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的旅行者
作者:夜下的旅行者 | 分类: | 字数:10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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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觉者竞选(下)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转眼间二月便已过半。不久便是今年的觉者竞选,然而夜之盛宴的异状却是始终持续着,丝毫没有要停息下来的迹象。
不少夜之盛宴的成员早已停止了盛宴活动,而许多刚刚进入夜之盛宴的新成员则来不及适应,便与夜之盛宴永久告别。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受到了这异变影响的时候,却有一人自始至终都毫不知情。
而那人,便是古月。
她因为外面的一些事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参加过盛宴了。面对盛宴场地人数的减少,她虽有察觉。但她还没有经历过如今的盛宴,也就未能察觉到那发生在夜之盛宴之中的异常。
她一如既往地像往往一样参加夜之盛宴,一如既往地一进入盛宴便使用自己能力召唤出数量庞大的雾气。其范围广阔,持续时间长久。浓密的雾气将其重重包裹,使得他人难以窥视其内样貌。
而更要命的是,任何人只要一进入这片雾气便会瞬间失去意识,昏迷不醒。除了使用着能力的她自己本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同时任何人也无法幸免。
面对那浓浓的雾气,不管是用风吹散也好,还是尝试用封印系能力对其进行干涉也好,都无法对其造成有效影响。
毕竟,召唤雾气的是古月。要是不能打倒古月的话,她就能不断地召唤雾气。而古月身在其内,这完全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而与此同时,雾气范围的宽广同样也是问题之一。
在夜之盛宴中,除了目前已知的少数几个能力以外,其他能力根本就无法影响干涉到那么广阔的范围。而且,就算是想要一点点地去清除雾气,然而清除的速度却远远赶不上雾气涌溢填补的速度。
尽管并非就真的没有办法,可是不想太过惹眼的人们都放弃了这样的打算。因为谁都知道那呆在雾气之中的人是谁,而她并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而同时,更重要地是,也已经差不多没有了那个必要。
平安地结束了久违地夜之盛宴,古月回到家后好好地睡了一觉。
早上,古月按时来到了学园。尽管她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掐准时间出门,然而今天却少有地没有在半路上遇到早月。
“早上好,早月!”
相较于以往,早月今天来得很晚。她和伊妮娅先生几乎是脚前脚后,古月只来得及跟她打声招呼,那边伊妮娅先生便已经站上了讲台。
“早。”
早月在座位上坐下,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没睡好的样子,神色很是疲惫。她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古月关心地向她询问是不是没休息好,然而她摇了摇头。
“不,昨晚我有睡好。”
“那你是怎么了?”
古月向着早月追问,早月看了过来,却是并没有马上回答。
“古月,你最近都没有去过夜之盛宴了吗?”
“我确实是有段时间没去过了,夜之盛宴怎么了吗?”
她转而向着古月询问,古月虽然对早月突然间问起夜之盛宴的事情感到奇怪,不过还是没有询问,便将实情都告诉了早月。
“是这样啊……也难怪了。那你之后暂时也不要去了吧!”
早月用充满劝诫地语气向古月说着,而这使得古月更加觉得奇怪了。
“为什么?可是我昨晚已经去过了,昨晚在夜之盛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昨晚已经去过了?”
古月话让早月感到惊讶,她有些小小地激动。古月很想向她询问内情,可是那边伊妮娅先生却刚好宣布了开始见阅。
听到伊妮娅先生的话,古月和早月暂时停止了交谈。她们先后打开自己的《芙瑞多姆》,随着一道白光包裹周身,当她们的视线再次恢复的时候,她们的意识便已经沉入了《芙瑞多姆》之中。
来到《芙瑞多姆》,早月的身影在上次见阅结束的地方显现。那是随处都是大面积残破建筑的形如荒野的都市,那原本土黄色的路面上,如今到处都是达可丽人的断肢残体。
各色的鲜血浇洒了地面和路边的建筑,混合地颜色使其看起来不仅肮脏而且凌乱。
破败不堪的都市,这里是过去的潘多拉尼斯。
而如今,正是《芙瑞多姆》第五百三十三页,《来访者》的末篇――达可丽人的覆灭。
就在早月等待着古月,观察着周围风景的时候,同一见阅室的同学们纷纷开始在她的附近显现。他们之中,有的人一恢复意识便立即升入了空中,他们在空中向着远处眺望,而远处则是那些一手缔造了眼前这副景象的罪魁祸首――六具死神之影。
那是一同开创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人,作为死神的泰尔格拉迪的残影。尽管仅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它们全都具有泰尔格拉迪的一部分力量。
而这份力量,对于达可丽们来说,则意味着毁灭与灾难。
绝对的力量使得它们毫无还手之力,它们几乎是毫无抵抗地便瞬间落败。总体力量上的绝对差距,使得它们所拥有的神秘力量毫无意义。
第7章 觉者竞选(下)
然而尽管战事是完全一面倒的状况,可是达可丽们却没有丝毫畏惧。它们争赴相继地向死神之影的队伍挑战,没有任何一人退缩。但也就是因为它们的拼命抵抗,所以它们的残骸与鲜血才在都市间抛洒得到处都是。
“古月,还没好吗?”
