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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戏黛之笑红楼

作者:雨若菲彤 | 分类:历史 | 字数:43万

第2章 暗流涌各自谋划

书名:墨戏黛之笑红楼 作者:雨若菲彤 字数:5342 更新时间:2024-10-10 15:01:20

墨戏黛之笑红楼

凤墨神色凝重:“父皇,儿臣从来没病,是有人暗中对儿臣下毒手,所以儿臣为了保命,才装疯卖傻这么多年。

装疯卖傻?凤天目光炯炯地看着儿子,无法从方才的一番话中恢复。凤墨继续道:“父皇,当年的事,其实是一个个的阴谋,一步步的算计。父皇如果不信,儿臣可以慢慢地向您道来!”说着一双长眸闪亮,看着凤天。

凤天心微微地乱跳起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来自于他的猜测,不觉微微地颔首。

凤墨看了看风瑶子,风瑶子神色一敛:“当年,雪妃娘娘诞下王爷以后,身子极度虚弱,服了补血的汤后,便大出血而亡。为臣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当时本打算离宫的,当年服侍雪妃娘娘的锦娘来找为臣给娘娘号脉,为臣发现娘娘所服的药里面有问题,为此为臣和锦娘差一点被灭口。小王爷在太后身边那几年身子骨一直虚弱,为臣受雪妃娘娘临终嘱托,找了机会进宫求了太后将小王爷带出了宫进行调养,但从此以后不断地遭到陌生人的攻击和劫杀。为臣带着小王爷躲来躲去,最后想出这个法子来,才侥幸到今天!”

凤天满脸煞白,抚着自己的胸口,凤墨忙扶住他:“父皇,您不要紧罢?”凤天摆摆手,轻声道:“无碍,墨儿,你师傅说的可是真的?那些人是谁派去的?”脸色抖变,喘息微微,他心中莫名地不安。

风瑶子见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示意凤墨。凤墨忙接过来,迅速地拧开盖子,将一颗丸药给凤天喂了下去:“父皇,这粒丹药,可让您暂时缓解一下疼痛。”

凤天点点头,声音虚弱地道:“墨儿,说下去!父皇挺得住的。”凤墨看了看凤天,没有回答,反而拿出了那枚玉佩:“父皇,你可记得这枚玉佩?”

凤天一脸诧异地接过来,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是当初丽妃诞下皇儿时,我给你二皇兄的信物。不过后来诞下的是龙凤胎,但是你皇姐不幸,夭亡了,但这枚玉佩便找不到了,朕还以为是随着你皇姐下葬了,你二皇兄的那枚还是后来又雕琢的呢。”

说着翻过来看看:“没错,这上面的一些符号还是朕亲自命人刻上去的,按你们的出生先后,各有不同。”

凤墨微微颔首:“父皇,当年丽妃娘娘所生的那位皇姐没死,她还活在人世呢。”凤天凤眸圆睁,不置信地看着凤墨:“这怎么可能,当年那个死胎,明明已经埋了的。这事岂能有假?”

凤墨脸色严峻,眸子冷冽:“儿臣没有骗父皇,此次去金陵,儿臣便找到了皇姐的下落,听到形势紧急,儿臣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因急着赶回来,只将玉佩带了回来!”

凤天抚摸着那块玉佩,凤墨所说的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一时间难以从震撼中回复。如此说来,这一切均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凤天拧着眉头,看着凤墨。

他不是不相信,这些年来,皇后背后的动作他多少有所察觉。作为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子争位,是无可厚非的。身为皇子,每个人都有机会登上那张龙椅,可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觉心里揪得慌:“老天,为什么,难道我皇室子孙生来便命运多舛?为了那个位子,骨肉自相残杀,朕还蒙在鼓里,竟然让她们在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想到这背后的阴招,凤天的神色越来越阴鸷,面沉如水,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不动,御书房内霎时变得一片死寂。墨儿傻了,凤昊中毒,自己神智不清,好狠的招,好妙的棋,最后这皇位自然便落到了凤离的手中。

凤天微微冷笑一声,皇后啊皇后,这么年来,朕没有亏待过你慕容一门,你竟然为了儿子登上皇位想置朕于死地,哼!凤天越想越气愤,猛地一挥手,桌上的茶盏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凤墨和风瑶子走出御书房,望着高高的宫墙,风瑶子不觉感叹,凤墨拧着眉头轻声道:“师傅,依你看父皇的毒?”

