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选择了郭凯文导演，为什么呢？

我给出的理由是“雨露均沾”。

这样，谁也不得罪。

11月18日，星河湾小区。

我和依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最新的一期《导演，请开拍》。

实际上，这已经是第二期节目了，第一期播出的时候，我正在香江拍摄《目击》，后来又去了大研古城的纳西村，都没有时间看节目。

不过，第一期节目也的确没有什么意思。也许对于观众来说，节目的模式比较新颖，但于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我更想看到的是观众对于我的作品的评价。

第二期，正好是展示影片的拍摄过程和公映环节，但由于时长的原因，只播放了两位导演的作品，其中就有我的《你还好吗，疯子》

我没有看燕京卫视的节目，而是打开《导演，请开拍》的独播平台C站，将画面用投影机投在白墙上，这样看起来，如同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一样，同时也可以看到实时弹幕。

电影开始。

屏幕上六个大字，特别明显，“骆毅导演作品”。

这时弹幕都在刷“骆毅出品，必属精品。”

“为方老板而来。”

“喜欢方茜。”

“第一，第一。”

“哇，我看见了谁，《青春老男孩》里的校花。”

“高野，不谢！”

“当初小看她了呀！”

“司马懿演历史老师，对味。”

“那个韩猛是谁演的呀，看着眼熟，就是叫不上名字。”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疯子，众人开始在韩猛的带领下，唱跳《红苹果》。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咦？这是什么歌啊？”

“没听过，新歌？”

“节奏感好强啊，我都跟着跳起来了。”

“洗脑，我特么电影都不看了，拉回来又听了一遍歌。”

“大哥，我四刷了。”

“坏了，这歌让我妈听见了@_@”

看到这里，我笑着对依然道：“弹幕突然多起来了。”

“那是人家王老师的功劳。”

“是啊，都影响看电影了。”

不过我们没有暂停重刷，还是继续往下播放。

“我就是一司机，我可以用标准的工作流程来证明我没疯。”腾哥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开车的动作，“钥匙，挂挡，嗯嗯嗯嗯嗯嗯……一档，嗯嗯嗯嗯嗯嗯……二档，哎哎哎哎……”他被电了。

“哈哈哈，这个演员也太搞笑了，神特么挂挡！”

“哎呀我想起来，前几天看开心油条的话剧演出，他不是那个《五龙山伯爵》里的谢蟹吗？”

“对对对，就是他，长在我笑点上的男人。”

看着弹幕，我点了点头，表示欣慰，总算有人看到了腾哥的喜剧才华了。

不知不觉，28分钟的短片来到了最后6分钟的时候，满屏幕都在刷“前方高能”“前方核能”“方老板威武”“方老板牛逼”。

“什么情况？”第一次看的依然不明所以。

我解释道：“是方茜姐的一段5分钟独白戏。说实话，我第一次遇到方茜姐这种演员，说是戏疯子也不为过吧，她为了这段戏，差点把自己弄成精神分裂。”

“这么严重啊。”

“嗯，”我点点头道：“她要在5分钟之内，演出6个人的人格状态，而且更牛逼的是，一个5分钟的长镜头，她一条过的。”

“那是挺牛逼的。”依然学着我的语气重复道。

画面上，方茜低着头。

“果然是你捣的鬼，你凭什么判定我们不存在，凭什么？”方茜模仿着二哥说话的声音和神态，缓缓抬起头，那眼神十分犀利。

我客串的主治医师，一脸凝重，“我现在只想和安然说话。”

她忽然又双手抱胸，学着王利发老师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你、你和安然串通好了的吧你。”

“没有，我没有！”她又恢复了安然的神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这是什么，精神分裂吗？”

“致命ID？”

安然忽然又变得妩媚起来，“想让我死啊，那我也得让你跟我一起死。”

这时，除了方茜的声音外，我还配上了高野的声音。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方老板好A啊！”

“方老板，我愿意跟你同生共死。”

“凭什么一起死啊？”这次换成了腾哥的声音，表情也显得很无辜，“安然才是背叛我们的人，要死应该她先死。”

短短的几分钟，方茜连续切换了好几个人的人格状态，一镜到底。

看完了这一段，所有人的人都震惊了，他们仿佛第一次认识方茜。因为以前的方茜虽然美，虽然A，但大多数的时候还都是给人一种花瓶的感觉。像这种演技炸裂的表演，从未有过。

我给了方茜一个展现她表演才华的机会，她也同样把握住了这个机会。我相信，节目播出之后，她的演艺事业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如我所料，第二天，微博热搜、C站、燕京电视台官方网站的留言板，都在讨论《你还好吗，疯子》，而讨论的焦点有两个，一个是王老师的洗脑神曲《红苹果》，另外一个就是方茜炸裂式的演技。

为了抢一波热度的红利，有些自媒体影评人开始深度解析《疯子》，而且说得头头是道，甚至有些我在拍摄过程中都没有想到的细节，他们胡诌一顿，居然还特么能圆上，也是没谁了。

另外就是C站的阿婆主们，他们是对流行文化最为敏感的一批人。很快，就有阿婆主发出了《红苹果》的舞蹈视频，配合歌曲，还真是有模有样。不仅如此，《红苹果》迅速占领了广场舞大妈们的音乐库。短短几天，燕京市的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红苹果》。

《红苹果》如同一股热浪，翻滚着，席卷着各大音乐平台。仅仅几天，便牢牢占据了新歌榜、流行音乐榜的首位，下载量和播放量远超第二名。之前因为《父亲》《Old boy》小有名气的王利发老师，如今终于迎来的大红大紫。

两天之后，王老师穿着西装的照片就被刊登在了国内最具影响力的音乐杂志——《爱乐》的封面上，并且他的履历和采访内容也出现在了杂志的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