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嗯！？”

从见阅室里出来，水奈看到瑟拉丝站在距离门口有些距离的楼梯口。水奈向着瑟拉丝走去，她刚想打招呼，结果却看到墙壁的阴影处似乎还站了个人。

那个人比水奈高出半个头的样子。她穿着淡蓝色的长裤，身上同色的外衣似乎是配套的。那个人水奈也认识，是跟她同一个见阅室，才来没多久的欧阳雪。

她似乎才刚来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在跟瑟拉丝说什么。

“水奈！”

水奈悄悄地走到瑟拉丝身边，明明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已经尽量小心了。但是她刚刚靠近，欧阳雪立马就注意到了她。她直接看向了水奈，连带着瑟拉丝的视线也被她带动影响，转头看了过来。

“嗯。”

瑟拉丝向水奈打招呼，水奈点了点头，走到了瑟拉丝身边。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站在瑟拉丝身边，水奈也是不躲不避地直接询问两人刚刚交谈的事情。瑟拉丝看了看欧阳雪后，将刚刚的事情告诉了水奈：

“刚刚我在告诉小雪有关巡礼的事情。她接连几天都去找了洛滋先生，结果好像什么都没从洛滋先生那里听到的样子。”

“那个……毕竟是洛滋先生呢！”

听到欧阳雪的遭遇，水奈有点想笑，但是因为当事人就在这里，所以她忍住了。她没有让笑容浮现在脸上，而是转为对欧阳雪的遭遇表示同情。

“然后呢？你们都说到哪儿了？还有那个‘小雪’是怎么回事？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同情之后，水奈提出了疑问。

“‘小雪’是我的昵称，认识的人我都会让他们这么叫我。”

欧阳雪本人回答了她关于称呼的事情，而瑟拉丝则为她说明了缘由：

“水奈，我家附近不是有临时住所吗？小雪刚来这里的时候，是查伊德先生为她领路的。我当时正好在路上遇到，在她进入学园之前，我们便先见过一面了。算是提前就认识了。”

“这样啊！”

水奈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那么，巡礼呢？已经都说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小雪才刚来，就连潘多拉尼斯都还不了解，去其他地方的话，只会更辛苦呢！”

“瑟拉丝和……”

“叫我‘小雪’就好。”

“瑟拉丝和小雪关系这么好的话，让小雪跟着你一起不就行了吗？”

听了瑟拉丝的担忧，水奈做出了提议。

“我倒是没关系，但是小雪……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巡礼吗？”

“这个……”

面对水奈的提议，瑟拉丝觉得无所谓，但是欧阳雪却感到了犹豫。尽管她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但是既然是从外面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那么必定就是夜之盛宴的成员。想必这些日子里，她对这个世界的真正面貌应该已经有所体会了吧！

对于水奈和瑟拉丝而言，她们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个。

“你也不用现在就做决定，小雪。要是什么时候想跟我们一起去的话，就来跟我说吧！”

毕竟是从外面进来的人，明天还能不能看见都不一定呢！

“……好吧。那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再见……”

水奈和瑟拉丝看着欧阳雪下楼快速离开，她们一起并肩向着楼下走去。

“刚刚瑟拉丝说了‘我们’吧？你是准备跟我们一起去梅瑟兰吗？”

楼梯间，水奈问起了刚刚谈话时注意到的事情。瑟拉丝“嗯”了一声，表示正如她所说。

“可是我不是说了吗？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哦！”

“那去其他的地方也一样的吧！”

“但是真的可能会很危险的，瑟拉丝。我们要去见的人，我也没有见过。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的。”

“我不在意。既然水奈要去的话，那我也要去。”

水奈劝说着瑟拉丝，对她做出提醒。可这对于瑟拉丝而言，却是一点用也没有。无论水奈说什么，瑟拉丝就是要跟她一起巡礼。

而就算是她的情况已经不是巡礼了，也还是一样。

“好吧……！”

两人僵持了一下，水奈放弃了进一步劝说。

“那么，瑟拉丝。可以和我约定一件事吗？”

“什么事情？”

“在梅瑟兰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瑟拉丝都要跟姐姐在一起。要是你可以跟我约定好这件事的话，我就同意让你和我们一起去。”

