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风浪远比想象的还要大，高华没急着回，她在等御景，她要带着他们一起回家，一辆曲列在巨大风浪面前会迷失方向，高华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看看母列上的磁盘有红点闪烁，高华总算放下心，“准备启程”

“是”

二十分钟后，御景终于赶过来。

“姐，我们到了”

“好，启程”

随着母列的下海，五辆曲列依次入海，紧紧贴附在母列的左右，御景那辆钻进了母列内，成了一辆普通的大巴车。车内众人终于再次见面，相视而笑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驾驶员为了稳定不停的切换曲列的型态，一会儿是条巨蛇，一会儿是辆大巴，变化速度完全取决于大海给的恩赐，车内的众人把座位调成悬浮模式，无论曲列是翻滚还是固定对众人都没有丝毫的影响，大家该聊天还是聊天，该喝茶还是喝茶。所有的压力全部交给了驾驶员，驾驶员也没他们想的那样紧张，他把曲列当飞机开，觉得也很刺激，好玩。驾驶员没想到还有更好玩的，这破天气，海里的鲨鱼也跟着起哄，它以为是美味，只要吃进肚子里它就能饱，一口咬下去，大脑跟着起飞，巨大的电流直冲它的灵魂深处，然后，众人决定一会吃一盘鱼翅，鲨鱼油他们都想好了用处，鲨鱼肉据说不好吃，众人都没有吃过，所以一会儿的饭食就是它。

海里的大浪一拨接着一拨，在一片漆黑中寻找方向，曲列的前灯能照到的也就那么远，别人都睡着了，郑佳怎么也睡不着，她不停的向后看，她觉得御景舅舅对她不如原来那么好了，虽然还是关心她，但就是少了点什么，妈妈对她的态度比原来严厉了，还说城里学校的老师出现间谍，他们在摧毁城里的下一代，并且利用孩子做间谍，这样的人该点天灯。这话题没避着郑佳，郑佳没觉得哪里不对。

“佳佳，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在潜移默化的摧毁你们的思想，规范你们的行为，一切为他们所利用，让你们错不自知为敌国卖命还觉得高尚。他们把你们培养成汉奸，为他们的国家侵犯我们的国土做准备，让你们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自己国人的反抗就是违反做乱，孩子，你从小生活在自己的国家，是咱们的士兵浴血奋战保护着咱们的生活环境，让咱们有安稳平静的生活，孩子，我们不能做敌国的间谍，也不能做汉奸，如果真有一天你做了汉奸，妈妈会亲自处置你，佳佳不要让妈妈为难，咱们脚下的土地，是生养咱们的土地，咱们的祖祖辈辈，生生世世都会生活在这里，这里决不允许敌人来侵犯，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我杀一双，有一队，我灭了他的国，你明白吗？”

“妈妈，我有时分不清”

“从现在起，凡是模糊国土概念的，混淆国家主权的，鼓励你宽恕敌人的，不宽恕你就是罪犯的，这些人几乎都是”

“妈妈，林老师说，我们要学会宽恕，宽恕周围的人，宽恕敌人，我们要感化他们，可以站到他们的角度去思考，给予他们帮助，不要去伤害他们，我们就能成为朋友”

林老师，林忆良，应该是一郎吧，林，也应该是小林，好啊，等着。

“小佳佳，你们学校还有其他老师用同样或者让你们有同样想法的老师吗？”

“有啊，杜老师，和田老师”

“那别的老师呢？”

“很多老师说，我们是华夏传人，都应该有华夏人的骨气，此生都为华夏人，终世应是华夏魂，应该为自己是华夏人，视为一生的骄傲”

“这些老师说的对，此生都为华夏人，终世应是华夏魂，孩子记住这句话”

“那林老师，杜老师，田老师他们呢？”

“等妈妈回城再告诉你”

“好吧”

高华的话还在耳边，菁菁阿姨和其他的叔叔阿姨也在附和妈妈的话，难道三位老师教她的都是错的吗？郑佳陷入回忆，回忆她学的一些东西，三位老师还让自己瞒着家里人，记录家里，城里和身边发生的一切，只要她看见的，听到的都要做好记录，回头交给他们，还教自己写R国的文字，如果真和妈妈说的一样，那自己不就是汉奸间谍？？郑佳被吓到了，那班里的同学都是，太可怕了。

“妈妈，妈妈”

高华被摇醒，看郑佳的表情，高华知道郑佳应该知道哪里不对了。

郑佳很纠结，她怕妈妈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失望，她担心妈妈会为她难过。

“妈妈，你刚才的姿势不对，重新再睡吧”

高华的表情碎裂，好熟悉的台词，姿势不对重新再睡。

“你也休息会儿”，

高华闭眼假寐，她想知道孩子到底在干嘛。

“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错的，我不知道那些行为是汉奸，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不做了，原谅我妈妈”

郑佳小声抽噎着道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高华没出声，她仔细的听着郑佳做的一件一件的错事，越听脸色越差，身体越发的僵硬，她想蹦起来暴走，可还是忍住了，她不能打断，没睡熟的不止高华一人，还有外交部的同志，他们也在咬牙切齿，那帮人的无耻程度，真让人叹而观止，他们竟教R国的无耻文化，他们张嘴呼吸，怕自己合上嘴，牙齿会咬崩了。怎么没炸了那破岛，后悔临走没埋炸药。

郑佳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竟然睡了过去。

高华腾的一下起来，出了休息室就开始骂人，什么难听骂什么，驾驶员以为城主在骂自己，等到外交部的人员出来劝人，才知道，R国的渗透有多严重，驾驶员差点把方向杆给拔出来。

五位驾驶员轮流驾驶，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终于回到望归市，赵小兵已经在海边等了很久，他的外衣都有了冰夹儿。

高华一下曲列就看到他，扑进他的怀里，“小兵哥，你不用在这里等”

“我反正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他二人拥抱，同行的人成了背景板，“小付，你们城主一向如此吗？”

“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应该的，家庭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