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赚不到认知之外的钱。

同理，人成为不了认知之外的强者。

很多时候，并不是说你想就一定能做到，但如果没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那就一定做不到。

眼界，决定成就高低，这从不是一句玩笑话。

只是...

不能败也不能死的理由么...

看着那继续训练的瑟提，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点的少年，柚木人默然，内心微微有些悸动。

那不是假话，她能感觉到对方在很认真的说着一个事实，只是...

“什么理由？”

沉默着，她开口问道：“如果是让木叶成为忍界最强的村子，那...木叶其实已经做到了，木叶一直都是忍界最强，还是说...你想要统一忍界所有忍者？”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想不到，也不敢想。

因为忍界从未统一过，从无数年前就一直在乱战。

“啊？”

正锻炼着的瑟提闻言一愣，笑道：“统一忍界只是顺带的，主要我得回家，老妈还在等我呢！”

说着他咧开嘴，“像你们这种没妈妈的人是不懂的！”

“你才没...”

柚木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骂道，她没妈难道还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过话还没说完见瑟提脸色变得不好看，她马上就改了嘴，淡声道：“我是孤儿难道你不是？你的档案在村子里有记录，不想说就不说，没必要用这种理由来骗人。”

“骗人？”

瑟提嗤笑，懒得跟这女人多说什么，没妈的不会懂的，人都是这样，在没办法接受现实的时候就会选择逃避。

见他不说话，柚木人心中倒是对这家伙生出了一些可怜。

虽然她也很可怜，作为孤儿成为人柱力，从小就被人排斥，长大后好不容易被人认可，还没几年就被对方给俘虏了，现在干着保姆的活，动不动还要被人骂被人威胁，但...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疯啊...

唉，战争...

想到这，她微微一叹，冰冷的脸上带着些忧柔。

“你有实力也有天赋，可以像忍者之神那样终止战争，为什么一定要征战呢？”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自言自语。

对方是当之无愧的恶人，对方杀了许多人，这是仇恨，那里面有她认识的人。

但，现在的她没资格仇恨，她只是不解，明明经受了战争的痛苦，明明因为战争失去了许多的珍视之物，而对方有终止战争的能力，为什么还要选择继续征战？

“因为和平。”

声音虽然小，但瑟提还是听到了。

这个世界和符文大陆不一样，符文大陆也很乱，但那里有很多的野心家，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创造出混乱的局面，而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多人真的就是在追求和平。

虽然很可笑很讥讽，为了追求和平发动忍界大战，但...很多人的确是在追求和平。

这一年来他执行了很多任务，有击杀敌国忍者，有击杀自家的叛忍。

自家的叛忍不好说，但敌国忍者在知道他是木叶忍者的时候都会问他是想发动战争吗？

在他说喜欢战争的时候，那些人却又怂了，表现出不愿意战争的模样。

一开始他并不理解，明明都已经打过三次忍界大战了，死伤无数，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呢？作为忍者，你们手里的鲜血难道还少吗？

他不怎么喜欢这样的人，所以杀了对方也没给对方留全尸，他觉得这种人不配。

而随着他遇到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他开始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不止是敌村忍者，木叶自己的忍者其实也是如此。

这些作为战争中心，杀人毫不手软的忍者们，很多都在追求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和平。

无论是普通忍者还是暗部亦或者根部。

他们所追求的和平或许不大一样，有的人只是希望自己的村子能和平，自己的家人能安全活着，自己拼命就是为了给家人们提供一个和平的环境，而有一些人所追求的却是忍界的和平。

这些人知道，如果忍界不能和平的话，小家也和平不了。

瑟提并没有被这些东西感染，他所经历的黑暗面很多，所以他知道和平这种东西很虚妄，是穷尽一生都无法完成的宏愿。

只要有人，就会有争端，就会有傲慢和偏见，他不想去改变这些，他想要的也不多，他只想让自己所重视的人能平安活着，活的幸福，活的开心，他没那么大的理想和宏愿，他也不想成为英雄。

但...

他和甲所说的那些，并不是假话。

他瑟提会骗人，狡诈，无所不用其极，但他从不骗自己人。

他所言为真，他的确也在追求一种和平。

不是因为这些忍者，而是因为老妈。

老妈的性格很温柔，与世无争，他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老妈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诺克萨斯的暴徒，还是个打黑拳不负责任的混蛋，但...

老妈喜欢和平，所以他要创造一个相对和平的世界让老妈生活。

“你们的和平手段是行不通的，你们根本就不懂引发战争的本质是什么。”

见柚木人发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瑟提平静道：“初代目的确赐予了忍界一段时间和平，但结果大家都知道，那样的和平是虚假的，他活着的时候可以镇压一切，但他一死，爆发的战争只会更大！更猛烈！”

“人无法自发的相互了解，更无法自发的放下仇恨，就像你，你能放下你心中的仇恨吗？”

柚木人无言。

能放下吗？

放不下。

她觉得瑟提有些可怜，她也知道既然身为忍者，可以杀人自然也可以被人杀，但理性无法压制感性，这并不妨碍她恨瑟提。

“看吧。”

见对方不说话，瑟提笑了笑，“你无法放下对我的仇恨，但我可以用一些手段让你放下，就算你心中再不愿，你也不会表露出来。”

“什...什么？”

“我若统一忍界，我可以赐予雷之国和火之国居民相同的生活，作为我的子民，我的下属，我不会偏待任何人。”

“这只是一句话，现在说说你可能并没有什么感触，但当我击溃云隐村的时候再说这句话，到那时结果就会不同。”

瑟提轻笑，“而且王道想要被人认可从来都少不了霸道，若是不服你可以来杀我，但每一个刺杀我的忍者我都会在雷之国记一笔，一个忍者换一百个平民，我会将此宣告。”

“到那时不管我会不会杀那些平民，但只要宣告出去，对那些平民而言，你们这些云隐村的余孽才是破坏和平的罪魁祸首，而我，是带给他们和平的圣王。”

“你们可以继续恨我，但你们敢动手吗？我相信就算有人敢，那些人也会在动手之前被另一批人给抹除，因为你们是这个国家的忍者，平民和你们是一体，因为...我的名声让你们不敢尝试。”

“平民不会在乎是谁来当主宰者，平民只会在乎自己会不会死，自己能不能吃饱饭，饭都吃不饱的人是不会和你们这些人共鸣的，在这种时期若是出现一个恐怖的外敌，一个想要毁灭人类的外敌，整体自然就会聚合。”

“当没有村子之间的区别排斥，当大家一起干事业，一起击败了强敌，一起相互信任，到那时自然可以完成融合，自然会有人能忘掉仇恨，自然会崇拜我这个带领他们打胜仗，保护了他们的老大！”

没有看对方，瑟提望天，笑道：“在我看来初代目的做法很蠢，他以为有尾兽就能制止大家开战，但他没想过，村子的划分天然就会将阵营对立起来，而当一个世界不止一个势力的时候，这些势力天然就属于敌对。”

“朋友都未必能做到情感共通，更何况是立场不同的敌对之人呢？”

看着那脸上肆意且豪迈的笑，柚木人微张着小嘴，脸上神情发木。

她没想到瑟提居然是这么个想法，但同时，她却并没有怀疑对方话中的真假。

因为...现在这个才符合瑟提，符合她对强者的认知，才符合这些天她所看到的瑟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