风瑶子叹口气:“为师只能暂时缓解皇上的症状,真正要清除体内的毒素,只怕还得你师叔来!”凤墨一颦眉:“师叔?可是他远在姑苏!”

风瑶子神情严峻:“事不宜迟,你赶快暗地里派人去罢,不然迟了为师只怕。”说着瞅了凤墨一眼,凤墨神色一凛,默然不语。

说话间来到慈宁宫外,凤墨微微一笑:“师傅,我去看看皇奶奶,回来好几天了,还没给她老人家请安呢!”风瑶子点点头:“见到太后,莫说实情,你只需告诉她老人家病治好了便可,言多必失,莫让她老人家惦记!”

凤墨咧开薄唇,微微有些促狭道:“徒儿明白!”随着内侍总管去了。凤墨一转身,朝慈宁宫方向而去。

待到他的身影消逝于那座白玉桥时,偏殿一角,一个身影偷偷地露了出来,觑了觑,见四下无人,悄然而去。

慈宁宫内,铜铀琉金地香炉,里面正袅着淡淡地烟氲。

太后看着面前卓然傲世,飘逸不羁的皇孙,激动得眼窝微润。墨儿的病终于好了,终于又恢复了聪明的本性。现在朝堂之上,择立储君之事扰得皇儿成天忧心忡忡的,累出了病,偏巧凤昊身子突染异恙。事情来得又急又巧,凭着多年的阅历,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她,冷眼旁观,虽有所怀疑,但是却没有证据。

皇后一党的势利太过强大,偏偏凤离并不是个适合的储君人选。想到茜香的将来,太后也深为忧虑。今见自己最喜爱的墨儿恢复了正常,太后心里惊喜非常,在她的心目中,唯有凤墨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于朝政,虽然自己不再参与了,但是并不表示漠不关心,茜香的江山重担,该由一个能担得起它的来担。一双凤眸慈爱地看着凤墨,笑道:“皇天保佑,墨儿遇到一位神医啊,墨儿,这神医怎么治好你的呢,皇奶奶真是纳闷,这么多年你的病情茜香都无人能医,看来圣朝真有异才啊!”

凤墨眨眨眸子笑道:“皇奶奶,那神医用什么针灸,扎了孙儿好多天才治愈了!”哦,太后来了兴趣:“那位神医呢,以后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去找他便是了!”

凤墨见太后兴趣浓厚,目光暗暗闪了闪,顺着太后的语气道:“是呢,墨儿也是这么想的!”

太后笑笑:“墨儿,玉儿呢,怎么你把她一个人放在金陵了?”太后知道这夫妇俩感情甜腻,现在凤墨又神智恢复了正常,只怕该更进一步了,墨儿却偏偏把她一个留在了金陵。

凤墨一挑眉笑道:“皇奶奶,金陵还有些事,孙儿因为着急父皇和二哥的病,所以急着先赶回来了,现在天气火热,不想让她中途受颠簸。”

太后点点头,小宫女端上来一杯西瓜汁,一杯凤梨汁,太后执起西瓜递与凤墨,神色蓦地严峻起来:“墨儿,你回来有几日了,朝中的情形想必也了解了,如今为立储君一事,诸位大臣各执一辞,互不相让。如今看来,皇后这边似乎占了上锋啊,茜香的前途不容乐观,这副担子,唯有你来担任,奶奶才会放心。”

蝉声阵阵,黛玉一行进入茜香境界。一行人多是女子,天气又热,故一路上未敢急行,只趁着天气凉爽时行路,这样便慢了下来,所以,当来到茜香时,离凤墨他们到达时,已经迟了半个多月了。