不过,它们的对手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们明明已经确立了胜利,然而却丝毫没有要放达可丽人一马的意思。
这场达可丽人的覆灭战,直到最后也并没有进行过劝降。
达可丽人不会服从任何人的约束这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其中最为关键地却还是因为她们的性格真的非常恶劣。
她们虽然已经确立了胜利,然而她们却并不着急将胜利收入手中。对于她们来说,胜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在绝对不可能地状况下,就连死神之影的进攻也失败了,她们也只需要派出其他的人再来就行了。
而作为最坏的情况,最多也不过就是她们两人亲自出马解决而已。
对于她们来说,对并不是什么圣战。
这只是她们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一场游戏。
在她们的计划中,虽然灭掉达可丽人已经是预定好了的事情,但是她们所想要的却并非是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
“抱歉,让你久等了早月!”
同学们都已经纷纷升入空中,伊妮娅先生也最后一个显现,开始组织引领着众人向着死神之影接近。古月姗姗来迟一步,从远处跑向早月,她正准备升入空中,跟上伊妮娅先生她们的行动,然而早月却留在地上,纹丝不动。
她看起来并没有要在伊妮娅先生的引导下,跟随着大家一同见阅的意思。
“怎么了,早月?”
迟疑了一下,古月也跟着留了下来。
“古月,你跟我来。”
古月向早月询问原因,然而早月却什么也没有说明,只是让古月跟上自己。
残败地都市间,早月引领着古月在道路上行走。穿梭在不知多久以前的潘多拉尼斯街道间,一路走来,各种达可丽人的建筑都尽数遭到破坏毁灭。
它们有的倒塌,巨大的建筑残骸如山坡般堆积,挡住了早月和古月前进的道路,让她们不得不从其上空翻越。有的则四处损坏,摇摇欲坠,使得古月在从旁经过的时候,都不得不注意着点。然而更多的,却是那犹如残渣、洒落一地的零星碎片。
那是犹如被某种力量瞬间震碎般所形成的光景,又像是被瞬间抽空了维持住形体的力量,所以才彻底轰然散架。
而早月所引领着古月所前往的,便是在其源头依然还耸立着地唯一一处建筑。那是个不起眼的小房子,是一所就算和小木屋比较,也显得格外简陋的土屋。
然而单想凭借纯粹的工艺盖起这间屋子,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构筑这间房屋所使用的材料乃是沙子。早月和古月不断向着沙屋走进,沙屋之上不断地洒落着沙子。
沙尘不断流落,沙屋的样子也不断渐小。
似乎,就连它也撑不了多久了。
早月带着古月走进沙屋,沙屋之内有一个正在运转的法阵,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用途的。
“快,古月!”
早月站到法阵之上,古月稍有迟疑,却是立即被早月有些急切地催促。古月来不及问,也来不及想,她刚刚站上去,早月的身体便被从法阵之中所涌溢而出的黑气所包裹。
“早月!”
古月向着早月呼唤,然而她深处法阵之中。继早月之后,下一个便轮到了她。黑暗将她的形体吞没,将她的意识剥夺,她的意识断连,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诶!?”
眼前突然一亮,入眼之内周围是高耸的白云与柔美的青天。不知何时,古月已然身处于高耸入云的石台之上。石台的中间屹立着一座蓝色的女性石像,而那座石像之上如今正发散着蓝色的光芒。
不过,它身上的光芒已经很微弱了,并且还在不断褪去。
“没赶上吗?”
片刻之前,这里似乎正发生着什么。
然而片刻之后的现在,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古月,回到第五百三十三页的一开始。”
看向早月,古月刚想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早月的身影却在交代完事情之后,便已经消失。无奈,古月按照早月的吩咐,将见阅的时间调整到了第五百三十三页的一开始。
经过短暂地意识模糊之后,早月的身影终于又浮现在了她的面前。
“呐,早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打算让我看什么?”
