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将于山围了起来，男孩的父母则把孩子揽在怀里，失声痛哭。

男孩因为惊吓过度，面色苍白的缩在母亲怀里，眼神依旧空洞又迷茫，医护人员赶紧将他送去了检查室。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你们非要逼死我吗？你们非要害死我儿子吗？他是我们老于家的独苗啊。”

“他死了我怎么办？你们怎么这么狠心？”

“给我儿子做手术，你这群混蛋！混蛋！”

于山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刀，保安们拦在他面前不敢轻举妄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于山突然钻着刀口自己捅了下去，先是戳在了肩膀上，然后又戳在了大腿上，一刀接着一刀把自己捅得鲜血淋漓也不停手。

“他……这……”

保安们看着于山的反应面面相觑，一时没明白于山这么做是意欲何为？

警察和救援人员在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看着于山壮似癫狂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可于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向自己戳了一刀又一刀，而这时，旁边的医生也看出了不对劲。

“他是不是疯了？这个角度，这个力道，刀刀避开要害，不是个想自杀的人啊。”

经验丰富的医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而警察的面色也很凝重，他们也已经看出了端倪。

于山专门往又疼又不致命的地方捅，而且每次下刀的时候还都很慢，总是一点一点戳进肉里。

“救我……救救我……”

于山的嘴角不断往外冒着血，他用沙哑的声音朝警方求救着，眼神中已经没了刚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哀求。

“这……”

警察也不敢怠慢，赶紧冲上去制止了他，将他送进了急救室。

「就很迷，为什么要救这样的人？让他死了岂不是更好？还得浪费医疗资源来救他，他又付不起钱。」

小五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些不满的吐槽道。

云姜没有搭话，她也是不满意的，对这些罪犯倒是尽了人道主义，可那些被他们伤害的人呢？要不是今天发现的早，要不是护士聪明，于山身上已经背了人命。

「太离谱了，小孩被他吓成这样，护士也被他弄伤，他们还得自己付医药费，于山倒好，作为凶手却要先救再谈钱，要是付不起钱，那不亏大了。」

听着小五的吐槽，云姜的眉头皱了皱，心里暗下了决定。

当天晚上，于山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命虽然保住了，但人也伤的不轻，跟他儿子躺在一个病房里苟延残喘着。

夜晚，云姜偷偷走进了于山的病房。

“你……”

于山发现了她，眼神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恐惧也有仇恨。

“老余家的独苗面变成了这样，很恨我吧？可你再恨我又有什么用？我今天啊，就是来送他下地狱。”

云姜微微一笑，把手里的布团塞进了于山嘴里，然后掏出了一把锃亮的水果刀。

“拿着刀挟持别人的感觉怎么样？很爽吗？”

“你说这把刀要是割在你儿子身上会是什么样？”

“他会不会很疼？你说如果我刀刀避开要害的话，得捅他多少刀，他才会死。”

云姜一字一句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往于杰身上划。

于山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儿子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可是于杰之前伤的太重，就已经没办法呼救了，只能本能的呜呜啊啊。

而于山的嘴被堵上，也没有办法呼救，他只能用自己的挣扎和呜咽来企图让云姜住手。

“急了？今天挟持别人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父母会着急？”

“全天下只有你儿子是宝贝？”

“那让我看看，宝贝疙瘩的心脏是不是铁打的？”

云姜完后，最后一刀戳进了于杰的心脏里，拔出来的那一瞬间，于山清楚的看到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被单。

那一刻，他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倒了下去，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眼神中已经没了半点情绪，剩下的只有麻木和空洞。

“有你这样的父亲，他早死是早解脱，要不是你平时干多了恶心的勾当，他又怎么会有样学样？”

面对云姜的讽刺，于山已经没了反驳的力气，而且他也反驳不了。

在他的手机里和电脑里存的恶心的东西不比于杰存的少，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都干过什么事，只是他自己也这么干，所以从来没有阻止过。

“所以说，其实最该死的人是你，要不是做了你儿子，他或许会是个好孩子。”

云姜说着，捏着于山的下颌把布团揪了出来，在他嘴里丢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吞下去的那一瞬间，于山感觉的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疼痛感。

那种感觉像千万根针刺穿了皮肤，又像是千万只虫子在撕咬身体，于山疼得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可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也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他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感受着痛苦，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身上和手上都布满了紫色的纹路，指甲缝中流出了鲜血，皮肤上渐渐有血珠渗出，可他却没有昏死过去。

“你自己好好享受吧。”

云姜推门离开了病房，而于山已经没时间管她了，他已经被疼痛淹没，身上渐渐渗出了血珠，嘴唇也干裂流出了血迹，眼睛已经渐渐看不见东西了。

痛感越来越强烈，很快，他的皮肤开始溃烂，呼吸变得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病房的时候，来查房的护士发现父子二人已经全部失去了呼吸。

她找来了医生，给他们做了最后的检查，确定没有生命体征后报到了警局。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警方检查了两个人的尸体，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问题，病房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尸体上没有新鲜的伤口，于山父子就像在睡梦中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