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是健全的还好，他大可入朝为将，将来也能为她报仇，可，他的苦难全是自己带来的，他的舌头更是因她而失去的。

自始至终，是她毁了他，她好恨自己。

“对不起，默哥哥。”

一时之间，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下打湿了胸前衣襟。

默一心疼地给她沾着泪水，眼见哄不好，直接重重吻上她的唇。

没关系，不要哭就好，他永远爱她，不会怪她，他只怪自己无能。

今夜，所有千言万语都在行动中……

——分——界——线——

日复一日

晃眼间新年已到，王七染总算得闲下来了，不过今年的新年比往年都还要热闹。

因着过完年白洛焰长老都不能留在这里了，大早起来，王七染揪住过来拜年的凌云，把人带去了书房。

“凌云。”

“门主，属下在。”

“明年，你安排好四位得力干将替你留守寸头山庄，届时我还有更大的事需要你去做。”

凌云听完这话，隐隐激动中还含有些不解。

白洛呢？门主没提到白洛，难道是不满意白洛，这是要撤掉他？

那这也太好了吧，往后寸头山庄不就是他说的算！

鬼知道一直以来他被白洛压制得多狠，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憋屈死他了。

王七染瞧他的脸色变幻精彩，“怎么了？”

凌云赶忙收住已经忍不住要翘起的嘴角，“门主，容属下多嘴问一句，白洛去哪里？难道是门主不满意……”

“他升官了，你无须管他，做好自己的事就是。”

王七染直接打断了他的猜测。

闻言，凌云有点失落，不过转念一想，也行，升官，升官了也好，总不会再老压着他就行。

“是，门主。”

“嗯，走吧，吃完饭领了红封再回去。”

“是。”

……

日子如同光速，过得总是很快，旧年已去，新年过完，王七染一行人准备要回灵界了。

自上次的尴尬事件后，火灵儿和江山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就连过年时，江山前来拜年，火灵儿都是避开了他。

大年初九一早，他们已经安排好启程返回灵界，而江山却在前一天晚上才得知消息。

当即天没亮他就翻墙进院堵了火灵儿房门。

“江娇娇，你大早上的堵我门口作甚？”

火灵儿对于如此幼稚做法颇有些无奈。

江山眼神飘忽，耳尖泛红，“听说，听说你要走了？”

火灵儿抱臂点头，“嗯。”

哪知刚应完，就被江山一把握住手腕，他眼中充满急切，“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走！”

火灵儿神色闪躲，把脸转到一边去，不想瞧他，两人沉默僵持半晌，终是火灵儿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江娇娇，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江山愣了愣，忙解释，“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但，我不想你走是真的。”

“江娇娇，放手，我不会留下来的。”

“我们俩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够相识我已经很满足，希望你以后过得开心。”

火灵儿觉得此刻的自己矫情极了，怎么废话这么多，说出的话还那么奇怪。

遂满不耐烦地一把甩开江山的手，“你别再来了。”

“嘭——”

房门被大力关上，又只剩江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外。

突然，江山愣愣看着紧闭地房门，自嘲般笑了笑，是啊，他凭什么让人家留下来，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承认最近一段时间，他几乎天天都能梦到她，平日脑袋里老是会闪过她的笑颜，他想他或许已经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了。

可是，现实总是要让他们面对，她自卑吗？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他的好感？或是身份之间的差距？

他想告诉她，留下来，他会照顾她，给两人慢慢相处磨合的机会，可好像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江山，你在这里干嘛？”

王七染来喊火灵儿，却不想江山就立在人家门前，她出于好奇，出声询问一番。

江山回身挠挠脑袋，“额，没，没干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微微泛灰的天色，“师娘，你们现在就要走了吗？”

王七染点点头不动声色道：“嗯，我会很快回来，灵儿和孩子们就留在那边了。”

江山听完这话，愣在原地，久久找不回声音，他张着嘴，不知该作出什么回应。

不回来了吗？

再也见不到了吗？

他若是想见她，该去哪里找她？

王七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一副呆傻模样，舍不得我和你师父？”

江山赶忙点头应道：“嗯嗯嗯，对，舍不得您和师父！”

“对了，师娘，你们要去哪？我可以去吗？或者说，我想你们了，可以去见你们吗？”

王七染正要开口回答时，“嘭！”房门被大力拉开，火灵儿背着个小包袱走了出来。

王七染和江山见此皆止住了话，火灵儿看了江山一眼，毫不留情地说：“你管我们去哪？”

“这是秘密，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染姐姐，你莫理他，我们走，待会儿来不及了！”

说着她牵过王七染的手，“快！来不及了！”

王七染满脸无奈地看了江山一眼，喏，来不及了，我们要走了。

“欸，师娘，你快告诉我！”

江山抬步追了上来。

“江山，你先回去吧，我们去的地方很远，说了你也没办法出远门的，想想你的亲人，乖乖在京都，我会回来，好吗？”

王七染出声安抚道。

“师娘，你就告诉我吧！等我能去的时候，我就，我就去找孩子们玩！”

差点脱口而出去找灵儿了，还好话头转得快。

王七染哪里看不出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江山这借口找得好，一整个醉翁之意不在酒。

“等我回来再说啊，你先回去？”

江山满脸失落，“师娘，求求你了！告诉我吧，我见不到孩子们，抓心挠肝的，别这么残忍好吗？”

“师娘！求你了，告诉我吧，我离不开孩子们，我甚至想现在就跟你们一起走。”

王七染：“……”

你小子放不下的怕不是我的娃子们，到底放不下谁，你自个心里有数！

“江山，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要走了，等我回来再说。”

三人你追我赶的出来大门前，赤羽接过王七染，火灵儿一溜烟窜上了马车。

而江山的目光克制又无法忍耐地不停瞟向火灵儿上的那辆马车，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可他这副样子，早已被赤羽和王七染窥得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