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烟就感觉到肩膀处湿润了一块，不用想都知道那是陈苑委屈到无处宣泄的眼泪。

见此，沈烟心里面也不好受，她确实不是一个好母亲，或许、她生来本来就应该是独行的一个人……

沈烟眼下眸底情绪，轻轻拍着陈苑的背，一下一下抚摸着，安抚着陈苑的情绪。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陈苑和沈烟两人情绪都缓过来后，沈烟才开口：“不是赶你走，也从来都没想过要赶你走——”

说到这时，沈烟语气停顿了下，才接着道：“我们一直都在忙碌，或者换句话说，我真的很少注意到你的感受，这是我的不对，但是……也不想的，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迷太多了，我必须要调查清楚，我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苑子，你有你的人生，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一场意外，但你是这意外中的惊喜，我真的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母亲，只是母亲这个角色承担的责任太多，我一时顾不过来，抱歉！”

“你不用说抱歉！”陈苑看着沈烟的眼睛喃喃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不会阻拦你，但是娘亲——你能不能好好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

陈苑说完这话，又拥住沈烟，像是生怕沈烟会就此消失一样。

闻言，沈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知了鸣叫，给这渐浓的夜空增加了点别的色彩，浮云遮月，树荫婆娑，微风轻拂。

一滴晶莹的眼泪无声无息划过沈烟眼睑，最后慢慢消失在陈苑灰色的衣服上，形成一滴不太明显的形状，风轻轻一吹，或许谁也看不到沈烟落了泪……

——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万俟木心帮着沈烟换伤药，头也不抬问道。

“没事了，已经好多了，本来也没什么事，是你们这些人大惊小怪的。”

“切，这话你骗骗你傻儿子还行，在我这行不通一点，没想到微微竟然还有一天照顾你的时候，你说、这算不算因果轮回啊？”

万俟木心在帮沈烟换好药后好笑看向沈烟。

闻言，沈烟轻笑了下：“因果轮回可不是你这样用的，这说是善恶终有报还差不多！”

沈烟打趣道。

听到这话，万俟木心瘪瘪嘴，想到什么，看向沈烟：“对了烟，你是不是见过万俟渊了？”

听到这名字，沈烟瞬间想起来那个红衣男子，一样的都是红衣，但那人给人的感觉和血魅阁阁主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朗月清风的翩翩公子，一个则是生长得糜烂妖冶之花。

“知道，也见过了，在见南越国君的时候遇见的，怎么了吗？”

闻言，万俟木心眼眸微闪，“没事，只是感概，都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在那国君身边，不过一面之缘，会让这缘持续地这般久！”

说到这时，沈烟明显感觉到万俟木心的眼神恍惚了下，沈烟看着万俟木心的眼睛，突然间想到什么，顿时明白了一切，这还是个为情所、爱而不得的人呐……

只可惜，那人修的佛道，要是此生无缘，那此生或许连面都难见到！

万般皆是命，这世间、能真正把握自己命运走向的人寥寥无几，曾经的沈烟以为自己的命运还是可以自己掌控的，但现在看来，自己或许还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你突然问他做什么？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烟很快整理好情绪，问向万俟木心。

“万俟渊，他算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不过，不是亲的，他是前任族长真正的孩子，我只是被他们领养的，本来万俟渊应该继任上次的族长大选，但是他放弃了，他不想呆在朝蛇。

不过，因为他小时候帮过我一些事情，所以当初在托信给我的时候，我便答应了下来，回来争选族长！

因为要是我和万俟渊两人都不坐上那位置，那朝蛇就会陷入一定时间的混乱，其它的一些宗亲会来抢，不过目前，我还挺喜欢族长这一职的，除了……”

万俟木心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除了以后再也不能出南越……

沈烟识趣没有再问后面的话，两人又聊了点有关血魅阁的事情，只是还没聊多久，就听见脚步和敲门声。

“进来吧！”万俟木心应道。

门一打开，沈烟就看到了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说实话，沈烟从来没想过也就十年时间而已，两人竟然能苍老的这般快！

白昊天看到沈烟，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走向前去，“女娃娃，手给我看看。”

白昊天还是习惯于叫沈烟这个称呼。

沈烟依言将手伸过去，白昊天皱眉看了片刻，突然，猛地抬眼看向沈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情绪起伏间，又慢慢平息下来，只是看着沈烟的目光更加复杂了几分。

看了看一旁的万俟木心，心里犹豫。

沈烟似是猜到了白昊天看出了什么，眼中含笑：“没事，这事说就说了，木心她也不是外人。”

闻言，白昊天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道：“你这具身体的骨龄，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换言之就是——沈烟十年都没有任何变化！

此话一出，让万俟木心和楚中吏都震惊了一诧！

因为当初沈烟昏迷时他们只顾着检查这个，看看沈烟是不是哪里受了伤，一时间，还真没人注意到这个。

而万俟木心，纯粹是没有发现沈烟的变化，因为她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刚遇见沈烟那个时候，而且她也知道，沈烟的医术很厉害！

三双眼睛看着沈烟，让沈烟不自觉干笑了下：“事出有因，这事，我也不好跟你们解释。”

闻言，三人这才回过神来，白昊天笑了笑，“谁没两个秘密呢，这事，我们会管住嘴的！”

沈烟没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实话，这些人还挺好的。

几人对视一眼，都下意识避开这个话题说向另外的，“对了两位长老，之前因为我突然晕倒的事情导致有些话还没说明白，我想知道当时两位长老在血魅阁都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