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乏累的芽衣在德丽莎走后很快睡了下去，凌晨与德丽莎的碰面，在芽衣的印象中更像是做梦。

清早，闹铃按时响起。

芽衣关掉闹钟，强大的意识抵消掉赖床的魔力，坐起身子，一双美眸失神，整个人处在浑噩状态中。

往常在姬子家时，她这个时间点已经起床给琪亚娜她们做早饭。在八重家这里，却没有她施展特长的地方。

曾经她也尝试过，不管自己起多早，那位神出鬼没的女仆小姐总能先她一步。几次突袭失败，让芽衣认清了现实，将“早餐权”让给了女仆小姐。

脑海中充斥着乱糟糟的想法，琪亚娜、律者、店长、德丽莎什么的。

芽衣晃了晃脑袋，站起身子，朝洗漱间走去。

高瞻远瞩的八重霁买下了当地占地面积最大的别墅，房间众多，足够多人居住。芽衣身份特殊，住的客房距离主卧不远，距离别墅内的公共洗漱间却稍远一些。

咔~

转动门锁，芽衣刚想拿起洗漱用具，尖锐到足以穿透耳膜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芽衣吓得手一抖，杯子牙刷摔落在地。

刺耳的警报声让芽衣迅速清醒，声音之大，甚至让她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清醒的芽衣马上感知到不对，右手腕处多了个白色腕带，刺耳的声音就是从那发出。

凌晨的记忆猛地充斥整个脑海，德丽莎的嘱咐一条又一条跳出。

“我和店长的距离超过十米远!”

芽衣连忙拽开房门，刚想往回跑时，右腕处一阵酥麻!

腕带内部分泌使血脉之力怠惰的气体，随后针管扎进肌肤，崩坏抑制剂注入体内!

这种感觉绝不好受。肉身力量被挟制，属于律者宿体的崩坏能也受到压制，芽衣一瞬间陷入虚弱。

啪~

八重霁一把拽住即将摔倒的芽衣，两者腕带出发出的警报声才慢慢消停。

“喂~喂喂~能听到吗？”腕带中穿出德丽莎的声音，“都说了两人的距离不能超过十米!后台检测到芽衣的腕带注射过抑制剂，八重，有时间尽快带她来实验室这边补充一下。”

接着，德丽莎像老婆子一样，对腕带的各种规则又重复一遍...

等她说完，卡莲、八重樱、绯玉丸、由乃等人都出现在两人面前。

八重樱搀扶住虚弱的芽衣，卡莲对八重霁直翻白眼，两人的晨运搞到一半，忽地被腕带中发出的刺耳声音吓了一大跳，换谁能受得了？

八重霁无辜耸肩，晃了晃左腕上的腕带，表示不是自己的锅。

听到规则的由乃，则用羡慕的眼神看向芽衣右腕处的白色腕带。

为什么都是律者宿体，她俩的待遇却不一样呢？

琪亚娜搀扶住芽衣的另一手臂，嘴中抱怨着自己的大姨妈，自上次德丽莎把她丢在训练室一晚上，琪亚娜就成了正宗的“姨妈黑”。

布洛妮娅没有说话，她依旧淡定地观察在场所有人。再看到卡莲没有对此事产生太大反应后，眼神亮了不少。

腕带分离十米自动发出警报，还会往芽衣体内注入崩坏能抑制剂，八重霁不得已跟在芽衣等人身后。

早餐结束。

芽衣恢复了些许，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去上学，芽衣还处在假期之中。

换了身衣服的两人走在圣芙蕾雅学园的花园小道上，这是通往实验室的道路。

芽衣微低着脑袋，小脸微微发红，左手捏住衣角，关节处隐现白色。

“那个...店长!”

“昂？”

“早上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芽衣停下脚步，对着八重霁鞠躬。

“害~这事都怪德丽莎!”八重霁拍拍芽衣的肩膀，“别想太多，其实我也有份，自作主张地把你心脏部位的微型炸弹取了出来。”

芽衣抬眸看向八重霁，只觉得失去微型炸弹威胁的心脏，跳动的更加快速、有力。

见到店长继续向前走，芽衣连忙跟上，这次她不在落后半个身位，反倒有意和八重霁保持同样的步伐速率。

“店长...死去的律者对于人类来说，不是更好吗？”

八重霁瞥向芽衣，他的个子在男性之中勉强还行，有178。而芽衣的身高在亚洲女性之中，已然算是高挑，大概和梅相似，172左右，穿鞋有174、175那片。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芽衣那张明媚的侧脸。

“如果非要说的话，像你这种能够控制的律者宿体，活着比死亡的价值更大。”八重霁不在乎芽衣的感受，他知道芽衣这个小姑娘聪明伶俐，一定能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是因为实验？”芽衣道：“获得律者的数据越多，对人类就越有利。”

八重霁：“也没错。去除掉你和樱酱她们的友情，你的身份在高层眼里更像是不可多得的实验体。”

“实验体...”芽衣的意志稍显消沉，忽地问道：“我听别人说，由乃也......”

“对。”八重霁干脆利落承认，“她是拟似律者，对我来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实验体。”

“不，你待她一点也不像是实验体。”芽衣的俏脸上带有丝丝倔强。

“或许吧。”八重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芽衣沉默半晌，回神时已再次落后，不知脑子中再向什么，倏地拽住八重霁的衣角。

“嗯？”八重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芽衣。

“店长...”芽衣的声音很小，似蚊蝇声。

“嗯，怎么了？”

“你的身份在天命中很高吧？比学园长她们还要厉害是吗？”芽衣仍低着头，从八重霁的角度，只能看到刘海与下方露出的一小点雪白下巴。

“是这样没错。”八重霁挑眉，如果他想，现在就可以通过隐秘会整合天命的所有资源。

而天命，又能在极短时间内整合当前文明的所有资源。

一旦这样做，第四律者的实力绝对会拔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芽衣这是想干什么？找他当靠山？

八重霁眯起眼睛，似是要看透芽衣心中的想法。

“可能的话...”芽衣的声音微微颤抖，“能否...能否...”

“能否像由乃那样让我成为您的实验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