“那个!”
古月刚刚看到早月,便立即向她询问。这次总算是让她问了出来,而早月也回应着她的视线,向她指了指前方。
在她们的前方,那是和之前没什么不同的女性石像。石像上正发散着淡淡的蓝光,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
然而仅仅片刻,古月便注意到了不对劲。
之前她看到石像的时候,石像上的光芒正在褪去。而如今,此时此刻石像上的光芒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隐隐约约地似乎正在一点点地增强。
第7章 觉者竞选(下)
“这到底是……”
古月既感到惊讶,又感到困惑。在见阅之中,她从未见过如此惊奇之事。可同时,她也感到奇怪。为什么早月会知道?
以前的早月是不参加见阅的,她开始参加见阅乃是近一两年的事情,而且每次都还是和大家一同参加,按理说她不应该会知道这种事情才对。除非――
“这里是早月昨晚发现的吗?”
“昨晚?”
“你看,要是我发现了这里的话,一定会兴奋得一晚上都睡不着的。所以……”
“不、不是的。并不是这样。”
早月否定了古月的猜测。
“诶?不是吗?”
“不是的。”
早月摇头。而后,她又接着说道:“这里并不是我发现的,只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而已。”
“一开始就知道……?”
古月觉得更奇怪了。早月的话不就是说,她在见阅之前,便已经知道见阅的内容了吗?
“嗯。虽然我并不感兴趣,但是作为弗伦家的人,自小便被灌输了这方面的知识。”
“这还真是偶尔会让我想起来早月真的是大小姐呢!”
“古月你很在意祖父那天对你说的话吧!”
古月说笑,然而早月却很认真。看见那样的早月,古月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嗯。”
古月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芙瑞多姆》是祖父打发时间地时候制作出来的,本来就毫无意义。我已经替你问过了,就连他自己本人也不知道见阅的意义。”
“诶……?《芙瑞多姆》是马格鲁斯先生制作出来的吗?”
“你的关注点在这里吗?”
“可是,就算你突然这么对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啊!而且,我所在意的又不是见阅的意义本身,而是马格鲁斯先生所说的……”
“再这么下去的话,或许有一天你会变得不再是你自己也说不定呢!”
早月的脑中一闪而过那天的画面,那是刚刚放下酒杯的祖父突然对古月说起话。
在未来的某一天,古月或许会变得不再是古月。
这件事情,早月事先便已经知道了。而她的担心,则由祖父帮她证实了。明明都已经约定好了要对古月保密,可他却还是像那样告诉了古月,挑起了她的兴趣。
尽管古月根本听不懂祖父的意思,但那只是因为她还不清楚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一旦她知道了的话,她便瞬间明白了,并且肯定会立刻想到……
“祖父的话,你不用在意的。你看,他那个时候不是喝了很多酒吗?他没事的时候一天到晚都在喝酒,那个时候他一定是喝醉了,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胡话。”
“真的吗?”
“真的啦!”
早月安抚着古月,这件事她暂时还不需要知道。能在古月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解决就最好,而实在是不行的话,早月也早就做好了支付代价的准备。
“可是……既然这样的话,早月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话吗?”
早月虽然是那么想的,但是古月不是早月。这是身关她自己的事情,而且是出自早月的祖父之口,并且当面向她提及之事。尽管她自己没有丝毫头绪,但是她绝不会轻易地就将其当作是玩笑一样的胡话。
“当然不是。”
早月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虽然我刚刚说了《芙瑞多姆》本来就毫无意义,但是就如之前伊妮娅先生所告诉你的。据我所知,芙瑞德姆学园和芙瑞多姆学园确实是因为《芙瑞多姆》才建立的。”
“那是说……”
“也就是说,虽然《芙瑞多姆》本身可能确实是没什么意义,但是见阅的初衷确实是为了某个目的才开始进行的。”
早月顿了顿。忽然间,她开始向着那位于中央的石像走去。
“但也只是,如果最初的见阅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话呢!”
