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好好活着,我什么都会!
作者:末路狂鸽 | 分类: | 字数:3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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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只是个管家51
“贱人!去死吧!谢归!”
松下气坏了,但他的胸口隐隐作痛。一切都发展的太快,爆炸产生的声波通过地面传进所有趴伏在地人的内脏。
他站起身,气急败坏地走到一个手下身旁,抽出其腰间的手枪,朝谢归的方向连开了三枪。
周围还弥散着爆炸产生的烟尘,根本无法瞄准。
正当松下准备继续走近开枪时,铁门开了,透射出的光线越来越大,门外人影绰绰。
松下还在眯着眼睛看门外的情况,一个红色的光点聚到自己的眉心。
砰——
松下眯起的眼睛瞪大,眼球都好像要突出来,嘴巴微张,直直倒了下去。
尘雾散去,眼前渐渐清晰,谢归就在那里,可他握着扳机的食指再也没有力气扣动最后一击。
他倒在地上,眼神不甘地望着血泊中的谢归,最后的一丝目光留给了沉睡着的风介。
大哥这就去找你……
“放下武器,你们的家人已经被我们控制!”
“放下武器!抱头蹲地!”
全副武装的人群涌进,任星和王秘大声警告着剩下的残党。
剩下的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第一个人蹲下,将腰间的手枪放在脚边,双手抱头,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砰——
那个左顾右盼犹豫的人被瞬间爆了头,剩余未动作的人赶忙抱头蹲地,不再观望。
“谢归!谢归,你别睡,别睡,你醒醒!”
黎清梦双手双脚还被绑着,在爆炸的时候就趴伏在谢归身边。
她终于看清谢归的伤势,整颗心像被撕碎,大吼着谢归的姓名,不希望她昏睡过去。
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只要昏睡过去,就再难醒来了。
谢归缓慢眨动眼睛,但每一次睁眼,眼白都要一点点侵略瞳孔的占位。
她看着面前哭泣崩溃的女孩儿,扬起极轻微的笑,“我……没睡……总要看着你才安心……”
黎清梦见她回答自己,不知道该伤心还是开心,面部扭曲着,眼泪洒在尘土之上,喉间像塞着棉花,什么也说不出。
“清梦……”
“我在,我在,谢归,我在,别睡,千万别睡……”
谢归这次眨眼花的时间很长,将近四秒,最后才找到瞳孔的焦距,“我错了,咱们回家吧……”
“回,我们等会儿就回,你要醒着,要跟我一起回去。”
谢归的眼皮越来越往下,快盖住下眼睑,“生日快乐……”
低声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再也不睁开眼睛。
黎清梦愣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淌着。
她太阳穴处的青筋凸起,嘴唇大张,发出无声的嘶吼。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从下午绑到现在,谢归带来的是第一声祝福,但却不愿再睁开眼睛看她。
“组长!”
“组长!”
“梦梦!”
“快,救护车,急救人员!”
……
“小姐,松下势力已经初步扫平。”
雪子翘着二郎腿,旗袍的高开叉处露出一片雪白,正应了她的名字。
属下站在她身旁汇报当前的伤亡情况,她眼眸微垂,沉默地点头。
锋利的刀刃上沾染了血迹,白色的手帕来回擦拭着,吸走了血液,将属于金属的冷光重新归还给这把武士刀。
雪子坐的位置高于地面,台阶之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未曾合眼的尸体。每一具尸体下都汇聚成小小的血泊,仿佛那里的血都是从台阶之上的那个位置延伸出来的支流。
“谢归呢?”
“被松下绑了,之后又被手下救了,正在医院急救。”
雪子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余光洒向地上的尸体,眸中闪烁着冷光。
“松下呢?”
“死了。我们的人正在收拾残局。”
“死了?”