“好的，我跟水奈约定。无论发生了什么，在梅瑟兰的时候，我都会跟明美姐呆在一起的。这样，可以吗？”

面对水奈所要求的约定，瑟拉丝没有丝毫犹豫。她轻易地便答应了约定，这让水奈多少有点不安。但因为是瑟拉丝，所以水奈决定相信她。

“嗯。”

水奈微微点头，这件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过后，水奈与瑟拉丝一同走到楼下。水奈向着西门走去，瑟拉丝则准备从北门回家，两人在此分别。

第2章 把绝望都留给自己

回到家中，姐姐正坐在桌前查看着一打文件。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洛滋先生缺席，自己很早就回家，所以才被自己撞破；还是说，是因为已经都跟自己说了，所以也就不再做隐藏。

“水奈……抱歉，都是些跟她的女人相关的信息，完全没有跟他相关的线索。”

而就算是听了姐姐的话，水奈也还是分辨不清楚。不过这没关系，并不是什么要紧事。

“都有些什么内容呢？”

水奈来到桌前，随手拿起了一张调查报告。洁白的印纸上，详细地记录着关于一名叫艾莉丝·阿依莎·贝伦的少女的资料。

包括她父母死于夜之盛宴，姐姐无故失踪，以及近十几年来经历的简要说明。

像是小时候和家人一起住在潘多拉尼斯的卡尔达尼亚。双亲去世后，跟着姐姐匆匆搬来了潘多拉尼斯。刚开始的时候住在本来是为初来的来访者提供的临时宿舍，随后没多久便搬到了户口街的琪索璐公寓。之后便一直住在那里。

“芙瑞德姆的学员，见阅五年……户口街的话，离我们家好像也没多远吧，姐姐？”

“坐马车的话，确实没多远。”

明美点头同意了妹妹的话。此时她的手上拿着水奈那份报告的附录，是关于艾莉丝的姐姐的调查。其姐姐名叫蕾雅·卡里斯·托亚，与艾莉丝既不同名、也不同姓。而且关于她的消息没有任何的记录或是履历记载。

只有一些认识她的人，才知道她，可以说出一些事情。附录上所综合的也都是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线索和资料可供参考。

并且，明美委托调查的人在此选择了收手。不只是对于艾莉丝的姐姐的调查，而是全面放弃了追踪。就连约定好的酬劳，这次也特别指定了别的ID。

明美有询问过那个人收手的理由，但是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回应，就跟她断绝了联络。拜此所赐，她不得不重新找其他人接手追查LW796的事情。

而这些都是最后一次寄来的报告，是关于昨天为止的，有关幻影使身边的人的最新调查进展。

如今幻影使的两个女人的身份依旧不明。除了能知道她们的行踪外，明明知道她们的名字，但却完全查不到跟她们的身份有关的任何信息。

而与她们有所接触的古月和艾莉丝的事情，除了艾莉丝的姐姐的事情外，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查清楚了。

她们跟幻影使并没有什么关联，只是跟他的女人关系比较密切。但也因此，她们以后说不定会跟他产生什么接触。明美将报告放下，端起了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沉思了一下。

“不过没想到，我们学园会有人跟他有关系啊！古月和艾莉丝……要不要提前去打个招呼呢？”

在明美思考的时候，水奈也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她想着既然完全查不到幻影使本人的信息，那就直接从他身边的人打入好了。

想到这里，水奈准备尝试跟她身边的人接触一下。这虽然很危险，但是她这次接触的目的只是为了跟他道歉。若是如此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水奈看向姐姐，姐姐还在想着什么事情，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姐姐。姐姐总是会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考虑，要是告诉姐姐的话，姐姐肯定就会阻止。

而且……有一件事，水奈对姐姐说了谎，并且向她隐瞒了重要的事情。

“下次再会的时候，就是你生命的最后时刻了。”

那个时候，LW796在一片黑暗中对她的低语，她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水奈一度以为这是幻觉，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可就算她不说，那仅是幻觉，这件事里奈、明奈她们也应该会知道才对。