来到石像面前,站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古月微微抬头望向石像。她看向石像的面部,而后那石像竟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一般,居然向着她看了过来。
古月被吓得瞬间倒退,然而早月却拉住了她、稳住了她的身体,没有让她跌倒。
“那并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看其他人。”
听到早月的话,古月犹豫了一下,再次看向石像。此时,石像的视线正缓缓抬起,逐渐转为平视。古月转向身后,不知何时她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长着一对鳞翼,面目冷俊。其空荡荡的双眼仿佛目空一切般,即使是与那蓝色的石像对视,脸上也没有浮现出丝毫神色。古月看见他,表情瞬间凝固。
他向着石像走近,古月僵硬地让开了道路。其高大的身子从两人身边路过,古月和早月抬头看着他,身高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肩膀。
他来到石像的面前,注视着那正一点点地增强的蓝光,突然间他张开了自己的鳞翼。
巨大的鳞翼全力伸展,张到极限。然而其伸展到极限之后都还在用力,施加在上面的力道越来越大,不久在其终于承受不住之后,鳞翼轰然碎裂。
第7章 觉者竞选(下)
片片泛光的翼鳞便如花瓣飘落,而后又犹如雪花一般,在落地的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
鳞翼碎落。男人的后背,那连接着鳞翼根部的位置蹿涌出如血的液体,其色深而暗,不似粘浊,从男人的伤口淌落,便如清水般毫不停歇地迅速滴落。
鲜血滴落在地,在地上溅起一滩血花,就犹如滴在白纸上的墨迹一样。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察觉到其真相。
男人失去了鳞翼,断处的伤口又在不停流血,然而他神情依旧,面色冷漠,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他只是静静地与石像对视,时刻观察着那蓝光的变化。片刻间,石像上的蓝光似乎又亮了些,可是也不知道他对这情况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眼神中也不透露出丝毫色彩,让人完全看不到他的内心世界。
他就那么在石像前矗立着,便犹如那座立在他面前的石像般。良久,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变淡,随后逐渐虚幻,进而彻底消失不见。
“早月,他是……”
古月向着早月确认,早月点了点头。
“嗯。过去,第一批造访这个世界的王者。达可丽人中的王之一,维拉威尔!”
“他刚才是在做什么?”
“刚才那是献祭。他已经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献祭给这座石像了,而这……是第一次――”
那是在久远的过去,这个世界上曾发生过的圣战。
那是一场达可丽人和安达拉瓦亚人、梅蒂尔德斯人以及墨梅尔特人三族所发生的战争。
事情的起因是名为“巴尔卡斯”的存在擅自闯入了这个世界。它突然出现在潘多拉尼斯的上空,并且拒绝达可丽人的命令。它不但不愿意去陆地生活,反而打算霸占潘多拉尼斯,攻击了达可丽人。
因为这敌对的行为,尽管它已经是身为“神”的存在,但最终还是被达可丽人合力杀死,在这个世界迎来了陨落。
在这场战斗中,维拉威尔没有参战。
因为这是共守的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是不能进行介入的。
而同时,就算说巴尔卡斯是“神”,但也不被维拉威尔放在眼里。
事实上,不只是巴尔卡斯,其他人也是一样。
这并不是维拉威尔和他们的约定,这只是一个人和一个人的约定。若是没有那个人的承诺,维拉威尔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更不可能会带上自己的子民,和自己一起……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等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到来。他们是为了迎接那个人才会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在等到那个人之后,他们便会带上那个人一起离开。
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他们也从未想过要制造任何争端。本来一切都很平静,然而随着巴尔卡斯地陨落,一切都将被改变。
巴尔卡斯攻击了子民们,所以子民们奋起反击,杀死了巴尔卡斯。尽管这是一切祸端地开始,但是维拉威尔无意责难自己的子民们。
以结果去看,这种做法明显是错的。
但是维拉威尔并未觉得有错。他并不觉得自己子民们有做错什么,同时直至最后他也没有怪罪过自己的子民们。
巴尔卡斯是安达拉瓦亚人的神明,所以安达拉瓦亚人主动向达可丽人挑起了战端。在巴尔卡斯陨落之前,维拉威尔便已经想象到了梅蒂尔德斯人和墨梅尔特人的介入,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并未在意。
因为他们是达可丽种族。
不要说这里的安达拉瓦亚人、梅蒂尔德斯人和墨梅尔特人几乎全部都是似是而非的存在,就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三族之人都是真正的安达拉瓦亚人、梅蒂尔德斯人和墨梅尔特人,仅凭三族也没可能战胜他们。
