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面如死灰，他看着云姜，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麻木的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警察那边听说程泽出事后也派了人过来查看。

云姜很明白，他们明面上是来关心程泽，但实际上其实是变着法的来观察她的。

她只当没看出警察的目的，在程泽身边满脸关心的看着他。

警方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只能先行告辞。

“我还是觉得她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她的手一定不干净。”

穿着便装的中年警察走两步就回头看看病房的方向。

他面色十分凝重，多年来做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与云姜肯定脱不了干系。

“几个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出现在过一个群聊里，而这个群聊里也有程泽。”

“程泽也明确的表示她杀过人，她一定在这件事里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你们几个再调查一下他最近的出行记录，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取她的通话记录还有聊天信息。”

“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上面查的紧，给我们下了通牒，这案子必须破。”

中年警官下了命令，手底下的人恭恭敬敬地回应，每个人心里都没底。

而事情的走向也与他们的直觉别无二致。

不管他们怎么调查都发现不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案件陷入了僵局。

而就在这时，在海省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被埋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海边，是被过去钓鱼的人发现的。

经过专门的法医鉴定，他死在两天之前。

“这名叫吴真，43岁，也是群聊当中的一员。”

听着下属的汇报，警察队长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按照现在的技术来看，死亡鉴定时间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可如果吴真死在两天之前，也就证明了云姜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那天他们刚去医院看望了程泽，也跟云姜有过交集，而且海省距离河省有九百多公里，一个人要想在一天的时间里打个来回还杀个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可凶手如果不是云姜，还能有谁呢？

他们甚至连第二个怀疑的对象都找不出来。

就在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云姜正拿着吴真死亡前的视频放在程泽面前欣赏。

程泽看着吴真痛苦的模样，看着他眼神中的哀求，麻木的内心又泛起了一阵恐惧。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程泽开始不停地嘟囔，到最后就只剩下了翻来覆去的一句：你杀了我吧。

而云姜只是笑着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回了一句：“没玩够呢，不急。”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程泽都麻木的躺在病床上，面对任何人都没有反应，无论是护工想要给他喂食，还是医生询问他身体情况，他都一言不发。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看着程泽卡上为数不多的存款快花完了，云姜给他办理了出院。

他麻木的跟随着云姜回了出租屋，这次又是一个陌生的小区。

进门之后，他被桌上的一个玻璃罐给吸引了。

罐子里是绿色的液体，而透明的液体当中浸泡着一只雪白雪白的人手。

程泽愣了一下，随后捂着肚子就开始吐。

“有这么恶心吗？孙阳之前就是用这双手打字跟你们聊天的，没必要厌恶成这样吧。”

“孙阳……”

“哦，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的昵称你应该很熟悉，叫什么来着？三生有幸遇见你？”

“……”

“这里就是他的家，或者说，他的坟？”

“……”

“看他这双手很漂亮吗？我都没想到他能拥有这么完美的一双手。”

“……”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手会打出那么恶心的文字，我就得给它泡着消消毒。”

“……”

“你是不知道，为了保持这双手的状态，我都没顾得上杀他，就想着把他的手砍下来了。”

“……”

“为了感谢他，我都没舍得让他受太多苦，一刀就割开了他的喉咙。”

“……”

“他就死在，那里。”

云姜说着指了指客厅东北角的角落，然后又端起了那个罐子。

“你不觉得很漂亮吗？”

云姜走上前去，将进满绿色药水的罐子捧起来递到了程泽面前。

程泽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拍了一下，药罐应声而碎，绿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可神奇的是，那些液体刚刚碰到地面就蒸发了个一干二净。

而那一双本来洁白的像是白玉一样的手也迅速腐败，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副白骨。

程泽吓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个团，害怕的浑身颤抖。

云姜皱着眉头看着他，声音中带着惋惜。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好几天的作品，现在被你毁了，你说怎么办吧？”

程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云姜，他蜷缩的更紧了，身体颤抖的也更加厉害。

“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咱们来日方长。”

