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猛了,我竟想舍命救死对头
作者:裕羊之一 | 分类: | 字数:3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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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买卖
吴老汉没说话,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的走上前,到了箫子期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地磕了两个响头。
鲜血顺着他额头的皱纹流下来,混着眼泪滑到了嘴角。
嘴唇颤抖,压声说道:“县太爷....贱民知道...这是天子脚下啊!那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多年....不求将罪犯绳之以法,只求小女和其他妄受苦难的人能够在地下安息...”
“帮帮我们...帮帮鄠县...”
箫子期咬着牙,就连小小前头村的村民都知道这张志彪是个何等跋扈的存在。可见,他到底是犯下了多少罪行,怕是数都数不清了。
“本官知道了。马捕头,带他去看郎中...你女儿的后事,本官会在案子结束后处理妥当。”他不敢看吴老汉的眼睛,因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扳倒张志彪。
楼沐寒看着被搀扶出门的吴老汉,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县令,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箫子期没回头,偏头对着楼沐寒道:“你们也出去吧。”那人倒是识趣,见他下了逐客令,也不磨叽抬脚就出了门。
叶知秋见人都出去了,这才缓缓道:“我已经检查了吴老汉女儿的尸体....体内还有残留的体液。看样子生前是经历过....”
他顿了顿,看了看箫子期的脸,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左数第四具和右数第二具,虽然腐烂的有些看不清,但是从骨架和体态来看...应该是妊娠期的妇女。”
箫子期听了这话,皱着眉闭上了眼睛。他虽然不是一个很有共情能力的人,但是他也可以大概体会到这些人被抓走时的无助了。
“马捕头!”
马如牛一直候在门口,听到传唤一个转身就冲进了屋里面,跪地回了一句:“属下在。”
箫子期咽了口口水,压声在隐忍着什么,狠狠道:“给我全力搜查...这些女子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接触过什么人,还有在何时失踪。录下他们家里人的口供。”
“是!”
叶知秋早知道他要说什么,脱下了羊脂手套,走到他身侧压声说道:“这些女子的死因一致,都是失血过多....像是被人抽干了。还有房内其他几具无名尸体,都没有打斗的痕迹。”
箫子期闻言,呼吸有些乱了,一拳打在一旁的墙面上,咬着牙说道:“这些禽兽...”
看来张志彪的确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在拿这些女子做实验,且年龄明显呈下降趋势,从一开始的三十岁、二十六岁、十九岁,最后到了十六岁。
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脑海里开始整理起鄠县的案件碎片。
有毒的作物、时疫、惨死的妙龄少女....懦弱的村民、离奇死亡的鄠县县令。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吗,既然土地出了问题,那为什么一开始不上报给朝廷?这些村民为何宁愿忍受张志彪的压榨也不肯将事情捅出去?
这十三名女子最早的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说明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很早以前就发生了。这和商队、时疫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吴老汉究竟在故意隐瞒些什么。
箫子期大跨步离开了偏房,自己独自坐在堂后梳理案件。
思来想去最后对着一名离自己最近的捕快说道:“把吴老汉传进来。”
吴老汉被带进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那身本就布满了补丁的衣衫更加破破烂烂,有些衣不蔽体。
“吴老汉,我问你,这时疫是如何而来的。”箫子期在停尸房不仅看见了十三具女尸,还有其他几具不明来历的尸体。
他们也同样是无人认领。
吴老汉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然后眼神飘忽的回道:“是自商队来了以后出现的....也许是外地人的病传过来的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隐没在空旷的朝堂里。看他是这种反应,箫子期便更加认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又故作无心的问:“这商队,买的是什么东西?鄠县的土?”
吴老汉闻言,更是直接把脸埋在了地上,看也不敢看头顶箫子期的脸色,战战兢兢的回:“是.....”
“啪嗒!”箫子期猛地一个动作,将案台上的茶杯扇到了地上。那声响震得台下的老头险些昏过去,连忙就磕起了头。
箫子期继续引导:“哼!是个屁!”
“这鄠县卖的是什么东西,你当本官心里不清楚吗!这可是天子的脚下,难道你以为皇帝派我过来,是吃闲饭的吗!”
他其实也不知道这商队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见那些个村民的眼神奇怪的很。明明自家的女儿被人拐走虐待了,自己也说会给他们平反冤案。
可这些人就像是吓傻了一样,就好像已经接受了自亲人离世的事实。麻木中夹杂着没由来的恐慌。
尤其是听说皇帝派了新的县令来的时候,全县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迎接,竟也不急着为自己的亲生骨肉喊冤。
处处透露着诡异。
这吴老汉也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胁迫了,竟然也不报官。等到人死了又来喊冤,说的故事也是漏洞百出。他难道就没有跟上去查看自己女儿究竟被绑到了哪里?
虽然含沙射影的说是张志彪胁迫了他的女儿,可他刚开始的时候分明说是商队的蒙面人逼迫他签了地契。甚至说不出自己女儿被抓走的具体时间。
故事里的矛盾点太多,这才引起了箫子期的怀疑。
果然,看起来箫子期的恐吓法很奏效。吴老汉一看事情似乎已经败露,对方的靠山又是皇帝,当即就缴械投降了,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说罢就对着地板邦邦的磕头。
箫子期被他的求饶声吵得心里烦躁,于是又走上前,用脚尖将人脸抬了起来,佯装道:“你听着,我知道鄠县在做什么买卖。只要你告诉我,前任县令是靠什么挣钱的,我就放过你,再给你一笔银子封口....如何?”
吴老汉眼睛滴溜溜的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转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松了一口气:“我说,我都说。别杀我....”
他咽了口唾沫,干裂的嘴唇上残留着泥沙。箫子期也弯了些身子,侧耳听着他下面的说的话。谁知吴老汉的一番话直接颠覆了他对鄠县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