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李远航看着儿子确实没啥精神。

“没啥，就是没劲，没精神，最近睡得不好！”李俊奎吃着父亲买回来的饭，也没啥味道。

“爸，你想住这里就住这里，不用考虑我们谁不方便。但是你要是想租单位附近的房子，也可以，前提是你喜欢和你愿意，而不是因为我们。”李俊奎强打精神，跟父亲陈述自己的想法。

李远航知道儿子还是比较善良的，只是这个家不是他一个人的，需要他们夫妻俩共同维护，不能因为自己再发生什么难以弥补的裂痕。

“那我考虑考虑。”李远航也比较纠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和老伴分开后，没回去过，孙兰香也没找过他，应该是过的不错，那个人，有很多办法让自己满意。

在意的越多，越容易伤害到别人，也容易伤害到自己；只在意自己的人，只会伤害别人，不会伤害自己。

“我住哪里，都行，只是你应该多去静西跑一跑，跟你媳妇和孩子亲近亲近，你看你姐夫你哥他们，哪个都是一家三口艰苦着熬过来的，一家人还是要在一起的，不能老分开着。”李远航的语重心长，并没有让李俊奎感同身受，他现在只是不想，什么都不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谁也不能替了谁！

李俊青情绪转变过来之后，偶尔会一个人带着自己做的吃食抽时间过来看看孙兰香，但是一般不在一起吃饭，说几句话，聊聊身体情况，就回了自己家，要不就去李俊华的店里看看，兄妹俩聊聊天，但是不会涉及到父母。

李俊青没去看李远航，一个是李远航天天上班，晚上还住在小弟家里，不是很方便，其实骨子里李俊青还是埋怨弟弟的，如果不是他和他的小家，父母之间不会发生这么多的问题，也不会离婚；另外，李俊青私心里也是认为母亲是弱者，父亲就该体谅和迁就母亲。

但是，他没跟任何人表达过这个观点，包括他媳妇和妹妹，都没有。

他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不去见李远航，李俊奎那是更不想见的一个。

林雅芝没注意过丈夫内心最深处对于李远航、李俊奎的看法，没时间、没精力、也没心情，那些人都是他的亲人，如何对待，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跟自己有点关系，但是不深，自己也不想让之更深。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首先是个社会人人，然后是丈夫或妻子、儿子或女儿、父亲或母亲、兄弟姐妹、朋友、同事！如何平衡各种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和义务。

林雅芝现在教学比较忙，李瑞林学习也是，周末的时候李瑞林还报名学了围棋，有点空闲，也会回林雅芝的娘家转转，其他业余时间空闲了，去李俊华那里再转转，或者跟同事同学带着孩子见一见，玩一玩，一周周的飞一般就过去了。

如今，李远航的大家庭，分成了几个孤岛，有的有路可以通，有的路都没有。

静西

秦素玉的日子过的简单、幸福、快乐，当然不是没有缺憾，李俊奎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了，一个多月没打电话了。

凡事不能所求十全十美，她偶尔不高兴的时候，就如此告诉自己，想想从86年到现在，才八年的时间！抗战也用了八年才结束，自己的人生，往后还有很多个八年。

现在诺诺已经九个多月了，坐在学步车上，双脚蹬啊蹬啊的，都可以在所有的房间里游荡了。有一次，秦素玉老半天没听到诺诺的动静，然后找了两个卧室都没看到她，餐厅没有，客厅更没有，她问蒋兰娟，蒋兰娟也没看到外孙女，然后去了阳台，依然没有，娘俩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这小家伙跑哪里去了！

最后俩人连关着的卧室门都看了还没有，一寻思，就差洗手间没看了，娘俩跑到洗手间一看，好家伙，诺诺屁股后面拖着那个小学步车，正在便池边上，玩水，除了往脸上扒撒，还往嘴里放！

给秦素玉气的，哭笑不得，“诺诺，你干嘛呢？”

“呀呀，呀呀！”诺诺伸手，递给秦素玉，秦素玉明眼看着，她刚从便池的水里涮了一下，虽然自家的便池很干净，但秦素玉也觉得恶心，超级恶心！

“我不要，臭！”秦素玉跟女儿摇头，语气还不好。

“呀，呀！”诺诺的声音也大了，蒋兰娟一看，赶紧抱过外孙女。

“来，诺诺，这个臭，是便便的地方，咱们去洗手，不然妈妈生气了，你看看妈妈哭了吗？”

不知道是诺诺听懂了外婆的话，还是蒋兰娟的态度安抚了诺诺，诺诺搂着外婆的头，亲了一口，然后指着外面，往外挣！

蒋兰娟赶紧给外孙女洗手，用香皂洗了两次，秦素玉还不想抱自己的女儿。

“快，你去卧室给她找衣服，我去给她换了。”蒋兰娟如今几乎不去单位了，就在家陪着女儿和外孙女。

娘仨回了卧室，秦素玉找衣服，给诺诺扒光了，小丫头趴床上，笑的嘎嘎的，再给她套衣服的时候，就不高兴了，蹬一脚划拉一胳膊的，就是不好好等着穿。

“快好好的等着！”秦素玉不高兴了，声音又大了。

“呜，呜！”诺诺捂着脸，假装哭诉。

蒋兰娟在自己卧室换衣服，听着这边的动静就赶紧过来了。

“呀，呀！”诺诺看到蒋兰娟，就好像找到了仗势家，爬到外婆身边，往身上够。

“快，下来穿衣服。”看到秦素玉不高兴，诺诺扭头不理自己的母亲。

“来，给我衣服，我来给她穿！”诺诺好像跟自己母亲唱对台戏，乖乖的坐在蒋兰娟怀里，等着穿衣服。

套上小背心裙，又套上小短裤，再套上薄薄的袜鞋，诺诺就又爬到蒋兰娟身上，往外指了！

“不去，你在家反思！”秦素玉的话，让蒋兰娟都笑了。

“你以为她九岁还是十九岁？还反思？我都没让你反思呢！”娘俩彼此看着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