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打定主意了让素玉他们分开？”多年的夫妻，还能不明白丈夫的心意？蒋兰娟就知道，如果不是考虑女儿的感受，秦关山敢当时接到传真就去静东把手续办了！

“要是李俊奎或他们家的任何人，过来一趟，跟咱们商量要如何做才能对双方都有利的话，我肯定不会动这个心思，或者我不会十分或十二分的动这个心思。你看，咱们这边刚有动作，他们没别的做法，立刻就提出来宁可放弃素玉和诺诺，不要钱，所谓的放弃一切！好像他还很委屈一样！”秦关山瞪一眼虚无处。

“这委屈是素玉和诺诺给他的吗？那是他的母亲给他的！再说了，放弃一切，那为何不把房子也给诺诺？还说等将来了给？我们素玉差这个钱还是房子？我们诺诺差？我现在就可以给闺女和外孙女一人一套房子！房子值几个钱？我要的是他的心，他把诺诺和素玉放第一位的心意。这才是无价的！”

秦关山长出一口气，没办法，感情这东西，是最难捉摸的，而且是最善变的。这一刻爱的死去活来的，下一刻不爱了，立马活蹦乱跳了。

“那素玉难过怎么办？”蒋兰娟还是在意女儿的心情，夫妻俩人出发点和结果都一样，只是过程不太相同。

“我明天上午去趟县里找赵县打个招呼，我想把素玉放到综合商业楼那边去。去卫生系统，我感觉阻力不小，人家要是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好把谁调出去，我就没话说了。”秦关山想着要是赵县不吐口，自己那就只能往商业局下面安排了。

“嗯，我还想着让素玉休息一段时间呢！”蒋兰娟有点紧张，大姐开始忙店里去了，两个小女儿要开学走了，如果素玉再上班去，就剩下自己带诺诺，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让她忙起来，就顾不得想其他的了，不然老在家里闷着，整天就会胡思乱想，更不利于她思想的转变。当然了再快，也得她的脸好了才能出去上班，我只是抓紧时间去运作。”

“嗯，要不晚上咱们俩带诺诺睡觉？”蒋兰娟退休后，少了英气，多了些柔软，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晚上她自己带就行了，刚才就说了，让她有事做，就不会睡不着！不过你现在去素洁他们房间看看，三个小家伙在干嘛。要是困了，就把诺诺哄着睡着了，送到素玉的床上就行。”

蒋兰娟去看女儿和外孙女，秦关山一个人靠在床上乱想事情。

诺诺跟着两个小姨已经睡着了，蒋兰娟把诺诺抱到大女儿的房间，给脱了衣服，放到小被子里，秦素玉睁开眼一看是母亲送女儿过来。

“睡吧，你们娘俩安心睡吧！”蒋兰娟把大灯给关了，留下小灯和一室的寂静。

蒋兰娟回了房间，秦关山问，“诺诺他们都睡了？”

“嗯，都睡了，把大灯给关了，换上了壁灯。”

秦素玉半夜醒的时候，屋里只有诺诺清浅的呼吸，还有幽暗的灯光，她躺在床上，想着看到的所谓的离婚协议，李俊奎居然签了字了，这是不想过了？不想跟自己和女儿一起生活了？单方面就宣誓他放手了？

把所有的钱都给自己？养诺诺到结婚？将来房子给女儿？既然如此，那为何要分开？自己和女儿就这么的不值得他坚持？不值得为家庭奋斗一下？

如果这边继续提告孙兰香，他还会放弃什么？命都不要了吗？还给孙兰香？如今想来，自己娘俩两条命，不如他妈一个人重要？

秦素玉瞪着眼睛，心里很不平，看着李俊奎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一般人看来，他吃了大亏，自己占了大便宜！可是自己不想占便宜，只想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把日子过下去。

秦素玉当时听说李俊奎摔车的时候，不是不心疼，不是不难过，可是那一巴掌，彻底把她给打懵了，然后他们一家子连个电话都没有，没人问自己一句！难道这几年自己的付出都随了风吗？

自己是欠他们的吗？

秦素玉一想到李俊奎签过字的协议，就难过的要死，气的要活，自己很想也把字签了，谁离开谁不过日子？

可是想到，诺诺在以后的成长的过程中，没了父亲的爱，秦素玉就难过的要命。

难道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吗？

自己从小没享受过爷爷奶奶的关爱，而自己的女儿，不但享受不着爷爷奶奶的爱，如今连父爱都没有了！

秦素玉想着，既然他们一家子都如此的迫不及待，那就干脆签了得了，管他李俊奎他们五七四十六呢！

一个人带着女儿，留在静西，距离亲戚朋友都很近，不美吗？

可是，秦素玉知道，再美再多的亲戚，在诺诺心里，也比不上自己的父亲！如今她还小，不知道什么，等她慢慢的长大了，别人都有父亲陪伴，而她只有母亲！只有母亲这一系的亲戚！如果她将来问起了，自己怎么说？

你奶奶打我一巴掌，你外公要告她，然后你父亲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将来诺诺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怨恨自己剥夺了她本该享受的父爱？

秦素玉从自身角度想，跟丈夫一起生活或者分开，都会有利弊得失；可是对于诺诺来讲，分开了都是损失，没有得利！

当然，秦素玉知道感情不是能分析利与弊的。可是最先“用利”来权衡感情的就是丈夫一家啊！

秦素玉陷入两难中，半睡半醒之间，她只能摸着女儿的小手，寻求着安慰。

天都快亮的时候，秦素玉又睡着了，怀里搂着女儿，蒋兰娟过来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拥抱着彼此的娘俩。

秦关山早上去单位转了一圈，然后又到综合商业楼转了一圈，看着陆续增加的商户，秦关山觉得如今的生活真的好了，人们想挣钱的欲望也被激发了，有了挣钱的途径，那么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努力了，而综合商业楼就是他们努力的平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