唰的一声,雪子将擦拭好的刀塞回刀鞘,站起身来,斜眼瞥着汇报的手下。
后者点头,补充了部分细节,“谢归引爆了工厂中的化工废料,炸死一多半的人。”
“呵”雪子眉眼带笑,艳红的嘴唇吐出一声轻笑,“谢归啊,就是喜欢给人惊喜。”
手下弯腰颔首,用沉默赞同雪子的话。
“准备收尾,我也要有能力接得住这份惊喜。”
——
B国化工厂爆炸,纪轩的管家昏迷不醒,正在抢救的消息传到A国。
因为一直关注谢归的事情,纪尘要比别人更早得知这条消息,并了解更多内情。
他用拐杖猛磕了地板几声,眼角的皱纹因为笑意更加密集。
“让纪轩去B国接谢归回国,再把纪荷叫过来。”
“是,家主。”
谢归出差时,纪荷正在外省谈合作,几个月都没有关注谢归的动向。当合作谈完后,又被纪尘以谢归作威胁,强制留下来,帮助纪轩逐渐熟悉公司的经营。
纪轩被迫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年,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的外公安排到公司,每天接受繁重的培训和工作。
“父亲。”
纪尘将视线从窗外移至面前的女儿身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让纪荷产生了一种慈爱的错觉。
面前的女人是他家的姑娘,脸颊上已经摆脱了小时候的婴儿肥,眼型也不再是水灵灵的圆眼,眼尾上挑,衬得整张脸更加凌厉,令人望而却步。
“咱们俩估计有十几年没有好好谈了吧?”
纪荷眉头微皱,眼底藏着一丝茫然,观察着床上眼窝深陷,面色苍白,垂垂老矣的纪尘。
曾经那个用威压和窒息控制自己的人好像突然老去,变得慈眉善目,滋生的仇恨刹那间失去了宣泄的目标,毕竟一个将死的父亲无法成为子女的仇人。
莫名的烦躁涌上纪荷的心头,她没有走近床边,只是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俯视纪尘,冷漠地说道,“没有十几年,五年前,就在老宅的书房,我们谈过,您拿走了我的股份。”
纪尘愣了一下,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脆弱,轻轻说道,“爸爸对不起你。”
纪荷藏在袖中的左手蓦然收紧,表情依旧平淡,嘴唇紧绷,没有做出回答。
纪尘继续他的忏悔,依旧站在高高在上的父亲角度。
“小荷,你妈妈走得早,你姐姐也福薄,爸爸只剩你和小轩了。爸爸年轻的时候做过许多错事,也不知道怎么带孩子,肯定对你造成了伤害。”
他缓慢又迟钝地抬起眼,浑身透着虚弱和忏悔的模样,“爸爸还有几个月就要去见你妈妈了,原谅爸爸好吗?”
一股酸意突然冲到纪荷的鼻腔中,眼睛也突然湿润起来,整个身体都好像失去支撑,摇摇欲坠。
她终于听到了父亲的道歉,她应该开心,喜悦,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践踏他的歉意。可是,她难受得紧,上不来气。
这份道歉来得太迟,太过笼统,也充满了威胁意味。好像一位临终的父亲只要表现出愧疚的姿态,作为子女便一定要原谅,几十年收到的伤害就都可以一笔勾销,否则就是不孝。
她颤抖着嗓音,嘴唇蠕动了许久,吐出一个问句,“您为哪件事道歉?”
纪尘突然瞪大了眼睛,沉默不语。在家人面前,他忘记了在商场上的察言观色,也失去了在交易时的三寸不烂之舌。
他是一个父亲,孩子的导师,道歉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这是给纪荷的台阶,为什么对方还要死咬住不放。
纪荷盯着他的表情,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不仅是嘲笑纪尘,也是嘲笑自己。
或许这个男人从未对自己的行为产生过怀疑和愧疚,所谓的道歉也只是权宜之计,自己竟然还傻乎乎地问下去。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纪荷颔首,转身准备离开。
“小荷!你就算不管爸爸,也总要想着小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