她！她没有交代清楚，说得太笼统，这样根本问不出任何重要信息！”

顾青青似乎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向左边瞥了一眼，然而，她又迅速将视线移了回来，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

符衡继续追问：“所以昆克是怎么与你说的？当时你身边有警察，为什么没有想过逃脱！”

“他说三哥去了B国，下午有一艘货船6点从港口出发，12点到B国，停留3小时返回。”

符衡看了一眼顾青青：“确实是这个时间，你记得挺准！”

顾青青瞥了一眼符衡，沉默不语。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撒了谎。她想去追厉风行，即便明知没有常规路径，仍毅然决然地选择进入 B 国。此时的她，自然是无言以对！她的内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思绪纷乱如麻。

符衡没有立即拆穿，而是继续问道：“你是怎么从澳区到的B国？”

“货船。”

“怎么上的船？”

“昆克骑着机车带到了港口，上了去B国的货船。”

符衡又问道：“中途没有想过求救？”

“他有枪。”

“到了B国哪里来的车？”

“车？”顾青青回了一句：“车……车是朋友给的！”

“什么朋友？什么时候给的？”

……

她每天被足足十二个小时的问题所折磨，这些问题如潮水般涌来，连绵不绝，毫不停歇。就怎么出境这一件事，她接受了三天四夜的审讯，这漫长的过程仿佛永无尽头。她的身心俱疲，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量，心态如破碎的瓷器般崩裂。

“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符衡回了一句：“我为什么一直问同一个问题，你不明白吗？”

“我说，我都说。”顾青青看了一眼符衡：“我是自愿非法入境的。”

符衡说了一句：“非法入境罪最高可以判1年。”

顾青青辩解道：“我的情况不符合立案标准！”

符衡肯定的答了一句：“你存在其他严重情节！”

“我去找我失踪的男朋友，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这不符合严重情节！”

“你在干扰你男朋友执行军事机密任务，你觉得这还不是严重情节吗？”

“当时面都没有见到，怎么确定他是我男朋友？我怎么就干扰他了？怎么就情节严重了？”顾青青看着面前的人：“你不用和我说法律法规，我清楚怎么规避，而且我的记忆力真的很好，我的情况不符合立案条件。”

符衡笑了笑：“那你前面那些说的都是假的？”

“我没有说过假话，我就是被诱拐上了货船，只是非法入境是我自愿的。”

符衡一直在与顾青青抠细节：“昆克用枪威胁过你？”

“我只是说，他有枪！”

“所以他并没有用枪威胁你？”

顾青青看了一眼符衡：“非得用枪指着才叫威胁吗？我就是一个正常人，我看到携带枪支的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我保护，而不是逼他拿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