因为他们虽都是个体,却也都是同一个整体的一部分。
而他们,不过只是临时凑在一起的一盘散沙。
胜利,在战争打响之前便已经确定了。
胜利的会是达可丽人。
维拉威尔如此确信。
不只是维拉威尔,就连联军自己也这么觉得。
事实上,从交战开始,尽管联军在小冲突上有过不少捷报,可在正面交锋的主力战场上,联军却一次也没有赢过。
力量、默契、配合以及士气……
不论是哪一方面,达可丽军都优于联军。
即使兵力有所差距,但达可丽人却都是近乎不死的战士。在个体和总体实力的差距下,数量上的优势近乎毫无意义。
联军不可能战胜达可丽人。
无论是从主观,还是从客观情况考虑,这都是双方的共识。
不过,联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战事上获得胜利,而是只打算获取战略上的胜利。联军的目的是最终的胜利,他们目标从一开始就仅在小规模的冲突上。
哪怕仅仅只是一人也好,尽可能地消耗达可丽人的有生力量。同时在正面战场上不求胜利,只求尽量止损。尽量避免接触、避免交战,只要能保全兵力,甚至可以以失败为前提制定行动作战。
第7章 觉者竞选(下)
当达可丽人的人数逐渐下降的时候,最终他们必将获得最终的胜利。
他们不可能战胜达可丽人,但是他们会获得最终的胜利的。
联军是如此盘算的。
然而他们对达可丽人的了解实在是太少。
胜负的天平并没有因为达可丽人数量上的减少而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倾斜。
因为联军中没有任何人了解达可丽人,而在这个世界中,除了达可丽人自己,也就只有那个邀请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才知道他们的内情。
而他们早就约定好了,他是不会介入的。
圣战的最终,就如同开战前维拉威尔所预想的一样。
同时,也亦如联军从未设想过一样。
达可丽人始终持有着绝对的优势,而联军在长年累月的战争中持续瓦解、溃败,最终彻底丧失了斗志。
战争,以达可丽人的胜利结束。
而他们又将恢复以往,再次继续等待――
然而――
死神之影的出现打破了一切,那拥有甚至凌驾于巴尔卡斯之上力量的残影彻底颠覆了一切。
不过,即便它那么强大,但真要对付它的话,维拉威尔自信一人足以。但他没有出手,因为他遵守约定,所以就算是某些人跟他所理解的约定不同,他也不会出手。
子民们没有维拉威尔那般强大,但是合全员之力,还是能打倒死神之影的。
但这,没有意义。
维拉威尔已经预见了不可避免的败北。
他虽然可以凭一己之力扭转局势,然而他却没有像那些人一样那么方便的力量。
不过,就算有也没什么意义。
就算是有,他也还是不会出手。
他不会重新去解读自己所承认的约定,更不会以玷污自己的形式去取得那根本就无所谓的胜利。
对于他而言,对于所有的达可丽人而言,这场战争的胜利从一开始,直至最后都没有意义。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很明确。
无论何时,他们都从未忘记。
他们只是为了等待一个人的降临,而后带着那个人一同离去。
――仅此而已。
尽管如此,事情却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在还有可能获得胜利的时候,维拉威尔放弃了那无所谓的胜利。
毕竟,胜利没有意义。
比起无意义的胜利,他选择优先完成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第一次?”
古月有些奇怪,因为早月的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在说这之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一样……
“嗯。”
然而就如她所想的那般,早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沉重。
“为了使她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维拉威尔会陆续献上自己的所有力量。最后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连生命都……?可是……”
古月想起了这场战争的结束。在《芙瑞多姆》中,当达可丽人被死神之影屠杀至最后一人,也就是维拉威尔时,维拉威尔最终与六具死神之影发生了战斗。
最终,他消灭了一具死神之影,重创一具死神之影,自己也在其他死神之影的联合围攻下,最终殒命。
然而早月却说,维拉威尔最后将自己的生命也一并献祭给了眼前的石像……这到底是……
“这场战争的最后,和死神之影交战的并非维拉威尔本人。维拉威尔在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之后,便已经死了。”
“那……”
“最后和死神之影战斗的……不过只是维拉威尔的尸体,又或者……”
走在行人稀少的道路上,见阅中早月所说的话,对古月造成了不小的心灵冲击。而与此同时,早月的另一番话,则更是令她感受到震动。
“在影本的《芙瑞多姆》之中,有很多事情都并未被记录。很多事情,只有在原本之中才有记载。而有些事情,甚至就连原本里面都没有记录。”
《芙瑞多姆》之中记录了这个世界从创世之初,直到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其中当然不可能包括这期间内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然而原本和影本之间竟然还有内容上的不同。
相比于影本,原本中拥有着没记录进影本里的事情。
甚至,有些事情,就连原本里也没有记载。
“如果想看原本的话,就来我家吧!”
是指那些不能记录下来的事情吗?