但是事实是，里奈和明奈她们对此毫不知情。

对于连梦里的事情都会被里奈和明奈她们知道的水奈来说，这多少有点不可思议。这份异常，让水奈很是好奇。但是危险，也是实实在在的。

每次感受到那个视线的时候，那种全身发麻、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的恐惧便会袭身而上。一开始，水奈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可是，在经历过那次被冻至昏厥之后，她便明白了。

那是来自对死亡的恐惧。

虽不知他那个时候为什么放过了自己，但是他那个时候的话语，是认真的。与他再见的话，就会死，这大概也是真的。

然而就在她如此认为的时候，那个视线在那之后便再未出现过了。这让水奈不确定是否是自己想多了……

“水奈，不要做会让姐姐担心的事情哦！”

她犹豫着，结果被姐姐发现了她的异样。面对姐姐那担心的眼神，她难以拒绝。

“嗯……我知道了，姐姐。”

最终，她没能为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未能迈出最初的第一步。这意味着她的命运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但就算她有所行动了，其最后所迎来的命运或许也还是一样也说不定。

……

第2章 把绝望都留给自己

“喂，你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吧！你上次来拿走的短刀，到现在都还没还我呢！”

“啊！那个吗？那个前两天被我弄坏掉了。”

“你……！”

“放心好了，我会好好付钱的。”

这么说着，短发的男人在架子上取下了一柄短刃，收进了袖子里，而后便向着门口走去。但是在他的前方，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等一下，先把钱付了。”

她就那么站在他的面前，两边都留有宽敞的通道，可以随便通过，但他却顿在了原地。

“行了，我知道了。不就几个尼斯吗？”

“短刃加上上次的短刀，一共是六百七十尼斯。”

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其身形与面容就如初开的樱花。发丝垂落在她的胸前，恬美的微笑，看起来很是端和而又柔美。

只是……男人却被那样的她给看得一动也不敢动。他什么也不敢再多说，只得是乖乖地将短刃拿到柜台，付清了欠款。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少女注视着男人那灰溜溜的身影，虽然心里多少有些讨厌，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恬美的笑容。正巧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边的情况，看起来还是一样啊！”

男人长得非常高大、健壮，少女从座位上起身，尽管她打直腰身，脚下还踩着木屐，可在他的面前却仍是矮了不少。

“瑞塔先……”

“叫我瑞塔就好。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顺便有点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不过他尽管块头很大，但是他周围所散发着的气氛却很是随和。他丝毫没有带给少女压迫感，相反的还让她轻松了不少。

“请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少女很是欣喜，她很高兴自己能够帮上瑞塔。

“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希望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之后就算是我来问你，你也不要跟我说这件事情。”

“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少女有点不安，她担心自己可能办不好瑞塔的事情。同时，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守住秘密。这并非意味着说，她会泄露秘密；而是在这个世界上，就算她不开口，也有很多人可以轻易地从她这里了解到秘密。

“你不用担心。交给你的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你只要帮我带一句话就好了……”

瑞塔俯下身子，悄悄地告诉了少女需要传达的内容。少女听后，点了点头，将内容记下，而后望向了重新站直身体的瑞塔。

“我会传达到的。可是瑞塔，我恐怕守不住秘密。”

“那个的话，不要紧。刚刚告诉你的时候，我用了圣光术。明天过后，你很快就会忘记这一两天内的所有事情的。”

“诶？所有吗……”

面对瑞塔所说的解决方案，少女感到了为难。她面露难色，她想要询问一下瑞塔是否还有其他的办法，却又不好开口。她烦恼着，数次开口又数次合上。最后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注视着这样的她，瑞塔发出了轻笑，开口向她道歉：

“抱歉了，稍微开了个玩笑。”

“你会忘记的，就只有我们刚刚说的事情而已。”

他轻笑着向她道出实情，并继续说道：

“不过时限就跟我说的一样。所以要是可以的话，你还是快点传达到比较好。”

“嗯。本来下午就有事要去一次的，很快的！”

“嗯，那就好。”

