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走了，唐云也回到了学校重复每天上课下课的生活，皇甫君明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这几天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唐云还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可心理医生查看后又没什么问题。

又到了放学的时间，皇甫君明拿起书包和唐云说了声再见低头走了。

不一会儿唐云也走了出来，今天又是个雨天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照例站在大厅等人来接他，手伸进雨水里任由衣袖被打湿。

现在唐云脑子里很乱，他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搞不懂那些不断出现的画面是什么。他开始自我怀疑这个世界是否是眼睛看到的这样灰白。

“啊！！！”

人群突然骚动，一只全身污泥白色的捷克狼犬穿梭在人群中，它时不时跃起溅起的水花落到周围的人身上，似乎在找什么。

唐云的思绪被打断他看向人群，这时那条捷克狼犬也发现了他，它向唐云吼叫了几声向他冲来。

“少爷小心！”

来接唐云的黑衣保镖伸手挡在唐云身前，同时其他保镖也冲了出来试图抓住捷克狼犬。

然而捷克狼犬身形极其灵活，几个走位避开保镖冲向那名挡在唐云身前的黑衣保镖，它猛的跳起跃过保镖头顶扑到唐云怀里，伸出舌头在唐云脸上舔了几下。

“少爷......”

“没事，带回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挺喜欢的。”

唐云揉了揉狗头，那头捷克狼犬立刻得意的向五名保镖得意的扬了扬头。

“还挺有灵性的，跟我走吧。”

在保镖的护送下唐云走到了来接他的车前，刚打开门捷克狼犬就跑了进去蹲坐在莲姨身前。

“哪来的狗？”

“不知道，放学的时候主动来找我的。”

唐云走上车皇甫莲看到唐云身上脸上都脏兮兮让唐云换上自己的外套等唐云整完后愠怒开口:“谁干的？”

“汪！”捷克狼犬叫了一声，高兴的摇了摇尾巴。

“它干的？”

“嗯。”眼见皇甫莲脸色沉下来了唐云又继续说道:“莲姨我们把它带回去好不好。你看它还挺通人性的，你问谁干的它还知道承认。”

听到唐云要养皇甫莲的脸色又和缓了，“小云，你要养？”

“嗯，我想养一只。”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养着吧。不过得先去宠物店给它做个检查。”

“好。”

“汪！”

从宠物店回来已是深夜，捷克狼犬在唐云的房间里转了几圈从床下推出一个盒子，唐云这才想起之前莺儿离开时说的礼物。

拉开绑好的彩带将盒子抬起里面一是个精致的玻璃盒，盒子里面是大大小小各种糖果。

“她自己做的吗？”

打开小盒最里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面写着:记得按时吃糖，天天开心！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图案。

“呜？”

“你也要吃吗？”

“呜。”

“好吧。”拿起两颗糖给捷克狼犬塞了一颗，又给自己塞了一颗唐云抱着小盒躺在捷克狼犬身上沉沉睡去。

......

奶奶的棺材放在了殡仪馆的灵堂里，柯尹一直居住的那个家在殡仪馆通知下来的那一刻变成了“违规建筑”。

这已经是柯尹为奶奶守灵的最后一天了，他每晚都会保持双手合十的动作虔诚祈祷神明保佑奶奶在另一个世界平安。

大叔走了进来他拍了拍柯尹的肩示意他出去，柯尹和大叔走出殡仪馆坐在石头上，大叔撕开一包烟和平常的不太一样，从里面抽出一根递到柯尹面前。

“名牌货，来一根吗？”

“不了吧，奶奶受不了烟味的。”

“也是。”大叔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塞进嘴里，“道上的总说不会抽烟的男人都是幸福的，因为不幸的男人身上总是会有很多压力。可我觉得这都是鬼扯幸不幸福和这东西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想抽的借口罢了。”

“那老大你的借口是什么？”

老大吐出烟淡淡说道:“不幸福。”

“你不是说，这是鬼扯吗？”

“嗯...但我活的就是不幸福，十五岁父母双亡没有人愿意接济我，打工也没人要，为了活下去我只能成为一名小混混活在地下，以前走在路上都是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

“那现在呢？”

大叔抽完一根又拿起一根，“现在？现在是大人了谁还会在意你。”

“哦对了。”大叔掏出自己的银行卡塞到柯尹手里，“这里是那四个这几个月送外卖的钱，还有我这几年存的加起来大概有几万，我们不知道奶奶的家乡，只能给她老人家买个公墓安葬。”

“我......”

“别犹豫拿着，平时奶奶也没少照顾我们，他们四个也算是奶奶看着长的。”

“好。”柯尹拿过银行卡塞进兜里，他又沉默的坐了一会儿进了灵堂，“我继续守灵了。”

“嗯，去吧。”

回到奶奶棺材前柯尹再次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脑海里呼喊着杀戮的名字。

“杀戮！杀戮！杀戮！”

“你能不能别叫了，我在睡觉呢。”杀戮浮现在脑海里，拍了拍嘴打了个哈欠眼睛看到柯尹面前的棺材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谁躺棺材里了？”

“奶奶......”

杀戮愣了片刻祂回过神来问道:“谁干的？”

“没有谁，奶奶是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那不是你们人类最好的归宿吗？”

“杀戮，还记得你说过的吗？这里是被‘梦想’创造出来的世界，我们的精神体被投放在这里，那就是说我们消灭了‘梦想’出去以后奶奶还在家里等我对吗？”

杀戮沉默许久开口问道:“难道奶奶死了不好吗？我诞生于远古战场，除了杀戮和战意，我没有你们人们那种复杂的情感，成为创世神魂之后我已存在许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这是活的多少年了，千年？万年？还是亿年？我记不清了，我也见证过你们圣域一个又一个文明从诞生到覆灭再诞生出新的文明。我想说的是在这一次次的轮回中我也明白了，对于你们，世间生灵的最好结局，不就是没有遗憾寿终正寝吗？既然奶奶寿终正寝那代表她已经做好了离去的准备又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呢？至少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讲是糟糕的...黑暗的，甚至现在还是灰白的。”

“寿终正寝是生灵最好的归宿吗？”

柯尹闭上的双眼有眼泪留下，他想起奶奶曾在他小时说的愿望寻花赏月，攀山渡海，登云见雾，他问为什么，奶奶说世界是彩色的，人也是彩色的，去看世界是不是意味着离去的人也在看你。

“杀戮，你能杀了‘梦想’吗？”

“额？”杀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呵呵，对于创世神魂来说没有死亡这一概念，我们只有陷入沉睡或是轮回，当然我们可以让‘梦想’陷入沉睡或是轮回。”

“好，既然如此你能找到祂吗？”

“当然，不过我们先守过今夜安葬你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