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心里漫起一丝苦笑，说：“若知道一切如此简单，你我又……”

“又什么？”相柳追问。

“你我前世又何必如此痛苦。”小夭在心里默默说道。

相柳见小夭只盯着自己看并不说话，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的秘密比我都多。”

小夭笑吟吟，“我左右只有两个身份，能有多少秘密，你可是有四个身份，说不清的秘密！”

军师相柳、浪荡公子防风邶，鬼方氏大公子，还有一个赏金榜排第一的杀手。

相柳但笑不语。

小夭见相柳的表情惊呼，“别告诉我你还有别的身份。”

“那些身份都无关紧要，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

小夭觉得不公平，又无可奈何，问道：“他们都说你有九九八十一个化身，难道说得都是真的吗？”

相柳轻笑，将酒杯斟满递给小夭，“今晚夜色这么美，你确定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之上吗？”

小夭顺着相柳的视线看向圆月，叹息着，“我倒是很想去海上赏月。”

相柳站起身向小夭伸出手，“我带你去。”

小夭欣喜不已蹦跳着起身，瞬间又如霜打的桃花焉了下去。

相柳问：“怎么了？”

小夭颓废地说：“我们身在玉山，我岂能说走就走？”

相柳微微一笑，说：“王母总不能大晚上让你修炼，我们在明日朝阳升起时回来，不会被发现的。”

小夭赞同，跳起来道：“那就走吧！我是真的很想念烤鱼的味道。”

毛球载着两人飞向大海，茫茫无际的大海在月光下宛如一幅星辰画卷。

相柳笑：“让我看看你如今飞得如何。”

小夭慧黠地眨了眨眼睛，展开手臂从毛球背上一跃而起，白衣飘然，千丝飞舞，美不胜收。

相柳追随着小夭的身影，两道白如同两片冰雪，直直向着海面飞去。

相柳淡淡然道：“还不错，就是身型不够稳。”

海面如同柔软的床榻，小夭踩着海浪施施然落下，扭头说：“你教我吧！既然你能教导团子修炼，想必教一教我也不在话下。”

相柳负手立在小夭身旁看着圆月，并没有回答。

小夭着急了，拽着他的衣袖晃着，“教我嘛教我嘛……”

相柳神色古怪地看着对自己撒娇的小夭，淡淡说声，“好。”

小夭奸计得逞地笑，说：“这样的话，你就要常来玉山，一月一趟？”

相柳黑着脸问：“你以为我很闲吗？”

有这么多分身怎么可能很闲。

小夭抿着唇想了想，试探着伸出两根手指问：“那就两个月？”

相柳脸更加黑，小夭发现相柳表示不同意都是用越来越黑的脸来说明。

讲来讲去小夭无奈做了最后的退步，“半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相柳舒展开眉心，点头说：“那就半年。”

圆月掩映，淡清清的月光如白纱铺满海面。

大海传来空灵飘渺的歌声，缠绵悱恻又纯洁无瑕，美妙得简直难以言语。

相柳说：“鲛人的发情期到了，他们的歌声是世间最美的歌声，可惜你听不到。”

小夭前世已经听过，并不感觉好奇，但又想与相柳一同听这世间最动人的歌声，她问：“有办法让我听到吗？”

相柳盯着小夭看了半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小夭蓦地红了脸，“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亲你……”

相柳淡淡然说：“你不是想听鲛人的歌声吗？”

“那需要亲你才能听到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夭进退两难，亲还是不亲，想了半天，小夭打算豁出自己的老脸，反正两人亲过无数次，也不差这一次。

她捧着相柳的脸踮起脚尖亲了上去，相柳嘴角噙着一抹笑，微微弯腰降低高度，迎上小夭的红唇。

小夭紧闭着双眼，相柳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之上，犹如烈火，灼伤了她的皮肤。

相柳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喂给小夭，小夭尝到鲜血的味道猛地睁开了眼。

相柳伸手拂上，遮住那一双扰乱她心神的眼睛，那心头血如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中，这感觉……是海底三十七年相柳为她疗伤的感觉！

随着暖流一波一波袭遍全身，小夭耳边隐约听到了有人唱歌，那声音由远及近，到最后回荡在耳边，让灵魂都忍不住发颤。

相柳松开小夭，轻轻抹掉她唇上残留的血液，问：“听到了吗？”

小夭点点头，“我听到了，美妙又动听，与阿獙的歌声不相上下。”

相柳扫了一眼小夭，说：“你见过了鲛人求偶的场面，我倒很想知道，你是怎么逃过那些机敏的小东西的，他们生气可是很疯狂的。”

小夭笑容略显僵硬：“偶然机会，偶然。”

相柳狐疑地盯着小夭，“难道是涂山璟？”

“不是！你可别乱猜了，跟涂山璟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相柳眯着眼问：“你急什么？”

小夭咬牙道：“也不知道谁吃醋去刺杀涂山璟差点儿一命呜呼了。”

相柳收紧了下巴，扭过头去说：“反正不是我。”

小夭被相柳逗笑，道：“下午只顾着睡觉肚子都饿了，我们去捉鱼吧！”

海底的世界静谧美丽。

小夭身旁游过一群水母，身姿曼妙舞动，她惊讶地想伸手去摸被相柳拉住。

“它们会蜇人。”

晃晃悠悠的海星趴在海底的岩石上，五颜六色就像开放的花朵。

小夭捡了两只最大的海星比划着，“你看这像不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相柳笑了笑，说：“像。”

见身旁游过一群色彩明媚的鱼，小夭忙追上去抱住两条，朝相柳炫耀着，“有鱼吃了！这种鱼的肉最嫩最鲜了！”

相柳带小夭到了一个小海岛上生起篝火，把鱼收拾干净后交给小夭。

小夭将鱼串起来架在火上烤，鱼脂肥美，烤得滋滋冒油，小夭的口水都要流出来。

待鱼烤好了，小夭终于大口大口吃起了烤鱼，边吃边说：“香！太香了！”

相柳笑看着她，漫不经心地说：“成亲后，只怕你会把鱼吃腻。”

小夭一口呛到，相柳伸手轻轻拍着小夭的后背为她顺气。

小夭脸色通红，道：“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