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的不在场证明都是环环相扣的，他们确实没办法从中找到不合理之处，林家的嫌疑也只能被排除。

「有怀疑受害者的时间多去救几个人不好吗？」

小五还是不服气，她并不能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

“可能是事情没摆到台面上，所以懒得管吧。”

「有一说一，这样很恶心……」

“你说如果接二连三的出事却找不到凶手，他们还能在这位子上坐下去吗？”

「你的意思是？」

“既然这批人不行，那咱们不如换一批人上来试试。”

「有道理。」

“那个张康快出狱了吧？”

「嗯，还有三个月，挺离谱的，干了那么多恶心事，才判了五年。」

“确实是便宜他了，这五年顶多算点利息。”

「你准备怎么做？」

“先不急，等他出狱再说，咱们先去山里，看看马金宝和马老头过得怎么样了？”

上了大学之后，云姜特意参加了驴友团，就是为了有一天进山去找马金宝的时候，万一出现问题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本来五年前就该把人解决了，但沈蓉和林秋伟被人贩子整怕了，云姜上大学之前，他们是觉得不允许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待太长时间的，上了大学后才有机会空出时间进山。

趁着学校放假，以徒步的名义带上装备去了山里。

马家生活在一个很闭塞的大山深处，当时把马老太，还有马光宗和马耀祖送过来的时候费了不知道多少劲。

云姜光翻山就翻了两天才赶到村子里。

在这里，时间仿佛是停止的，那么多年过去了，村子里依旧一点变化都没有。

摇摇欲坠的泥土房，长满野草的田间地头，随处可见挺着大肚子，顶着地中海满脸油腻的中年男人，再者就是皮肤干瘪粗糙，围着头巾的中年女人。

「这里面应该有人和林乐安一样是从外面被拐来的吧？」

“这里应该基本没有土生土长的女子，大部分在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扔进山里喂狼了吧？”

「说实话，我真的挺难理解的，他们不愿意养女孩的时候就没想过以后的儿媳妇哪里来吗？」

“他们觉得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是宝贝金疙瘩，巴不得当成天神一样供着，怎么会觉得他找不上媳妇呢？”

「额……我竟无言以对，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们这种自信啊？我的天呐……」

小五满心无语，完全理解不了村里人的想法。

云姜也理解不了，也没有在纠结，而是在小五的指示下朝马金宝家走了过去。

她避过人群来到马金宝家门口，马金宝正坐在房门面前的草堆上晒着太阳睡着觉。

以前他家的活大部分都是马老太在干，后来买了林乐安又是林乐安在干，现在马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子都死了，马金宝是能过一天是一天，能走一步看一步。

「马老头已经死了，以前有马老太在的时候还能偶尔塞个馒头给他吃，马老太死了之后，马金宝连个水都不给他喝，直接把他拖出去扔进了山沟里，村里人去找的时候，尸体都被啃完了。」

“活该。”

云姜走进去，马金宝的呼噜依旧打得震天响，并没有发现有人来，直到云姜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进了柴房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你他娘的谁啊，敢他妈打扰老子睡觉，你他妈活腻了是……”

马金宝揉着惺忪的睡眼，张口就是脏话，只是想骂的话还没骂完就有一块坚硬的石头塞到了他嘴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劈柴的砍刀就砍到了他的大腿上。

这一下给马金宝疼的头皮发麻，但嘴被塞着又发不出叫喊，只能听到痛苦的呜咽。

他捂着伤口，艰难的抬头看向云姜，眼神中带着痛苦愤怒，还有不解……

“想知道我是谁吗？”

云姜俯下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马金宝，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你妈和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五年前，我不仅杀了你妈和你儿子，我还杀了两个把林乐安卖给你的人，你还记得他们吗？”

“我就这样拿着刀，把那两个人贩子的皮肤划开，把他们的手筋和脚筋都挑断，割掉他们的耳朵，挖掉他们的眼睛。”

云姜一边说，一边拿着砍刀在马金宝身上比划，给马金宝吓得浑身颤抖，裤子里流出了一股难闻的液体。

“他们疼的受不了，就只能跪在地上求我，你知道他们想求我什么吗？”

“他们不是求我放过他们，是想让我给他们个痛快。”

“但怎么可能？他们把好好的女孩子拐走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们会经历什么？”

“你把林乐安锁在家里的时候也没想过吧？”

“所以啊，我没让他们死，我让他们活着，把他们全身的骨头都打断，割了他们的舌头，叫他们想喊都喊不出来。”

云姜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但落在马金宝眼中却像是魔鬼在说话。

“怕了？”

“怕才好，把这种害怕记到骨子里，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投胎成人，记得做点好事。”

云姜说完，拿绳子捆住了马金宝的手，在他身上撒了一种药粉。

马金宝的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裸露出来的皮肤开始腐烂，身下不一会儿就流出了一大片血液。

他把嘴里的石头咬得咯咯响，挣扎着挪到墙角，拿头哐哐撞墙，声音里蕴含的是极度的痛苦。

云姜没再理他，转身走了出去。

「我查过了，村西头有两户人家的姑娘是买来的。」

云姜点了点头，朝村西头走了过去，救人的过程很顺利，只是为了避免麻烦，那两个女生被带走的时候都处在昏迷状态。

她没有惊动村里人，将那两个姑娘带下身，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后报了警，看到有警车过来后又返回了山里。

先是去看了马金宝，他依旧没有死，只是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身体已经腐烂了个差不多。

看到云姜过来，他的眼神中带上了浓浓的哀求，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呜咽了两句。

“是不是想让我放过你？”

云姜俯下身看着马金宝的眼睛，平静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