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了，还是大漏！

这两块石头，差不多就能将耗在这里的点数补个七七八八。

不错。

他一手一块，特意举到镜头前：“挑一块，就当抵那七十万的债了。”

“用这个？好吧……就扁的那块，至少大一点！”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昂！”

两只手又往上举了举，好让她看的更清楚一些，“再选一次！”

“别想骗我！”于徽音笑的很开心，“就扁的那块！”

她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让李定安发快递给她寄过来，然后找个师傅雕成摆件。就雕后海的冰湖，然后和羽绒服，围巾放在一起……

“待会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就怕你伤心！”

“这么含畜……直说这是两块破石头不就行了？但别忘了，我第一天直播，三百五买了一只破瓶胆和两块破砖……”

“不一样……”

看他已挑好，店员迎了上来，看到两块石头的标价，失望的神色愈发明显。

不论是卖翡翠成品还是原石，她们都有提成，偏偏客人挑了两件最偏宜的？

“这边付帐！”

先生也不叫了，请字也懒的说了，店员指了指吧台的位置，“结完账后会给你包装袋。”

“好！”

李定安也不在意，托着石头来到吧台。

刷的是卡，收银员又递过来一只比较结实的纺织袋，李定安顺手装了进去，又看到了吧台里的宣传牌：

“店内原料免费切石，设计、加工费用收取原料价格的百分之二……你们这里可以切石，还能设计加工？”

“只要是从店里购买的原料，当然可以切石，但要是设计和加工的话……”

收银员看了看袋子里的两块石头，笑容中藏着一丝尴尬，“指的是十万以上的原石……还请先生见谅……”

理解，虽说大部分工序都是机器完成，但总归要人操作。玉雕师傅也要吃饭，不能为你一百二百耗时一两天。

“如果我付费呢？”

“要看先生雕的是什么物件，如果是普通首饰，比如手镯、玉佩、扳指，每件收费是两千，复杂的就要贵一些了。”

李定安又敲了敲耳机：“你喜欢什么，不如直接在这里雕好，之后或是你来拿，或是我给你带过去？”

“我之前还准备刻个摆件……”

“放心，切不坏的，要切坏了，我再送你一件！”

“好吧……”

“那就请师傅给切一下，轻一点，最好是沿着边擦……”

“先生放心，这边请！”

收银员嘴上应着，暗地里却觉得好笑：这两块石头怕是连丁点的绿都切不出来，这客人却当宝？

重新站到门口的店员更是撇起了嘴：没钱玩什么翡翠？

操作间在展厅后面，出乎意料的大，一间切石，一间雕刻，每一间都不比外面的展厅小。

正面镶着落地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师傅的操作程序。

有人专门指引，将李定安引到了门口，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应该是主管之类的男子。

他递过来一只粉笔：“麻烦先生划道线，看从哪里切，切完后看出料多少，再定雕什么物件。”

“不用划，擦就行。”

详细鉴定需要的技能点比较多，所以李定安也不知道绿在什么地方，只能郑重其事的交待，“让师傅小心一些，先切这块薄的！”

看到袋子里的石头，男人愣了愣。

凭他从业二十年的经验，不敢说这里面一点绿都没有，但至多也就是飘点色的瓷，雕个摆件出来，最多也就值个几十上百。

可以说，随便从操作间里捡一块切剩的下脚料，都比这强。

不过李定安的要求也不算高，至多费点时间。

心里虽然不屑，但主管还是接过了袋子：“客人放心……麻烦在外面稍坐一坐，里面灰大！”

“好！”

李定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主管提着袋子进了切石间，几个师傅围了过来。门没关严，里面传出讥笑声：

“领导，这样的东西也值得擦，不是浪费时间吗？”

“就外面那位？很年轻，看着像学生，可能是第一次玩，所以期待值比较高。”

“应该也没什么钱，穿那么普通？”

“那待会要知道一万二卖了两块瓷，不得哭出来？”

明知道外面能听的到，里面却笑的肆无忌惮。但李定安却老神在在，说的好像不是他。

“你性格……真好！”

本来是“你性格变化怎么这么大”，到了嘴边，她又拐了个弯。

李定安从不打架，却能成为首师有名的刺头，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也觉得挺温和的！”

他厚颜无耻的点着头，听着里面的讥笑声，嘴角勾了个弯。

也不知道待会谁会哭出来……

笑归笑，活还是要干的。主管交待了两句便出了操作间，师傅戴好帽子口罩开始切石。

“呲啦啦啦……”

磨光机转了起来，师傅抱着薄片的石头，将一头凑向了切割片的侧面。随着一道刺耳的响声，飞出了一溜火花。

既便在外面，李定安依旧闻到一股焦味。不过切的的时候有一根细管不停的往石头上淋水，烟尘不是很大，基本能看清里面的操作。

但切着切着，师傅却停了机器，把石头举了起来，凑到了灯下。

隐隐约约间，李定安看到石头上好像多了一抹水色……

出绿了？

主管腾的站了起来，冲进了操作间。

磨光机没有关，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但能看到主管的眼睛越睁越大。

讨论了几句，师傅又将石头调转了个方向，将另一头凑到了切割片下。

主管就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

火花再次飞溅，随着外面的石皮被磨尽，晶莹剔透的水色再一次显露出来。

主管一脸震惊，两只眼睛瞪成了核桃：又出绿了！

不应该啊？

十多个雕工加学徒来回的选，确定没什么水头才送到了前厅赌石间，按道理，绝不应该有水头这么足的玉料从操作间漏出去。

再看石头，扁而长，像块大板砖，主管明白了：这样的原石任谁看，也不会觉的里有料，但偏偏，它就出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