第525章 当疯批遇上PUA10

云姜说完后，转身回了卧室。

程泽过了好久都没有缓过劲来，突然，他的眼神落在地上的那副手骨上。

不知怎的，他脑海里突然冒起了一个念头，好像有人在催促着他，让他上前去将那副手骨捡起来。

程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坐在角落里，大睁着眼瞪着那副手骨，心中的想法愈发的强烈。

他还是没有忍住，颤抖着身体爬了过去，向那副白骨伸出了手。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手刚一触碰到那副手骨的时候，手上便传来了一阵灼烧般的刺痛，让他下意识的往后退，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手上的疼痛还在不断的传来，而且越来越强烈。

渐渐的，他的手开始腐烂，很快就变得鲜血淋漓，手上的血肉在一点点的消失，脱落。

程泽吓傻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变成了一副森森白骨。

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恐怖的场景，从地上爬起来，照着墙就撞了上去。

他一下又一下的往上撞，直到彻底没了知觉后瘫在地上。

这一次，云姜没有救他，群聊里七个人已经死了六个，程泽是最后一个了。

她看着承泽断了气，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他身上。

程泽的身体连带着骨头一起碎成了渣，蒸发在了空气当中。

云姜锁上门走了出去，带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原来的城市。

这次警察终于逮到了可疑的地方，连夜就找到了云姜。

“你为什么会在孙阳的家里，为什么你跟程泽一起进去，但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警察看着云姜，满眼都是审视。

“房子啊，我租的啊，怎么了吗？我不能租孙阳的房子？”

云姜表现的非常平静。

“你自己一个人，租个男人的房子？”

“不可以吗？”

“……”

警察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云姜笑了笑，继续道：“孙阳是谁啊，他有什么特殊身份吗？怎么感觉你们怪怪的？”

警察又愣了一下。

嗯……好像面前的人确实不应该知道孙阳是谁。

询问的警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你最近有见过孙阳吗？”

“没有，我们只是合租舍友，我哪能知道他的去向。”

“他最近都没有回来过吗？”

“不知道，我有我的事要做，不知道他回没回去过。”

“那你为什么要到河省去租房子？据我们调查，你向公司请了长假，没有需要出差到河省的业务，你租的地方也不在景区附近，房子环境也不好，所以，你为什么过去租？”

“我喜欢呗。”

“……”

“开个玩笑，当然是因为我那不争气的男朋友了，他千里迢迢跑到河省，你们也知道他有很严重的精神病，我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跑那么远？”

“你是为了程泽？”

“当然。”

“那你程泽人呢？”

“不知道。”

“……”

警察麻了。

你说你为了程泽才来的，结果你不知道人跑哪去了？这合理吗？

相比警察的严肃表情，云姜显得非常平静。

“他一个大活人，我是能看着他，但我也不能寸步不离啊，之前他就一个人跑到了河省，腿长在他身上，要跑我也拦不住啊。”

“你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监控显示，他跟着你进了小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那确实，所以你们赶紧查啊。”

“……”

“既然他进去就没再出来，那就在附近查呗。”

“……”

“你们要是怀疑我杀了他那就更好办了。”

“……”

“他不是没出来过吗，就说明，我要是杀他就只能是在家里给他杀了，那你们看看家里有没有他的血迹啥的不就行了吗？”

“……”

“再说了，杀人不得处理尸体吗？你们见我拿什么可疑的东西出来吗？我回来这边连行李箱都没带，总不能把他装包里吧。”

“……”

“所以你们查查不就行了吗？”

警察彻底被云姜说无语了。

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因为她说的很对，他们这确实是照着这些方向去查的，但是什么都没查到。

程泽和孙阳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家里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血迹之类的痕迹，技术部门恢复了他们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唯一讲不通的就是程泽跟着云姜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们居住的小区虽然老，但在单元楼门口有监控。

监控显示，在程泽跟着云姜回去的第二天早上，云姜自己背着一个单肩包从楼上下来，然后直奔车站，回了原来的城市，而程泽再也没有从监控里出现过。

这就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