古月不清楚。甚至,古月都不清楚早月为什么会突然带着自己去见证维拉威尔献祭自身力量给石像,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又突然告诉了自己这些。
但是……
早月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些了,怪不得她以前都不参加见阅。
古月在心里想着,而就在她想着事情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来到了目的地的附近。
那是位处于道路交界处的一座建筑。交汇的道路在它的门前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而它门前的两边则安置着两张长长的靠椅。
此时,右边的靠椅上正坐着两个老人,他们面黄枯瘦,脸上的肌肤褶皱得几乎都挤到了一起。一头苍苍地银白头发,然而他们小声交谈着,笑得却很有活力。
第7章 觉者竞选(下)
另一边,一位面容靓丽的少女正手撑着靠椅的板边,百无聊赖地晃动着她那细巧的双腿。她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一双尖小的耳朵从发隙间流露,显示着她的身份。
注意到古月的接近,对上她好奇的视线,少女先是疑惑,随后又抱以友好的笑容。
古月以笑容回应,随后从她的面前走过。她向着那与周围建筑并无不同的馆内走去,然而身后却传来了声音,叫住了她。
“你是来找圣女的吗?”
古月转身,叫住她的是那位坐在靠椅上的少女。
“圣女?”
少女询问着古月,然而古月对于她所说的圣女,却完全没有头绪。
“不……我找卡拉索。”
“卡拉索?果然、不就是找圣女吗?”
不过,古月虽然不知,但是在她的认知中圣女就是卡拉索,卡拉索就是圣女。只是,偶尔也确实有那么些人,他们只知道圣女的名字,而不知道她“圣女”的身份。
因为圣女从不会对他人自称“圣女”,而这些人也几乎都是受到过圣女单方面救助而认识她的人。少女觉得眼前的人或许也是一样,可是她的态度相比于以往地其他人似乎又稍微亲近了一些。
“果然就是找圣女……?”
然而她看起来有些迷糊,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看起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卡拉索圣女的“圣女”身份。
“原来卡拉索是圣女吗?”
但她,并不迷茫。她只是感到惊讶,似乎仅仅只是惊讶于圣女还有“圣女”这么一层身份。
她是谁啊?
少女对古月感到好奇,她看起来并不仅仅只是认识圣女,似乎还很熟识。然而,少女却从未见过她,也从未听圣女说起过她。
“是哦!你不知道吗?”
“不……卡拉索没有告诉过我呢!”
“这样啊!对了,还没询问你的名字呢!我是莎琪,是圣女的小侍从。虽然见护才是我的本职工作,不过平常也帮忙圣女管理圣堂的日常。”
“是叫、莎琪……吗?我叫古月,之前在朋友介绍下,和卡拉索见过一面。”
“今天、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卡拉索,所以才来了。”
“有些想问的事情吗……那你现在最好先不要进去比较好吧!”
了解了古月的来意,莎琪立即开始劝解道。
“那个……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不。只是在你到来之前,圣堂里先来了几个人……现在里面很吵呢!”
“很吵吗……”
面对莎琪的说法,古月感到为难。她只是来找卡拉索的,对于其他的事情,她倒是不怎么在意。就算说里面很吵,但只要不妨碍她和卡拉索交谈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莎琪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诚恳,她似乎是在真心劝诫自己,这里面似乎有着什么隐情。
“那、知道大概要等多久吗?”
古月询问着。
“这个……还真不一定。他们有时候会抱怨很久,有时候只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不确定的状况,让古月更加犯难。
“那我改天再来好了!”
犹豫了片刻,古月向莎琪告别,准备离开。莎琪看着古月离去,呆在原地踌躇了一下,随后跟上脚步,又追了上去。
“你等一下!”
莎琪叫住古月,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问圣女什么,可是看她那有些急切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莎琪虽然是好心,可要是万一古月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因为她的劝诫而耽搁,造成什么不良后果的话,她会感到很过意不去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
古月感到困惑。
“……”
而莎琪在叫住古月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毕竟,叫住古月的是她,驱使她离开的也是她,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解释。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离开了!”
古月等待了一会儿,见莎琪一直久久不语,在示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然而……
“请等一下!”
莎琪的声音又一次叫住了她。
“请稍微再等一下!”
身后传来小跑地碎步,莎琪绕到古月的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个……”
古月感到费解。虽然莎琪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在刻意难为自己,可她的行动却无疑是在处处使自己为难。
“就一会儿就好!”
不过莎琪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请求着古月再给自己一些时间。而在得到古月的回应之后,她不再犹豫,赶紧开口说道:“如果你找圣女真的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现在就去找圣女……”
“可是……刚刚你不是说……”
对于莎琪地改口,古月很是奇怪。她在心中犯疑,不明白莎琪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了心意。
“我只是不推荐你现在去找圣女而已。”
“如果真的有什么要紧事的话,还请你不要介意!”
