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卷了个圆圈，向莲子比划了下。莲子会意地进里间屋拿出一个牛皮纸包，坐回到竹椅上轻轻解开绳线，掀开牛皮纸，露出了五颜六色闪着金色光芒，抓在手里沙沙作响的糖果。除露露外，她们都松开了箍着爸爸手，围向了妈妈手里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糖果。

莲子拨开女儿，抓起糖果先递给围在门口的小伙伴：“每人两颗哈，呵呵呵”云荷趁妈妈不注意快速地从牛皮纸包里拿起三颗，莲子轻轻拍打了下她的手：“还要留一半给你清迈爷，你这个馋嘴。”接着又给每人添拿了一颗。

“你们可都是沾我的光，才有三颗糖吃。”云荷骄傲地冲小伙伴和姐妹们嘟喃。莲子进里间屋放好糖，又拿出一沓黑白格子花布：“你们姐妹一人做一件衣服，爸爸买的。”

晚饭，露露从灶间端一大缽鸡汤放在擦洗得发白的四方饭桌上，四张条凳围住饭桌，“吃饭啰！”露露大声招呼着。

她们纷纷坐上桌，夹起大块鸡肉往嘴里塞。在小圆镜前，斜披着黑白格子花布左照镜子右照镜子的云荷，急忙把花布丢床上，赶紧爬坐上桌拿起筷子。

莲子手托满满一笊篱煮熟了的番薯进来，看到这一幕：“你们！”她用眼色制止着。

露露懂事地放下了筷子，最馋的春雨才不管这么多呢，她装作没看见，继续用筷子夹起鸡块，她知道，爸爸回来了，她现在做错什么，妈妈都不会发脾气。

莲子的眼色增加了严厉，春雨拉下脸，嘟嘴放下筷子。明森看着这一幕，赶紧从鸡汤里捞起一块鸡肉：“我吃，我吃。”他拿着鸡肉面对莲子大口咀嚼。“你们看，我在吃，你们妈妈要我多吃，我就多吃。”边说边向女儿们眨眼。“呵呵呵，嘻嘻嘻。”女儿们会心地笑起来。

接着他把7只碗摆好，往每只碗分舀鸡汤，鸡肉。当缽底下还剩最后一点汤时，他移缽碗往自己碗里倒，对着女儿们眨着眼晴地大声说：“你们看，我碗里鸡汤比你们多，我多吃，我多吃了哈。”女儿们心领神会地又大笑起来。

莲子也忍不住地笑了：“你就是会逗人，吃饭吧。”话音一落，吸汤的滋滋声此起彼伏响起。明森慈爱地看着女儿们：“真是一群会吃的小猪啊。”莲子把自己碗里的鸡肉夹到明森碗里，明森接下一块端碗移开：“好了，你也要吃，不要尽是顾我。”

“爸，这次回来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故事。”滋滋喝了半碗汤，嚼了几块鸡肉，稍解了些馋，喜欢听故事的云荷问父亲。

明森吞下一口番薯顿顿：“你们想听什么故事呢？是打仗的？还是反特的？还是好人好事的？故事我还没有准备好，你们喜欢听什么故事，想好了再告诉我好吧。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我们建设工厂的事，我们在建厂的过程中也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有工人还想把它写成小说，编成歌曲唱。这几年我和许正浩……”

“许正浩！”正滋滋用力吸着鸡骨头汁的春雨听到“许正浩”三字惊喜得把鸡骨头停嘴边，两眼全神贯注地看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