马车沿着官道而行,在临帝都十里时,黛玉命停下,唤来龙吟:“龙侍卫,这里是何所在?”说着看了看四周,似乎是个市镇。

龙吟打量了一下:“回王妃,此处小镇名唤临仙镇,是离京城最近的,王妃不必着急,我们天黑前便可进入京城了。”黛玉却微微一笑:“不用,我们便在此歇脚。”

在此?龙吟有些发愣,不知王妃打的什么主意。

梅在一旁瞥了他一眼:“王妃的意思你自然不明白了,我们不回王府的。如今茜香眼看面临一场宫变,王爷担心王妃的安危,才没有一起回来。王妃那么聪慧,岂能让王爷分心呢!我们只需在此静观其变便是。”

龙吟恍然大悟,黛玉转首笑看妙玉,为了方便,不引人怀疑,妙玉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衣裙,越发显得清泠出尘。

南宫煜此时才明白黛玉此行的目的,不觉笑道:“逍遥王妃,想不到你想出这么个点子,千里迢迢地赶回来,竟然不回府,王爷再聪明只怕也想不到他的王妃此刻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窥着他的一形一动罢!”听着南宫煜的揶揄,黛玉微微一笑。

一行人住进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与百花镇的相似,包下了一所房舍,独门独院,非常清静,一行人住进来,也并不招摇,黛玉甚是满意。每日里吩咐龙吟等人暗地去打探京城的消息。

锦乐宫内,纱帐高悬,微黄的灯烛映着丽妃秀丽的容颜,此时却有些憔悴,拭去眉梢眼角微微的泪痕,丽妃抬起眸子,有些哀怨地看着凤天,凤天一脸的凝重,嘴唇紧抿着不语,眸子却是越见寒戾。

丽妃手执那枚玉佩,不觉间复是泪眼婆娑,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尚在人世,从一出生便夭折,这些年来,这件事如同梦魇,常让她在午夜梦回时悲伤不已。想不到,女儿还在人世,不由又惊又喜又悲。可是凤墨却没有将她带回来,丽妃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看着凤天沉吟不语,她扑通一声跪在凤天面前:“皇上,请为臣妾做主!”

凤天叹口气,扶起丽妃:“起来罢,这件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不能操之过急,明白吗?”丽妃抬起眸子点点头。

凤天微微拧着眉,低声道:“以后行事要谨慎些,从现在起,这宫里只怕行动便会被盯着,朕得布置周密点,尽量地做到该保全的保全。这一动,只怕朝野会震惊的。朕得想个万全之策,不然稍一疏忽,只怕茜香便会大乱。”说着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面色渐渐严峻起来。

这些年来,慕容一门权势越来越大,虽然鲁国公不在了,但他的影响仍不可小觑。依着这些年的举动,皇后的罪,废了她也是轻的,但是一想到此举背后的反应,凤天便不由得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茜香王朝,还没有发生过因皇位而流血的事件,可是如今自己却要面对这样的残酷和无情。

坤宁宫内,皇后慕容婉仪面无表情,慢条丝理地品着茶,凤离一脸焦急地立在她的身畔,见她仍一副淡然闲适的样子,未免有些烦乱。

踱了踱,微拧着眉道:“母后,现在怎么办?本来挺顺利的,可现在三弟突然插了一杠子,他此次回来,竟然病台好了。这不成心添乱吗?父皇太后明显地偏袒三弟,虽未在朝堂之上明言,但儿臣看得出父皇有意拖延,而且朝中支持儿臣的越来越少,这帮老东西们,见风使舵。再这么僵持下去,那儿臣的位子只怕。“

慕容婉仪瞥了儿子一眼:“离儿,你的性子何时能稳重一点,遇到点事儿便慌了手脚,一点也不象你父皇,更不象母后。”凤离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没有出口。