“这个……虽然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啦……”
第7章 觉者竞选(下)
古月停在原地,莎琪的话让她犹豫不决。见阅的事情并不用急,可是她也确实很想尽快询问一下卡拉索是否知道答案。
然而,莎琪的说法却预示着现在回头去找卡拉索的话,似乎会让事情变得非常麻烦,可能会耽搁不少时间。
“……我果然还是改天再来好了。”
思索了片刻,古月还是决定先行回家,之后换个时间再来。
“请稍微再等等!”
古月准备离开,然而莎琪却再一次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为难地看向莎琪,然而莎琪的脸上却显露出与之前的她相似地急切。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问问你想询问圣女什么事情吗?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忙呢!”
看着她拼命地样子,古月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莎琪地反应为什么这么激动。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想询问一下卡拉索是否知道见阅的意义而已。”
不过,她转念一想,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索性便告诉了莎琪。
“……见阅、的意义……吗?”
莎琪看着古月,她既感到惊讶,似乎又松了口气。
“莎琪,你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哦!”
想也没想,莎琪便摇了摇头。
“就和你看到的一样,我是梅蒂尔德斯人。见阅是专为你们而设立的,我们并不参与。”
“这……是、什么意思?”
“该怎么说呢……就跟你所知道的一样。《芙瑞多姆》所记载的是这个世界的历史,而我们是历史的经历者,所以……没必要见阅、吧!抱歉,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莎琪尝试着解释。据她所知,不只是梅蒂尔德斯人,其他的包括安达拉瓦亚人、墨梅尔特人和墨梅亚人也都是不会进行见阅的。
不过,她虽然知道情况,可是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其中的内情缘由她也不是很了解,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是、这样吗……”
“那莎琪知道卡拉索是不是知道见阅的意义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很抱歉,我帮不上忙!这件事恐怕只有你自己去问圣女才能知道了!”
“对了!如果想问的是这件事的话,说不定正好!”
“嗯?”
“走吧,古月!我带你去见圣女。”
……
推开圣堂的大门,还未走进,里面便传来一阵持续不断地抱怨。
“我没骗你吧!果然很吵对吧!”
莎琪领着古月进去,刚一走进圣堂,那持续不断宣泄的负面情绪便顿时拔高,直冲入耳。便如那在耳边不停叨念地碎语,让人瞬间使人心烦。
莎琪将大门关上,声音再次增大。莎琪和古月向着里面走去,随着她们的靠近,那犹如夜眠蚊鸣的声音更是不断地煽动着两人的怒气,挑战着她们的心理防线。
“你们、也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吧!”
而当她们穿过前厅,走进内堂的时候,她们的怒火尚未爆发,却是惹得在场的另一人发火了。
那是穿着一身樱色和礼的少女,她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清亮地响声,以及带着怒气地呵斥,使得之前还叨叨不止的几人,瞬间都闭上了嘴。
“惠香,你不用这么生气!拉米和琴音也只是心急而已。”
然而卡拉索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没有去责难之前一直抱怨不停地拉米和琴音,而是面带宽慰地笑容,安抚着惠香。
“卡拉索圣女……”
惠香看向卡拉索,卡拉索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坐下。
“抱歉吵到你了,惠香!”
在卡拉索地安抚下,拉米立即道歉。
“对不起,惠香。”
而琴音也双手合十,希望惠香能平复怒气,原谅自己。
“真是的!”
面对拉米和琴音地道歉,惠香虽然怒气未消,但还是按照卡拉索的指示,坐了下去。
惠香刚一坐下,出入口传来的视线便令她察觉到了有其他人造访。她将视线投向了入口,入口处莎琪僵在原地,而跟在她旁边的是另一位似乎是被吓了一跳,神色有些吃惊的少女。
“莎琪、又有新客人吗……这不是古月吗?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安抚了惠香,卡拉索也注意到了新造访的客人。她先行看到莎琪,随后注意到古月。她和古月只见过一次,那是去年应约帮忙时候的事情。而如今距离那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年左右。
“来,快坐下吧!”
“好的。”
卡拉索起身招呼着古月入座,古月走近圆桌,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莎琪在古月的旁边坐下,古月巡视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最后望向了卡拉索。
“虽然算不上麻烦,但我遇到了难题,所以想来征询一下卡拉索的意见。”
“难题、吗?是什么样事情?”
