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曼脑仁被系统恍若尖叫鸡的声音，闹得生疼，忍不住捂着头道：【小声点统子，你这和在我耳朵旁边敲锣有什么区别！】

待头稍微没这么晕了之后，程曼曼找了一处无人的台阶，两腿一伸，席地坐在了台阶上，状态动作无比的自然，半点看不出，两年前还是个出门在外，只坐咖啡厅的豪门千金。

程曼曼道：【那系统你说，除了古董之外，还有什么，是能在一天之内就准备完毕，还独一无二，价值昂贵的礼物。】

这话把系统难到了，它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礼物，能比古董更适合送给霍老爷子。

总之，送古董，是绝对不会出错的，若恰好送的是霍老爷子喜欢的东西，还能正中下怀。

前提是，曼曼送的是真品……

这要是不小心挑着个赝品，宴会结束后，被霍老爷子发现了，那可真是没眼看！

【曼曼，你送古董是没问题，但你可以去正规的店铺买啊，你在这种地方，要是买到了假货怎么办？】

系统语气越来越急，若是有实体，它肯定就要跳出来，边摇头边指着程曼曼说一句：‘你糊涂啊！’

回应系统的，是程曼曼无奈的长叹。

【统子，你以为我不担心买到假货吗？可问题是，外面随便一件确定是真品的古董，至少也要几十万到几千万不等。】

【送给霍老爷子，几十万的古董肯定拿不出手，几百万的，倒还能将就，可为了霍老爷子的生日，我花费几百万，那和割我的肉，有什么区别？地主家也经不起这么挥霍的啊！】

【那还不如干脆赌一赌，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到这地方来，这里好歹可是有接近百分之五十的真品呢，我就不信我运气这么差，一半的几率都猜不中！】

虽然程曼曼说得很有道理，但系统仍觉得没有把握的事情，心中悬吊吊的，万一呢？万一曼曼真就这么倒霉，挑中了假货怎么办？

怀着这样的心情，之后程曼曼每路过一个摊位，便无比的紧张，只恨自己程序里，为什么没有‘古董鉴别’的版块。

早知道，上次回万界的时候，就应该求着万界程序员给它升级的！

在系统忙着后悔不迭的时候，程曼曼已经转悠到了这条街最繁华的地段。

苏家没人喜欢古董，因此她没接受过这方面的知识，只是从前霍乘风带她来的时候，顺便介绍过几句基础的，可惜时间隔了太久，她早就忘光了。

让程曼曼鉴别珠宝还成，她肯定能说得头头是道，尤其是最喜欢的蓝宝石，可以说没有谁能比她了解得更多了。

不过这让她看古董，那还真成了两眼一抹黑了。

当然，程曼曼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这古董，除了器物之外，可还有首饰。

程曼曼一个接一个的摊位看过去，眼神四处搜寻着合适的东西。

终于，程曼曼停在了一个摊位前。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子，皮肤黝黑，嘴唇微拱，眉目间隐约给人一种很老实的感觉。

摊主穿着不合身的肥大外套，灰色的外套皱皱巴巴，款式不清楚是多少年之前的了。

从外面，能看出外套里层白色的羊绒已经洗得发黄，颈部位置的羊绒已经掉了小半圈。

摊主席地而坐，只在屁股下面垫了层薄布，这样的外套和薄布，显然防不住冷风，摊主干脆双手互揣进袖口里，半蹲半坐在原地发抖。

和周围装备齐全，自带防风遮挡物，还有小板凳热茶的其他摊主比起来，这个人看上去忒可怜了一点。

周围的人来去匆匆，鲜少有在这个摊位停留的。

摊主正低头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没这么冷。

他见着一道瘦长的影子停留在摊位上，才慢慢抬头，见是一个年轻小姑娘，摊主冻得通红的脸上，挤出一抹真诚的笑来。

“这位小姐，要不要看看小摊上的东西，右半边的，都是年轻人喜欢的。”

程曼曼穿着很普通，周身虽然穿得暖和，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名牌，而是最基本的款式。

即便如此，最普通简洁的款式，穿在她身上，也像是高定。

可这些摊主，个个都是一双厉眼，年轻小姑娘虽然好骗，但没什么钱啊，哪里比得上某些钱多人傻的土大款呢。

因此，这一路行来，反倒是这摊主对程曼曼的态度最好，竟还主动招呼了起来。

程曼曼顺着摊主的指向，看向右边。

左边的摊位，放的是一些瓷器，茶具，或者摆件什么的，右边的摊位，就是鼻烟壶、手镯、扳指之类的小东西，的确是年轻人喜欢的。

程曼曼顺势蹲了下来，双眼略过了她一开始，就看好的东西，假装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瞅。

摊主冷得打哆嗦，也不忘招呼着，“小姐，我这的摊位，都是保真的呢，您看看这鼻烟壶，可是两百年前的东西。”

“还有这玉镯，也是三百年前的古物，还有这发钗，都是老物件，小姑娘都喜欢这些东西呢。”

程曼曼对摊主的殷勤，只是笑笑，打断道：“所有的摊主，都说自家的东西保真，可我若真买到了假货，也不能倒回来找你的麻烦呀。”

这里的规矩，和赌没什么区别，就是买定离手，只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就算只隔了一分钟，你发现买的东西是赝品，那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不光不能退货，还不能找摊主的麻烦，影响摊主的生意。

这行买真买假，凭的是自个儿的本事，要是看差了，也怨不得别人。

“嘿嘿，看来小姐是个懂行的，那成，我就不推荐了，您慢慢看。”知道程曼曼懂规矩，摊主便闭了嘴，只期待地看着程曼曼，耐心地等着她挑选。

此时，系统生怕程曼曼挑错东西，连忙给她出主意。

【曼曼，你看右边的那个玛瑙二龙戏珠鼻烟壶，这颜色，这玛瑙纯度，简直太漂亮了，绝对是正品。】

【就是可惜这礼物太轻，送不出手啊，还是看看左边的摆件瓷器之类的吧。】

【我看那个青花瓷瓶就不错，肯定也是正品。】

程曼曼被系统的推荐，搞得哭笑不得，解释道：【行了统子，你就别推荐了，他这家店，只有一件东西是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