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煞:诡医嫡女惊天下
作者:金娘娘 | 分类: | 字数:63.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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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终是死了
马车停在道路旁。
车厢里传出男人痛苦的嚎叫声,以及女人的尖叫。
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拎着水桶从后面过来,听见动静连忙放下水桶奔过去。
“怎么了,夫人!”
小厮掀开车帘。
谢文山滚在车板上,蜷缩着身体,正在大口大口地往外呕血。
李氏脸上全是细碎的血点,那是谢文山喷吐出来的。
她仿佛被吓得失去了神智,张着双手,无措地尖叫着。
这种情况,小厮也是头脑发懵,哆哆嗦嗦的:“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
“他,他刚才突然………”李氏惊恐万状的指着滚在车板上的谢文山,结结巴巴地想将刚才的事情说一遍,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倾身扑到谢文山身上,哭喊道,“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吃了药,我才扶你躺下,你,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你!”
她又忽然伸手指着阿福:“是不是你害的老爷!那药你抓来的,是不是你为了钱,克扣调换了老爷的药,才害得老爷服药后身子越大的不好,直到如今,如今………”
她泣不成声。
阿福则百口莫辩,两人胶着之时,阿福忽然顿住了。
只因滚在地上的谢文山渐渐没了动静。
他不再吐血,更不再蜷缩痉挛。
抓扯着自己脖子的手砸在车板上。
双目圆瞪凸出,好像在死死瞪着扑在他身上的李氏。
李氏被吓得浑身一震,面无人色地往角落里退。
但车里空间不大,她再怎么退,距离谢文山也很近。
谢文山那被病痛折磨的恶鬼似的面容,那死不瞑目,仿佛要将她一起带走,怎么逃也躲不开的模样。
纵使李氏早有准备,也被生生吓晕了过去。
“夫人!”
阿福叫了一声,却也顾不上李氏,大着胆子伸手到谢文山鼻下探了下鼻息。
片刻,立刻收回。
也是面无人色。
谢文山死了!
藏在树林里的李遥眯了眯眼,握着匕首无声地走出去。
他的目标是呆呆跪坐在马车上的阿福。
以他的能力,莫说阿福现在心神大乱背对着他,便是正面对敌,也不是他的对手。
此举,他势在必得。
只是在距离马车十几步的时候,有个人忽然从侧面出来,挡住了李遥的路。
李遥停住脚步,皱眉看向他:“你来做什么?”
李修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往树林里走。
李遥并不惧他,只要他想,随手就能挣脱,只是如此难免会惊动马车里的人。
到时,让那小厮看到他的脸,那就是非杀不可了。
但李修定会从中作梗,他又不能连他也杀了。
皇帝派来的监军,不明不白死在凯旋的路上,便是怀疑不到他头上,他也是难辞其咎。
因此李遥并没有挣扎,无言地跟着李修走回树林深处。
“他们不过是路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李修放开李遥,皱眉不解的问道。
李遥转着手腕,漫不经心道:“即是无冤无仇,我怎么会要杀他们,监军误会我了。”
李修沉着脸:“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李遥笑了,声音却是冷的:“监军是不是太多事了,需知陛下让你来是做监军,可不是让你多管闲事的。”
“阻你滥杀无辜,是多管闲事吗?”李修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上次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你想滥杀无辜,我却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李遥看看他:“上次的事?上次什么事?”
李修愣了下,拧起眉头:“将军这是要跟在下装糊涂吗?”
李遥没有说话,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
李遥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率先走了。
李修往马车方向看了眼,跟在李遥身后回到队伍中。
而后,将士们便发现将军和监军之间似乎有了间隙。
将军虽说在军法上严苛。
但是寻常待人一贯温和,对谁都是未语先笑,监军也不是个严肃的人。
但每每两个目光相接,将军脸上的笑容便会迅速淡下去。
监军也是无言。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再没了之前的轻松。
如此走了两天,在傍晚时分正好赶到驿站。
河套大胜,李遥将军凯旋回朝的消息传遍了官场。
似驿站这等比寻常衙门消息更灵通地方,自然不会不知道。
一见他们这样的军武打扮,便心知肚明,恭恭敬敬的迎进去,好酒好菜的招待。
只要不跟李修碰头,李瑶待人依旧未语先笑,加之他面貌秀丽,让人顿生亲切之感。
没一会儿,驿站里的人就全都放松下来,在桌边跟将士们说笑逗乐。
李瑶坐在主位含笑听着,时不时跟着说几句。
李修在角落里默默喝酒,并不插话。
这两天,他大多都是这样。
并不是他不合群,而是他知道李遥现在恼他,若他搭话,必定又让李遥冷脸。
好好的热闹场子,因他搭话而迅速冷场,岂不是扫兴。
是以他索性只在角落饮酒,只盼着能早日回京,好跟这个亦正亦邪的李将军分道扬镳。
“……咱们这儿的笋干,鲜菇虽是一绝,但山上被一窝土匪给占了,我们也不敢再上去,能拿出来这点孝敬将军们,也还是我们的一点存货。”
那边众人的话题不知怎么的从吃喝玩乐,转到了匪贼上。
有将士听乐了:“几个土匪贼皮就能把你们官差吓的不敢上山?”
驿长苦着脸道:“咱们算什么官差,不过就是伺候贵人们的杂役,莫说山上的贼皮,就寻常乡里的宗族成群闹事,咱们也是吓唬不住的。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又哪里敢往死路上撞呢。”
李瑶捏着大碗喝了口酒水问道:“没人来剿匪吗?”
驿长忙道:“剿了,只是咱们这里的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城里的老爷带人剿过两次,皆是无功而返,现在人数好像也增加了,便是更加难对付,听说老爷也是十分头疼。”
兵与匪,就像猫与鼠。
但凡是个有血性的,听到这种事情都不会当没听见。
将士里有个最暴躁的,刚要拍桌子,李遥却先他一步拍了桌子,骂道:“好一伙贼皮,竟能猖狂至此,如今我们兄弟过来,岂能让他们再猖狂下去!儿郎们,随我前去剿匪!”
他从来就不是这种暴躁激进的性子,众将士虽觉有些异样,但都没细想,纷纷站起来应声,抄起家伙,拎起驿长,跟在李遥身后出了驿站。
片刻,闹哄哄的驿站便没了声息。
几个驿卒没想到这位将军能这么豪爽,几句话的功夫就带人前去剿匪了。
面面相觑后,正要议论几句,忽然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
忙问道:“这位小将军不一起过去吗?”
李修缓缓放下酒碗,皱着眉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佩剑一言不发的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