“是有关见阅的。我想知道关于见阅的意义。”
“见阅的、意义……?”
失声的是拉米。尽管他、莱昂和琴音一直都致力于探索《芙瑞多姆》中的隐文秘事,但还从未思考过见阅的意义。
对于拉米而言,他见阅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探索和好奇心,同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充实丰富那有别于曾经世界的这个世界的见闻。
而在此基础之上,拉米一直都在将自己和同伴们在《芙瑞多姆》中所探知到的事情进行汇编汇总。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打算带着这些犹如梦幻经历的记录回到生前的世界。而要是没有机会的话,他便会将他们的事迹流传给之后的人,使其延传于世。
但在此之前。
对于见阅的意义,对于到底为什么要进行见阅,他们还尚未一起探究过。
学者探究学术、应用研究,孩童则积累知识、储备经验。这本是一条延传上千年的优良传统,然而在这个世界却并不会给予孩童知识,而是让他们进行所谓的见阅。
这并非说这个世界的孩子就无法获取知识,实际情况也与此正好相反。孩童的基础知识从父母及身边的人身上汲取,而想要获取更进一步的知识则就要自行选择。
学园的图书馆里储备了各方面的书籍,想要什么知识、想要了解什么都可以自行查找、自行获取。不以“需要”为第一原则,而以“选择”为唯一基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不太成熟却又很先明的方针。
但这样做的后果,自然是懒散与自律的人分类而立。而其中将宝贵时间都放在见阅之上的人,则无疑是都失去了获取知识的宝贵时间。
然而尽管如此,却没有人察觉。也没有人去反思,到底为什么要进行见阅,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所有进行见阅的人都只是在进行见阅,也仅仅只是在进行见阅。包括拉米自己和莱昂他们也是一样。
大家都被《芙瑞多姆》之中的世界所惊憾到固然是一方面,但同时或许却也是因为潜移默化之下,所形成的习惯。
因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就不去思考其背后的意义。
因为已经有了明确的目的,所以便就此停止了思考,不再深入。
“见阅的意义吗……”
卡拉索低语着,她低头沉思,脸色看起来是有些为难。
“卡拉索也不知道吗?”
“欸……”
“对不起,古月!难得你特意跑一趟,我却帮不了你什么忙。”
“不,没关系的。能听到卡拉索的回答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没能从卡拉索这里得到答案,这让古月感到泄气。不过她将脸上的沮丧收起,迅速调整心态,很快就又平复了情绪。
“但是……进行见阅的意义、呢……我们还真没想过呢、拉米?”
“是啊!”
拉米点了点头。
“不过《芙瑞多姆》之中虽说确实是有很多令人惊奇的事情,可要说到真有什么作用的话,也就是用来见阅了吧!”
“那么见阅的意义有没有可能就仅仅只是‘为了进行见阅’而已?”
琴音无所谓地说着。对于古月的提问,她虽然感到惊讶,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
“确实……也可以这么想呢……”
“但这不就跟吃饭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一样了……”
拉米反驳,但他话还未完便立刻打住。但即便是他已经停止了发言,却也是仍旧逃不过追责。
“难道不是吗?”
“……”
面对惠香地反问,拉米顿时哑口无言。
“不对吧,惠香!填饱肚子只是过程,就根本上难道不是为了维续生命吗?”
然而这时琴音却从旁插口,为拉米帮腔。
“虽……然、是这样……”
尽管琴音说的很对,但是惠香却很难认同。
“不,吃饭难道不就只是习性而已吗?就算不吃,肚子也不会饿啊!就更别说会死了!”
不仅如此,在场的几人之中,还有着在各种意义上都已经超越常识的存在。
“那个、莎琪,虽然你们是这样,但我们可不一样啊!”
“是吗?但是圣女也跟我们一样,可以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哦!以种族而言,圣女也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哦!”
“诶!?卡拉索圣女也?”
“嗯……”
卡拉索苦笑着表示肯定。
“可是……果然是因为是‘圣女’的原因吗?”
拉米询问着。卡拉索对他的话感到惊讶,但随后又理解到拉米话中的意思,再次苦笑了起来。
“那个……从刚刚开始他们就一直‘圣女’、‘圣女’地叫你了,卡拉索你……真的是‘圣女’吗?”
然而这还没完,随着接踵而至的古月地问话,她刚刚才收起地苦涩顿时又瞬间爆发。
卡拉索是圣女,也是“圣女”。
面对这无从解释地误解,卡拉索也只能是摇了摇头,苦笑着又一次回应: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