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猛了,我竟想舍命救死对头
作者:裕羊之一 | 分类: | 字数:3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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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清风亭惊鸿一瞥
“禀告将军,门外有一个拿着寒曦王府管事令牌的人求见。”
赵迁皱起眉头,“楼泽?他来做什么?”随后又道,“速速将他请进来。”
随后便是陈舒萧看见的一幕。
那侍卫道:“管事请进。”
赵迁见了他,也不细问是谁,随即便将他请进了内房。内房通常作为商讨重要机密的地方,墙壁上张贴的巨大地图和屋子中间摆放的巨大战地沙盘,无不彰显着赵迁对此事的重视。
他迅速将房门外的守卫遣走,又将房门反锁,这才抽了空将茶放在陈舒萧面前的茶桌上。
赵迁道:“不知兄台来此处寻我是所为何事?可是王爷有什么急事?”
陈舒萧笑着说道:“啊,并无大事,只是这荷包是你的吧?”赵迁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慌乱的查看自己的里怀,果然,荷包不见了。
赵迁明显慌了神,紧张的询问道:“正是....正是我的,不知兄台从何处得来....可是,王爷发现的?"
陈舒萧有些诧异,于是回道:“并非如此....是在下刚刚在街上无意拾到的,见你行色匆忙,便寻来这里了....想来应当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便物归原主。”见他如此神色慌张,陈舒萧就更加好奇此女子的身份了。
“在下有一事相求.....”赵迁见事情瞒不住,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不要将此事告知王爷。”
陈舒萧:看他这样子,估计这人和楼沐寒有关。
陈舒萧一惊,小声说道:“你可知,此女子乃是尹尚书之女,尹梓瑜。”
赵迁紧闭双眼,缓缓说道:“...知道。”他头低的更低了,眉头也紧锁着。这一乍可不简单,竟诈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
陈舒萧长叹一口气,端起茶杯问道:“你可知,此人已同王爷有婚约在身。”
赵迁慌了神,语无伦次的解释道:“知、知道,但我是真心喜爱尹郡主的...我...我....”
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觊觎楼沐寒的未婚妻。
赵迁压低嗓子,几乎是央求道:“您可一定要替我隐瞒!日后兄台若是有事相求,我赵迁定倾囊相助。”
陈舒萧搀扶起赵迁,随后说道:“说起有事相求,我倒有一事不解,但求赵将军解惑。”
赵迁道:“但讲无妨。”
陈舒萧摸了摸鼻梁,问道:“关于这红楼的绣球你可知其中深意?”
赵迁一怔:“这红楼乃江湖门派聚集之地.....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这绣球乃是由一红绸舞姬来抛,听说这绣球乃是一人或一家族花重金买下,而接下此绣球之人则不论金主许下什么心愿都要完成,可能是抢夺偷窃某物,也有可能是杀人偿命,总之由红楼来互置信物。听闻接下绣球之人都要饮剧毒,若不能按时交差则爆体而亡。不过因为赏金数额过于庞大,参与之人还是络绎不绝。”
陈舒萧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若是....将绣球抛回去呢?”
赵迁不屑道:“怎么会有人抛回去,若是抛回去此球便是废了,那金主就相当于花了钱买不到刽子手,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将绣球抛回去之人也是愚蠢,岂不是当面承认自己是懦夫?”
陈舒萧尬笑了两声,这懦夫、愚蠢之人可不就是指他?怪不得这群人要骂他了。
那他也大概能理解这白面书生是什么角色了,但还是严谨的问道:“那白面书生又是何意?”
赵迁呼了口气说道:“顾名思义,胆小怕事之徒。这类人通常是江湖上的小术士,多为夹生,混在人群里捕获讯息,多为趁乱获取钱财的蛇鼠之辈。”
陈舒萧=蛇鼠之辈。
赵迁义愤填膺,转头问道:“这样的蛇鼠之辈怎配到红楼去,你说是吧兄台?”
陈舒萧干笑两声没接他的话。
她抹了把汗,本来也没打算拿此事要挟他,就承诺一定会帮他保守这个秘密。
赵迁自然是感激涕零,非要留他吃个便饭再走。陈舒萧拒绝不来便随口应了下来,趁着空档想着快些离开。这武功坊内别有洞天,像她这种外人是怎么也寻不到大门,误打误撞竟还钻进了厨房。
赵迁见了他,问道:“诶,兄台,不是叫你在客房内等待吗,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陈舒萧摸了摸鼻梁,尴尬的笑了笑:“啊哈哈哈哈哈....我都等不及了,瞧我这嘴馋的模样...”赵迁是个直性子,只笑着请他进用膳房。
赵迁回头问道:“还不知兄台你姓甚名谁?”
“啊.....”
半响,陈舒萧回道:“子期。萧子期。”这是他的真名,现实世界的真名。
两人对坐用了晚膳,正想着怎么逃走,赵迁却反被一个急匆匆跑来的侍卫叫走了。
赵迁道:“箫兄,赵某要失陪一下。”
陈舒萧也放下筷子,回道:“啊,赵将军请便。”终于抓住了机会离开,远远地,一阵箫声传来。
曲子宛转悠扬,只是意蕴中多了份悲凉,让人不禁浮现起一人临窗望月,如泣如诉。
“这箫声妙得很。”
“您也觉着这箫声好听?”一旁正在打扫卫生的仆从见她听得入神,于是搭话道,“这箫声是从不远处的清风亭传来的,应是出自三皇子,他以前常来这附近吹箫解闷儿,不过此前已经两三年没听到过了,最近又吹起来了。”
原来是楼瑾年。
陈舒萧道:“敢问伙计,这清风亭、怎么走?”
仆从回道:“出了偏门朝南走...不过这位爷您小心别被发现了,这三皇子身旁都是宫里的侍从,没有皇帝的允许是不允许私自与他人会面的。”
陈舒萧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随后就在仆从的引导下去了偏门,又询问了清风亭山下的小路,就快步离开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特意走到了清风亭的岩壁之下,只想着远远的瞧上一眼。谁知真的见到了他的身影时,却怎么都移不开眼了。
清风亭下,一袭素衣,微风徐徐,他卧在风里,仿佛下一秒便如柳絮般随风散去。
一曲又一曲,陈舒萧不知疲倦的听着。也不知何时,楼瑾年吹的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他悲从中来,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他脚下断崖的不远处矗着一个少年。
他在山上,陈舒萧在山下,这一瞥深深地烙在了她的眼底。
二人隔的不算远,楼瑾年回头看向身后,侍从只候在一旁并没有发现异样,看来是只有自己的角度才能看到这少年。
于是他转过头,微微抬起手朝他打了个招呼。陈舒萧有些受宠若惊,差点忘了楼瑾年现在不认识她。
他摸了摸鼻梁,随后捡起脚边的树枝,在地上写了个‘妙’字。他会写的繁体字不多,好在一个妙字还写得出来。
楼瑾年见少年在地上写了字回应他,心中大喜,立马又奏了一首曲子。
陈舒萧难得有耐心坐下来仔细听着。
不料他曲子才吹了一半,身旁的侍从就提醒他该回宫了。楼瑾年虽意犹未尽,却只能向远处的少年传达自己要离开的消息。
【我要走了】
自然不是口头表述,而是用手语。他在北疆国语言不通无法交流时,都是以手语替代口头表述,北疆的国律规定除使臣以外的外来人士是被禁止学习北疆语的,就连传教士也不例外。
陈舒萧看不懂他的手语是什么意思,不过见他转身,也能猜出来。
楼瑾年没回头,怕引起侍从的注意,在一群人的拥护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