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要专一,嗯?
作者:囡囡不歪头 | 分类: | 字数:3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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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朱砂画押
众人这下哑口无言。
这是什么地方?
严肃端庄的营地,又是营地中的贵宾楼。来这里住的客人,大多都是公派出差,能在这个地方行房事……
最重要的是弄出昨晚那种动静。
昨晚那女人叫的每个字,隔壁两个房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相当放浪露骨,哀求,赞叹,狂烈……全都不加掩饰。
投诉客人的脸色这下青一阵白一阵。
商危成的名号他们可不陌生。
连温老爷子都对付不了的瘟神,他们更是没法开口,再不爽也只能忍着。
毕竟全市那么多公共项目,都要他点头注资。一个话没把他哄好,工期可就无限推迟了。
而那边,安隐只想尽快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不出贵宾楼几步,那人就已经来到她身后。
“外甥媳妇,我给你解围,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
安隐不说话,第一眼见这男人觉得惊艳,第二眼他在温家护着自己她也感激,可第三次,第四次,他的浪荡,他的随性在她眼里就跟温和礼一样的渣滓无异。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做出让全楼道听墙根的事,安隐直接对这个男人的好感跌到负数。
她在温和礼面前每次都装得住,可不知为何,一对上这男人就忍不住想讽刺。
“舅舅自己不知廉耻,我不幸被误伤,舅舅出来解释清楚是应该的,为什么还要我反过来谢你?”
商危成乐了:“不知廉耻?”
他身上气息一沉。深秋干枯的草坪上,一脚拦住她的去路。
“说说看,怎么不知廉耻了?”
安隐的身高,在他面前充其量就是只小鸟,两个人差距大得简直不像一个人种。
草坪不远处,同学正在集合。
老师在点人,安隐越走越急,而他却堵得更厉害,气息低沉。
“说道说道,嗯?”
安隐发急:“全楼道都听见你们…还不算吗?”
男人眯眼。
看来昨晚他不该答应宋储背这锅的。
不过看这姑娘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哦,做.爱就是不知廉耻啊?”
“难道我外甥没有让你爽过吗?”
商危成从来不是什么绅士。
他能凭一己之力让商家复兴,就注定他骨子里是掠夺的,是残忍的,不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哥。
安隐刺他一句,明显已经让他动怒。
而他动怒,轻轻松松就能逗得她气抖冷。
安隐现在也的确是气抖冷。
同学都在集合,结果她在这里被商危成堵得寸步难行。
昨晚他帮她在温思念手下逃过一劫的恩情也一下烟消云散。
安隐伸出手用力地在男人胸口一推——
她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他推倒,不是打情骂俏,也不是撒娇,巨大的冲力和爆发力让187+的男人后退一步,但也只是后退一步。
紧接着商危成眸色狠狠一沉,反手控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在怀里,也是某种固定:“再对我动手?”
“信不信我当着你哥哥的面让你叫得比昨晚那女的还吵?”
安隐瞬间不动。
因为她看到,列队里,温和礼凉沁的目光,已经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安隐现在的角度,不动,就刚好隐在商危成的身影里。
动了,温和礼就会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而商危成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没有暧昧和挑逗。相反,他的话语是一股浓郁的杀气和凶戾。
毕竟安隐从一开始,在他心里的形象就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也不是学生、小孩。
能嫁进温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没点本事,安隐此时在他的眼里多半就是个王者段位的“小姐”。
保留着这种印象,商危成言行之间自然不会对她尊重守礼。
甚至相当地恶劣。
而那边。
已经集合好的温和礼,却从人群中侧身转头出来。
一片深绿的帽檐中,唯独他没有向右看,露出苍白清俊的脸,眼神专注直直地锁着安隐这个方向。
安隐对他这个眼神太熟悉,好似扫描仪一个个扫过,能把人从血肉到骨头都看穿。
所幸这时她已经没有在商危成怀里了。
女孩趁他一个松懈快步跑了过去,小声对温和礼喊了一声“哥哥”。
温和礼一秒露出微笑。
将她拉进列队,嘴角淡淡噙着梨涡,亲手温柔地整理她的衣领。
温和礼:“我听老师说你昨晚在贵宾楼,睡得舒服吗?”
安隐:“睡得好,床很舒服,也很安静。”
“嗯呢,”温和礼表情很暖,“休息得好,今天比赛才能好好发挥,”
“小隐要和哥哥一样拿第一。知道吗?”
安隐扯着唇角,镇定地点点头。
“那就好,哥哥不想跟别的女生一起上领奖台,小隐好好加油嗯?”
“我会努力的,哥哥。”
安隐嘴上答应着,心里如同沉溺暗色中般的压抑。
安大卧虎藏龙。想要次次拿第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她不爱温和礼,都能感到窒息。
当初敏感又爱惨了他的苏画临,又怎么能在他着无边无际的高要求下、保持着对自己自信的认知。
安隐想这些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与此同时,同样高了她一大截的温和礼,此时,目光正无声无息地越过她的军帽,和贵宾楼前一身白衣的男人,对视。
比起队列的氛围,商危成整个人姿态休闲得就像要去打一场高尔夫球。
学生白天竞赛,晚上睡寝室;而他是晚上住在贵宾楼、白天站在主席台看他们竞赛的人。
一般人,很少能跟商危成对视超过三秒。
可这一次温和礼却孤绝地挺立在那里。
像刚直的竹。直穿隔空,与他对接。
下一秒。
他对商危成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儒雅,温良,一边笑,一边转动抱着安隐后背的手。
这个动作安隐并没有感觉到,因为温和礼只是做出类似抚摸的动作,是故意做给商危成看的。
商危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比他小了8岁的外甥的心智。
他对他们这些小屁孩无聊的宣誓主权实在是没有兴趣。
只是一想到,这个王者段位的心机女,正打算把他外甥吃得骨头不剩,而他外甥现在还试图妄想为她挑衅自己——
他就实在是,
想虐他。
想得厉害。
这个蠢货。
所以。
日光下,外表放浪性感的男人只是稍微拉了一下领口的位置。
看似是散热,但就是这一个动作,让温和礼的眸倏地收紧。
因为温和礼注意到了,商危成的领子上,有一个淡红色的印记。
那是安隐早晨出门前涂的变温润唇膏。
京北秋天很干,安隐每次出门早上都会涂一点唇膏,防止干裂。
这是他们新婚那三晚温和礼早就注意到的。
唇膏颜色是因为刚才的拉扯,不小心碰到商危成领口位置的。
只是现在,融合了商危成的体温,他体温更高、唇膏颜色变得更深,从原始的樱花色,变成了淡淡的水红,一半在他的衣领,一半,在他的喉结上。
斜斜一笔。
像是女孩的朱砂画押,配合他那张颓丽张扬的脸。
色气漫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