听到少女的话，瑞塔有点小小的惊讶。不过他并未在意，点了点头便和少女道别，离开了这里。

少女望着瑞塔离去的身影，瑞塔消失在转角，她也收回了视线。少女坐回柜台的高凳，拿起柜台上宛若崭新的白布，对着柜台上之前擦到一半的长剑继续擦拭了起来。

她抚摸着宽大的剑身。明明外面光芒四射，将到处都照得通亮，应该会很热才对。然而指下的长剑，却散发着阵阵地幽凉。

在这里摆放着的既没有什么王者之剑，也没有什么迪兰达尔，没有村正、也没有龙泉……就只是一堆金属片，却不可思议地总是让人感觉清凉。

在炎热之日，这里会是很好的避暑之地。

冰凉的武器，冰冷的武器，少女擦拭着剑身，渐渐地沉浸其中。

……

晚上，惠香回到了家里。

这里是一座纯木制建筑的小屋，其建筑与自己的家乡有些类似，但在很多地方却和自己的认知有所不同。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建造的这种错时代建筑，不过惠香很是满意。

复古式的建筑总能让人有种亲近大自然的感觉，能让人感觉格外的舒心。不过当然的，要是少了现代化的设备，恐怕就会很是辛苦了。

惠香从浴室里走出，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修长的头发被浴巾盘起，惠香从房里走出。她穿上围裙来到厨间，打开冰箱将提前准备好的食材拿出，随后便在厨台忙碌了起来。

晚饭很美味，夜里惠香也睡得很香。次日，她早早地起来，换上衣服便准备着出行。

第2章 把绝望都留给自己

今天是周二。为了工作，她昨天一天都没去芙瑞多姆学园。虽然今天不去也不要紧，但是真不去的话，她还真的找不到什么事做。

当然，呆在家里也是可以的。

闭目养神，在家里冥想锻炼心性似乎也挺不错。

而且尽管所谓的见阅，她也已经断断续续地进行了有一两年了，却是依旧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好在，就算见阅没什么用，但是去芙瑞多姆学园这件事本身还是有意义的。

这里的图书馆网罗了各种各样、甚至是各个世界的各个时代的书籍。这个世界虽然有昼夜，也有时间的概念，有着用着无法想象的力量记载着的过去的历史，但似乎――相对于外面的世界而言，这里的时间却从未有流动过。

又或者――

仅仅是因为自己所在的世界，失去了“神”的庇佑呢？

对此，惠香得不出答案。

但这，本身也只是休闲时无所谓的疑问。能不能解答，也不过是“哦”一下的差别。

“惠香，今天不用当看板娘了吗？”

来到见阅室，惠香刚坐下，邻座的琴音便凑了过来。

“今天准备去哪里？”

惠香没有理会她的打趣，只是有点冷淡地询问着琴音今天见阅的地点。

“抱歉！今天在……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发现了点异常的状况。总之今天你也跟着我来就可以了。”

《芙瑞多姆》第一百页，潘多拉尼斯。

眼前的风景到处座立着让人感觉阴寒、幽暗的建筑。明明是大白天，却有一股凉意由后背逐步爬至头顶，进而蔓延至全身。

这里是不知道多久前的芙瑞多姆，这里距离世界形成、达可丽人受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一百页的历史。

这一百页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期间有不少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但他们全都成为了达可丽人的刃下亡魂。达可丽人霸占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除了它们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生灵。

一名达可丽向惠香走来，惠香向它望去。

――这就是恶魔。

惠香如此认为。以前她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讨厌恶魔，将其贬低为“恶”；但在见过达可丽之后，她已经能深刻的体会了。鳞翼、犄角、獠牙外露，青色的兽眼闪烁着幽光，让人不敢直视。黑色的尾巴拖在地上，留下一道明显区别于脚印的痕迹。

那奇形怪状地可怖样貌，让惠香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路。达可丽人的样貌，让她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无法接受，以至于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你在这里啊，惠香！快跟我来！”

琴音停在半空，招呼着愣神的惠香。她一把拉起惠香的手，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回过神来，直接拽着她便转移到了之前发现的异常地点。

“琴音、惠香，终于都来了吗？那就开始见阅了咯！”

这里，已经有三个人先等在这里了。可可、莱昂和拉米，他们是惠香的朋友、同学，但却并不在同一个见阅室。

他们中莱昂最大，尽管他看起来还挺年轻的，但实际上都已经三十多岁，快四十岁了。可可其次，拉米则是排在最后。他已经是二十五六，本来都已经拥有家室的人了。只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后，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出不去，挣扎了没多久便妥协了。

