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西坠，万道霞光映照玉山。

小夭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发现在自己房间，回想起昨夜在水底，不禁脸红心跳。

像是在回应自己一般，另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小夭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脸色和呼吸，抚着自己的心口深吸了几口气。

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小夭起身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将头发梳了梳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桃花似锦处，相柳一身白衣优雅地斜卧在树杈之上，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推门出来的小夭。

小夭僵了一瞬，转身欲躲回房间。

相柳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害羞了？”

小夭咬了咬牙，转身笑眯眯地说：“一时没做好准备。”

相柳轻飘飘站在小夭眼前，弯腰俯下身子看着她娇红的脸。

“我一直以为你脸皮还是比较厚的。”

小夭轻咳一声，往后撤了一小步，说：“好歹我也是个女人，再厚的脸皮也禁不住……禁不住……”

相柳逼近一步，蛊惑似地问道：“禁不住什么？”

小夭羞怒抬头瞪他：“相柳！你够了！”

相柳忍不住笑了起，像一朵白莲般洁净。

他拉了小夭的手在石桌前坐下，哄着小夭说：“不跟你闹了，是不是饿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小夭这才发现石桌上摆满了零食。

“都是你给我带的？”

相柳倒了桃花蜜水给小夭，说：“先喝杯桃花蜜水调气顺脉，对你的修为有好处。”

小夭边吃边喝，相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说：“我有事需要拜托你。”

“呦，稀奇，你还有事需要拜托我？”小夭打趣道。

相柳递出手中的瓶子，说：“我得到一瓶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使人灵力尽失，你可能配制出解药？”

小夭打开瓶子嗅了一下：“好说，解药配出来我交给团子。”

小夭把沾满零食残渣的手在相柳衣袖上擦了擦，道：“我吃饱了。”

相柳笑了笑，问：“吃得很饱？”

小夭点点头：“很饱。”

“那驴肉汤怕你是喝不下了。”

小夭眼神一亮：“你还带了驴肉汤？”

相柳摇摇头：“我要去轵邑处理点事情。”

“你要带着我？”

相柳挑挑眉，“你去吗？”

小夭兴高采烈地道：“我去！我当然去！”

想了一瞬，小夭又问道：“轵邑那么远，一晚上回不来吧？”

相柳低声说：“王母在昏睡，我带你去两天。”

“阿獙和烈阳那边……”

“放心，我已经跟阿獙说过了，至于烈阳，阿獙有理由搪塞他。”

深夜的轵邑还是非常热闹，因为恰逢中秋，轵邑正在举办花灯节。

街上到处是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花灯。

小夭在花灯间穿梭，一眼相中一只画着一对玉兔的明角灯，防风邶付了钱，小夭拎着点燃的花灯手舞足蹈。

“被闷了一年，这人间烟火气太让人贪恋了，我也对玉山那个地方实在喜欢不起来，简直不是人待的。”

防风邶抱着胳膊道：“还有四年就到十年期限了，我想先去玉山下聘递婚书，你可同意？”

小夭瞪着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是先定亲的意思吗？”

防风邶笑了笑：“可以吗？”

小夭手里的明角灯透出淡淡的光线，映照着她的发丝，心跳如擂，他是在求婚吗？

小夭耳根已经红透了，声音微糯道：“你决定就好。”

防风邶欣喜地看着小夭，说：“人生大事，我当然要征得你的意见，既然你也认同，我就让姨母亲自上一趟玉山了。”

小夭惊呼：“你姨母亲自来？”

防风邶低下头在小夭额头轻轻蹭了一下，说：“姨母对你很是好奇，这下她可以亲眼见到你了。”

小夭不觉捏紧了手里的花灯：“我有些紧张。”

防风邶宠溺地一笑，牵起小夭的手往前走，道：“紧张的该是我，是我去求婚，求你嫁给我。”

防风邶不懂小夭心里在紧张什么，这一世的一切好像都变了样子，前世的相柳根本没有认鬼方繇的身份，而是一意孤行走到死局。

小夭越来越看不清未来，看不清两人的未来。

独臂老伯在热气腾腾的锅炉边盛着肉汤。

小夭推门进去，喊了声：“老伯！我来了！”

独臂老伯笑呵呵地招呼着：“小夭来了！快进去坐！”

小夭拉了防风邶钻进后院，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老伯端上肉汤，问：“喝酒吗？”

“当然喝！要一坛离人愁！”小夭伸出一根手指。

防风邶道：“今晚你可以大胆地喝，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小夭笑嘻嘻地问：“你不是有要事处理吗？”

“等你睡着了我就去办。”

小夭低声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防风邶喝了口肉汤：“什么事？”

小夭往前凑了凑：“你是怎么从那些小院子里凭空消失的？”

防风邶瞪了她一眼：“你果然跟踪过我。”

小夭腆着笑脸道：“我这不是太过好奇了嘛！”

防风邶搅着肉汤，说：“你忘了我是九头妖了吗？”

“什么意思？”小夭眨巴着眼睛。

防风邶笑了笑：“自然是从水离开的。”

小夭想起了那些小园子中都有或大或小的池塘，她拍了拍手，道：“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防风邶歪头看着她，说：“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鬼方氏的祖先是玉蛇，所以族中人各个善水，不管是海里湖里还是河里，都畅通无阻，可以去任何地方，包括五神山和轩辕山。”

小夭倒吸口气，问：“那鬼方氏若是发兵，岂不是可以直接攻上王宫？”

防风邶道：“鬼方氏的力量是基于人心的，是人便会有私心，而人心的偏颇永远无法被计算。所以鬼方氏不会靠武力，靠的是脑力。”

小夭似懂非懂。

独臂老伯抱着离人愁走过来，给防风邶和小夭倒满，盘腿在两人前的席子上坐了下来。

防风邶和独臂老人用离戎话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什么，独臂老伯时不时看小夭一眼。

小夭听不懂他们的话，自己在一旁边吃肉边喝酒。

“喜酒一定要让我喝一杯。”

“一定！”

小夭猛地抬起头，最后这两句她可是听懂了。

防风邶歪着头道：“我们走吧？”

作者说：

撒糖啦！咱们的宝宝蛇和小夭终于修成正果，接下来就是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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