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曼一把抓住苏妙妙伸过来的胳膊，饶是苏妙妙再用力，也挣脱不开一个有修为的人。

“苏妙妙，在你的眼里，有衣服、包包、首饰，就是完美的人生，就是人上人了吗？”

苏妙妙冷笑道：“呸！你懂什么！你在苏家长大，吃穿都用的最好的，哪里体会过我这种穷人，连买块牛肉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

“你无论是奢侈品的包包，还是高定的衣服，只要随便招一招手，就有人给你送到面前，连买个珠宝首饰，要么是专门定制，要么是柜台经理专门送过来。”

“你这种千金大小姐，享受着最好的东西，不食人间烟火，然后在这嘲笑我眼皮子浅？明明你才是那个最虚伪的人！”

“以前，是我没有成为有钱人，人上人的机会，可现在我穿越了，我能吃到最顶级的食材，品尝最好的厨艺，能穿上手工刺绣的衣服，戴专门定制的珠宝，那我为什么不珍惜、不抓紧一切？”

苏妙妙说着说着，仿佛自我说服成功，有了底气，竟然朝着程曼曼的方向步步逼近，咄咄逼人。

“既然穿越，那我怎能甘心度日？既然成为豪门千金，那我怎能不为自己找个好丈夫？既然我伸伸手，就能够到梦寐以求的生活，那我又怎能不努力？！”

“我只是想用尽一切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我有什么错！”

“你说啊！我到底有什么错？！！”

程曼曼忽然沉默了，只是皱着眉头盯着越加发狂的苏妙妙，不知是因为‘背后之人’的控制，让她如此极端，还是因为她的性格本就如此。

亦或者……正因为苏妙妙性格偏向于极端，才让‘背后之人’选中了她，并且控制了她。

程曼曼纠正道：“你刚才的话，说错了，穷人可买不起牛肉，你只是一个在社会中努力生活下去的普通人罢了。”

“你之后说的话，我只赞同一部分，有了机会要抓住是没错，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更是没错。”

“但你的错，在于你毫无底线！无论是下药还是下毒，你都是以被逼迫的受害者形象出现，但你真的对此毫不知情吗？执行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为了自己，你可以毫无底线，做些伤天害理，害人性命的事情，你到现在，还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吗？！”

“你究竟是哪来的脸，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错的！”

程曼曼双手抱胸，道：“不过我发现，你真的比我更要适合苏家，我和苏延生活了二十年都没有学会的残忍，你穿越过来，学得比谁都快，用得比谁都利索。”

苏妙妙只是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种圣母懂什么？”

程曼曼挑了挑眉，“照你这么说，所有遵纪守法的人，都是圣母了不成？”

就连系统都看不过去，插嘴道：【啧啧啧，苏妙妙这种情况，不就是典型的三观不正的小说或者电视剧看多了，整天脑补自己是主角的后遗症了吗？】

苏妙妙可不知道系统的吐槽，一脸不屑地看着程曼曼，目光鄙夷，在她心里，程曼曼就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白莲圣母形象。

程曼曼冷冷道：“可你做了这么多没有底线的事情，最后你得到了什么呢？”

“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的人生？一贫如洗的未来？沾了人命的双手？”

程曼曼道：“哦对了，最重要的是，你的脑子都不属于你！”

若说之前的话，只能让苏妙妙觉得愤怒，那最后一句，就是让她彻底破防！

苏妙妙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即便是证据已经摆在了她面前，苏妙妙也是不肯承认的。

“这一切、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我的脑子，当然是我自己的！”

程曼曼不想和她争辩这些有的没的，直接道：

“脑子是自己的？别自欺欺人了！”

“今天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对我那无缘无故的恨意，那巴不得我去死的想法，难道不是‘幕后之人’强加在你脑子里的吗？”

苏妙妙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被戳破的气球，浑身一泄。

这次，轮到程曼曼步步紧逼：

“苏妙妙，你真是可怜，即便你现在抓紧‘苏妙妙’的身份，又能怎么样呢？”

“你已经不是豪门千金了，苏家已经完了！”

苏妙妙惊恐地摇头，恨不得将这番话全都甩出去。

程曼曼继续道：“现在的你不光没有钱，而且连自由都没有。”

“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救人救到底吧？今晚过后，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乖乖地回到监狱，做一辈子的牢，在四四方方的监狱中，度过下半生。”

苏妙妙浑身一颤，程曼曼立刻道：“真是太可怜了，你现在才二十出头，假设你至少能活七十岁，那你好好算一算，你要在监狱里，还要待上几十年呢？”

苏妙妙蓦然抬头，惊恐道：“不，你不能这样！”

程曼曼道：“这只是其中一种，还有第二种呢。”

“你可别忘了，你把郑合星与郑夫人害惨了！他们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觉得他们会让你活到几十岁吗？”

“如果你是他们俩，估计临死前，怎么也会将仇人一同拉下地狱吧，而且，郑合星现在有多疯你也看到了，以后，他只会更疯！”

“他们能把你从监狱里弄出来第一次，就能把你弄出来第二次！”

“以后即便你坐牢又能如何呢？你日日夜夜都会担心，郑家会不会随时想办法弄死你。”

苏妙妙警惕道：“那我就小心点，比如今天，只是因为我没有防备，不然我在得知转狱的时候，就将事情闹大，监狱也不敢动手。”

程曼曼咂咂嘴：“哟，倒是变聪明了一点。”

“可惜，还有点东西你没有想到，郑合星费心把你弄出来，无非是想亲自动手解恨，但这次失败后，同样的方法，必然不会有第二次。”

“与把你带出来相比，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监狱里，才是更容易的事情。”

苏妙妙闻言瞳孔一缩，意识到了重点。

程曼曼道：“在监狱里弄死你，太简单不过了，随便找几个人，以打架斗殴误伤的苗头，把你杀了，对外，监狱也只会说你不安分，所以死在了内部斗殴中。”

此时此刻，经过程曼曼这么‘一分析’，苏妙妙顿时觉得未来无望，难道她只想在监狱里苟且此生都做不到吗？！

忽然，苏妙妙好像觉得程曼曼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这念头闪过的太快，她还没抓住便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