不过与他们相比，年轻地还是惠香和琴音。惠香比琴音稍大，琴音则还未度过今年二十岁的生日。在芙瑞多姆学园，她们这些人的年纪相对来说，都是偏大的。

平时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私事和工作，但在学园之中，他们就会无视先生领导的见阅，像这样集合到一起自行组织见阅。

一般而言这当然是不行的，但在这里却是没有人会来过问。

“这里有什么吗？”

他们执着于探索芙瑞多姆的过去。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或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惠香，你可要做好准备。一会儿别被吓到了！”

或为了在离开这个世界时，可以带走一些成果。

“到底是什么啊？我也挺好奇的！”

也有着抱着看电影心情并没有多想的人。

“……”

也可以是，无所谓地只是陪着朋友的这种形式。

惠香跟随着琴音的视线，望着远处的白色天空。柔和的光芒包裹着她的视线，黑漆漆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远处飞了过来。

那东西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间便飞过了他们的头顶，飞向了远处，身影愈来愈小。

“快！跟上去！”

莱昂从石头上起身，登空后立即跟了过去。拉米紧随其后，可可稍慢一点，但也马上追了上去。

“诶？不用锁定吗？”

眨眼间地功夫，现场就只留下了惠香和琴音。

“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锁定不了。”

琴音拉起惠香的手，先是跟上了其他人，而后才跟她解释为什么不直接锁定跟随的原因。

第2章 把绝望都留给自己

来到了近前，那坐在巨鸟上的女人让惠香瞪大了眼睛。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美丽，也并不是因为她有多高贵、或是多优雅，而是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她。

――这么说的话，有所口误。他们并非真的看不到那个女人，他们只是看不见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们所看见的是一个乘坐在巨鸟之上的黑影――不是影子，而是那种直接将人整个涂抹到分不清穿着和相貌的极致黑色。

“你们怎么看？”

他们跟在女人的身侧，莱昂打量着女人身下的巨鸟，向众人提出了询问。众人或是看着巨鸟，或是盯着女人，都陷入了沉默。

惠香按下心中的惊异，准备说出自己的感想。然而黑影，却从天空而落。一小队巡视的达可丽人发现了女人的踪迹，它们围住了巨鸟，将她拦了下来。

惠香并没有看到它们跟女人有所交谈，但是女人却抚摸着巨鸟的翎羽，让它降落到了地上。看见她降落到了地上之后，达可丽人小队便离开了，又回归到了天空，照常巡逻。

“难以置信……”

大家跟随着巨鸟一起降落到地上，女人仰望着回到高空的达可丽人，莱昂跟随着她的视线一同看向离开的达可丽人，认知受到了动摇。

“的确……”

拉米也是一副受到了冲击的样子。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芙瑞多姆》中，就只有安达拉瓦亚人和梅蒂尔德斯人逃脱了彻底被达可丽人灭绝的下场。

在此之前……在他们发现这个堪称诡异的女人之前，《芙瑞多姆》中完全没有提及过此事。

“也就是说……被隐藏的历史……这样的感觉吧？”

可可倒是没太在意。她注视着女人从鸟背上滑下，和巨鸟走在一起，悠闲漫步。那轻松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们怎么发现这个女人的？”

芙瑞多姆到底有多大，惠香并不知道。先不说在外面，在《芙瑞多姆》中只要是有记载的位置都可以瞬间到达。而他们之所以可以不受束缚地在空中高速移动，似乎也是受惠于是意识体的原因。

相比于外面基本只能使用最实惠的步行作为移动手段，在《芙瑞多姆》中就要便捷太多了。可也正因为如此，停留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往往并不会太久，而这里的时间正常情况下却是与外面的流动速度是一样的。

化作纸张的轻薄一页，其所代表的岁月，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多久。因为此时，还没有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循序渐进地被一一记载在了上面。而其承载的内容，又实在是太多、太久、也太长……

想要在漫长的一百页历史长河中，找到一个在广袤大地上出现的一个人和一只鸟，这不得不说有点太难了。

毕竟《芙瑞多姆》可没有文字，不可能一目十行地浏览进行快速排查。

想找到的话，只能是亲自确认。也就是有人亲眼目睹了。但这――

“是我、莱昂和拉米碰巧发现的。”

