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白仪为了情人节准备礼物，张芜看着视频还是很感动。

视频中的白仪对着镜头开始表白。

“张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总说我不解风情，木头脑袋，是个工作狂，我开玩笑说‘谁让我是摩羯啊，你不是说土象慢热，点赞就是主动，对待感情比对工作热情。’虽然你知道我是开玩笑，但我能看出来你有几分不开心，谁让我们是演员呢。”

张芜听到这里噗嗤一声，“讨厌～”她给白仪发了消息说爱你。

白仪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低头望着张芜会心一笑，向后一步步离开。

视频中继续说，“演员这份职业是我靠近你的最大优势，性别也给了我和你相处的机会，但同时也为我们带来了麻烦，我们不能像普通情侣一样公开，时常为了剧的热度跟别人配合炒CP，我们都懂也互相理解对方，眼看事业越来越好，但我们因此聚少离多，异地给我们带来无尽的思念，也给了别人伤害你的机会，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你就不会。”

许是磨难让她们想起那些事，张芜和白仪同时流下眼泪。

“以前我总想着时机到了就公开，我做幕后或者退圈，支持你为梦想努力。”白仪抹掉眼泪，摩挲戒指。

“我又考虑了一下，这样只会让你深处旋涡，只会给你事业造成毁灭性打击，不但不能帮到你，反而会遭到抵制。所以和你商量后决定不公开，我们的幸福凭什么要世人接受！”

张芜点点头。

白仪笑着说：“她们说朋友间相似，恋人间互补是最好的，我认为有道理，一静一动，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铁链拴疯狗’哈哈哈哈，但性格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三观一致，人品好。”

“你怎么还看星座，我那是看着玩的。”张芜对着幕布说。

视频中的白仪忽然认真起来，“其实你不知道吧，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你，那时你在操场打羽毛球的背影深深刻在我心里，我可能真有点摩羯，对待喜欢的人表面也会很冷漠，但我们第二次见面就好很多，我不会板着脸。”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一部剧时，我向你展开猛烈追求，你却以为是是我和混熟了，自然也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心上，只当是开玩笑。你当时说‘小朋友，我们才认识一小时吧，你就学人家告白，再说你成年了吗？如果你想向我请教追人的方法，我倒可以教你一二。’我当时拿出身份证拍到你面前说‘还有半年多就十九了。’”

张芜回想那天，白仪气鼓鼓看着自己，手叉着腰站到还在吃饭的张芜面前说，我现在可以追你了吗？

一旁的助理偷笑，张芜开始躲她，但最终还是没能逃离白仪的手掌心。

白仪拿着花从后面走来，张芜听到动静正要转头，身后传来，“别动，仔细听我说。”

张芜乖乖坐好，她不知道，白仪手心冒汗，腿在发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你当年说我不成熟，借着年龄拒绝了我好多次，我脑子里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一句‘天地可鉴’，那是我追求你以来，第一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其实我内心想的是：我对你不是好奇，也不是突如其来对这个特殊群体的探索，而是真心实意，但不知道话从口出就变成那句。”

她俯下身子将花递给张芜，站到她身后，“你无法信服一个毛没长齐的人怎么会懂爱情，你可能也是为了调教我的爱情观，所以说试着相处，随着时间推移，你也逐渐陷入爱河，我们面对太多未知，生离死别也没能分开我们。”

白仪从兜里掏出戒指盒，定定看着，“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朋友了，我已经能独当一面并且护着爱的人。”

她缓步走到张芜面前，半跪打开戒指盒，“所以，你同意让我永远…”

看到那枚戒指时，张芜泪水在眼眶打转，整个人浑身发抖，倒不是被惊喜吓到，而是冻的。

白仪看她搓着手，抬眸看张芜脸色发白，她收起戒指盒，站起身解开外套披到她身上，蹲下来抓着她的手贴着自己肚皮。

张芜一愣，“你…你快松开，你平常最怕冷，还把外套脱给我。”

她抽出手，发现那人越抓越紧，“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给你多拿件衣服，不对，我应该找个暖和的地方。”

看她紧张的语无伦次，张芜凑近，“所以，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我同意了？”

白仪微怔，眼眸垂下，闪过的失落被坚定的目光代替，“不，比起这件事我更担心你的身体。”

张芜微皱眉：什么意思，难道不想娶我？等会，我为什么要说娶…她就不能嫁吗！

白仪看出她的想法，低下头盯着那束花，“从我们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发生太多未知的事，我不想再经历失去你的痛苦，相比起求婚，我更希望你平安健康，哪怕…”

哪怕我们没有在一起。

张芜轻叹，“松开我的手。”

白仪腾出一只手抚摸她脸庞，不凉了，慢慢松开，眼底闪过的落寞被对方捕捉到。那双手抽走，连同白仪的心凉了半截。

她站起身走向一旁，拿起放在地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往杯盖倒热水递给张芜，温声道：“暖暖身子。”

看张芜接过，一饮而尽，半蹲的人站起来侧过身，指着前斜方，“前面是餐厅，我们进去待会儿，我让助理把车开过来然后回家。”

张芜默不作声，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杯子给我。”

白仪听话地递给她。见她拧紧盖子，放到地上，抬眸看向她，“刚刚的话你还没说完呢，就想一走了之？”

“啊…”白仪摸不着头脑，今晚说的话太多了，张芜指的哪一句，“什么话啊？”

“啧…”张芜抱着花，“我问你，你今晚来干嘛的？”

白仪反应过来，刚想掏出戒指，手又停了下来，“可是…”

张芜坐不住了，蹭地站起来披在身上的衣服掉落，“你能不能别磨蹭，我站在这快冻死了。”

“你别冻。”她弯下腰捡起衣服又重新给她披上，张芜被她的动作气笑了，将花塞到她怀里，两手抓着衣服领口，温柔道：“好好好，我不动，我又不冷了，你刚才说同意，同意什么？”

她一手抱着花，一手掏出戒指盒，对上她的目光郑重其事地说：“张芜，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爱你，敬你，护你，你同意让我做你余生的另一半吗？”

她单手打开戒指盒，另一只手抓着盒子，那只手拿出戒指，“你同意让我永远守护你，爱你吗？”

“你这是求婚吗？”

白仪微怔，狠狠点头，“是啊。”

“傻瓜，”张芜泣不成声，伸出右手，“我愿意。”

那枚银钻戴入她中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白仪双手将花递给她，张芜接过闻了闻，上面沾有微弱清甜的果香。

“你答应了，”白仪握着她的手向后面大声喊道：“她答应了，她答应我的求婚了！”

藏在后面的众人欢呼雀跃，张芜吓了一跳，朝后面看去，家人朋友为她们祝福。

张芜回过头看着她，泪水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激动，她被幸福包围，两人视线交汇处，白仪将她抱起转圈，嘴里喊着。

“张芜，我好开心啊。”

她羞赧地低下头，轻拍她的肩膀，“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是衷心来祝福我们的，我就要让他们看看我的未婚妻。”白仪说完慢慢放下她，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声细语：“我差点以为你要拒绝了。”

她搂住脖颈，拿花挡住两人的脑袋，覆上唇，在众人尖叫中停留了几秒，随即松开，“现在你觉得是在做梦吗？我的未婚妻。”

白仪摇摇头，深情凝望那双眼眸里的自己，“你好，我的未婚妻，余生由我陪你度过。”

“请多指教。”张芜眉眼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