慕容婉仪微微地抚了抚鬓角,斜瞥了儿子一眼,思忖道:“离儿,母后有一种预感,那个傻子,是不是装的,怎么这圣朝一回来便好了呢,他说在当地遇到了名医,但母后却不太相信他所说的。或许我们这些年,竟是被他给瞒编了不成?”脸色一沉,陷入沉思中。

当初见凤墨伤了脑子,观察了两年,见无异样,便放松了警惕,转而把目标复对准了凤昊,派了细作混入二皇子府,暗中投毒,眼看着凤昊前些日子有了症状,这一翻心血终是没白费。

但看皇上却犹豫不绝,于是便又对凤天下了手,虽然凤天现在仍神智正常,而且那日大明宫内自己的内线小太监也来禀告,凤墨带了一个神医来给皇上号脉,后来听说神医也束手无策,瞧不出中毒的症状,皇后心中窃喜,但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还是早下手为好。

即使凤墨是伪装的又如何,现在又有谁能挽回呢?慕容婉仪冷冷一笑,面露狠戾:“那个傻了治好了又如何,只怕也错过时机了。现在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退一步讲,即使不顺利,还有第二招棋可走!”

第二招棋?母后,怎么讲,凤离看着慕容婉仪。

慕容婉仪一挑眉,看了儿子一眼:“即然你父皇想拖延,那不如谋划一个彻底解决地办法。”

凤离惊愕地望着皇后,慕容婉仪眸子熠熠生辉:“文谰不成,还有武谰呢!你外公虽然不在了,可是他的部下却仍是忠心耿耿的,到时候可以助皇儿登上龙位是没问题的。”

兵誎夺宫?

凤离神色一顿,惊骇地看着慕容婉仪,虽然他想坐上那张龙椅,可是却人倘想到过会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途径,那岂不是陷自己于不忠不孝。

看着儿子惊魂未定的样子,慕容婉仪哼了一声:“怎么,怕了不成,皇儿以为如何,不那么做,只怕那张椅子旁落,你我母子难逃一死。与其如此坐以待毙,不如早下手为妙!”

可是?凤离仍是无法恢复正常,慕容婉仪冷冷一笑:“母后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平安和乐,但那只是表象,如今才明白一个真正的道理,在这巍峨的皇宫里,说话真正算数的,不是玉玺,而是刀剑!”

刀剑?

凤离心头一震,看着一脸杀气的母后。“你外公从前手握兵权,所以你父皇一直忌惮着他。你外公的故旧部下,守卫皇宫的是,左大营的也是你外公忠实的老部下。如果以你外公的名义要他们相助,再以荣华富贵利诱,他们必定听从拥戴皇儿你。”

凤离默然不语,皇后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不动手,只怕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离儿,你生在帝王之家,无退路可走,如今,唯有如此了,不然你我母子也性命不保,而且还会牵连到慕容一族。”

凤离桃花眼不停地眨动着,母后的一番话,震得他不轻,他虽然想争位,可是没想到会弄到今天的局面。慕容婉仪见儿子依旧犹豫不绝,一挑眉道:“离儿,母后这一生,可是全寄在你身上了,这些年来母后为你,手上已经有了几条人命了,不再乎再多几条。既然你狠不下心,那母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成功便成仁,不必等到时候,现在母后便可准备三尺白绫,痛痛快快地上路!也好给自己一点颜面。省得到时候被人污辱。”

说着神情冷然,语气森冷,凤离忙道:“母后!”双眉紧拧:“儿臣答应母后便是了!”

慕容婉仪面色一缓,欣慰地点点头:“这才是我的儿子,记住,身为帝王,心要狠,要硬,行事绝不能优柔寡断,存妇人之仁。皇儿还是年轻,等位子坐好,还需多多磨练,万不可仍是现在这副心肠。”

凤离神色一凛:“儿臣明白了!”

慕容婉仪微微颔首,沉吟了一下:“离儿,这件事非同小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不光你我母子万劫不复,不知还会牵连多少人,所以得有个万无一失之策!”

凤离近前,听着母后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