不得不说概率实在是太低了点，这甚至比在这个世界被雷劈中还要困难――事实上，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自然雷电。

“也不完全是碰巧吧！毕竟卡拉索圣女的朋友都已经给了我们提示了。事先知道了事件的发生，就算是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和地点，也只是多费一番力气而已。”

“不过也是巧合吧！再前进一点的话，我们就没法发现这个女人了。”

莱昂反驳了拉米的言论。尽管这是后来才发现的，但是他们当时发现女人的那个地方，刚好处在一个绝妙的位置上。

“怎么回事？”

可可感到不解。

“我们本来打算反向追踪，找到她的出现地点的。但是我们刚刚呆的那个地方，在那前面好像有结界什么的类似的东西。再往前面一点，就看不到女人的出现了。而要是往后一些的话，巨鸟的速度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提前就知道方位，真不一定就能发现。”

莱昂指了指静静走着地女人，为可可说明。

“但是圣女的朋友为什么会告诉你们这件事呢？”

可可的疑惑解除了，但是惠香却还有疑问。本来的话，她是很想问莱昂他们怎么又跑去卡拉索圣女那里了，但想来也是想先从她那里得到答案，然后再去证实、体验。又或者……只是因为pt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道啊！那个时候我们正在跟卡拉索圣女讨论为什么见阅的时候，基本都只围绕着潘多拉尼斯展开。那个是只有潘多拉尼斯才有生命，有生命活动。但是在一开始被达可丽人赶到地上的那些神呢？他们应该没死吧！但是之后完全就没有提过，这不是很奇怪嘛――就在我们询问卡拉索圣女知不知那些神的事情的时候，卡拉索圣女的朋友就来了。”

“然后有个人跟卡拉索圣女打了招呼，好像很亲切的样子。另一个人好像是听到了我们谈话的内容，便告诉了我们‘他们就在他们消失的地方’。”

“应该只是好意吧！”

可可觉得挺好的，要不是这样也发现不了女人的事情。

“嗯。我也这么觉得。她还回答了我们一些其他的问题，像是救下同胞的梅蒂尔德斯人都是哪里来的、墨梅尔特人和巨兽们又是哪儿来的什么的，她都毫不犹豫地就告诉我们了。”

“可是当我提到死神之影的时候，她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呢！”

拉米有点后怕。那个时候，那个人脸色一沉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立即就停止了。那是本能反应，却也是理性克制。

“你还说呢！都怪你多嘴！”

琴音指责了拉米多话，拉米也有所自觉，但却觉得挺委屈的。明明那个人前面还说得挺起劲的，谁知道她会对死神之影的事情感到抵触厌恶。不过相比之下，另一个人似乎不但不在意，反而还很喜欢的样子。

而结果，也是她告诉的自己，死神之影的来历。那是神中的两人一起从他们的世界召唤过来的。那本来并不是用来对付达可丽人的，但是后来顺便就用来对付达可丽人了。

而其结果，自然是达可丽人的覆灭。

“但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惠香跟随在女人和巨鸟的身边。女人一路上只是闲步散心，既不会在哪里逗留，也没有在向着哪里走的样子。她就只是看见路就走，没路的话就会开辟出一条路。

开辟，非常地形象生动。

她翻过山体，走过山林，在茫茫无尽地平原上漫步；也有平步水上，横跨江河大海的时候。这一路，既没有看见她有过什么奇特的动作，她也没有使用过什么力量。但是她所走过的地方就会留下她浅浅的脚印，形成一条道路。

――她是神。

莱昂如此认为。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个神，但她毫无疑问是神的一人。为了等待可可和惠香，他也没有提前见阅。与惠香不同，这一发现让他感觉有些兴奋。

尽管女人并没有展现什么神力，但是如今这个时代不存在达可丽人以外的生灵――除了神以外。女神的行动非常单调，她好像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旅行，就只有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才会停下来休息。

她与巨鸟为伴，夜晚倚靠在巨鸟的身上。巨鸟用羽翼为她盖住身体，她们便就这样在大树之下，或者就着草地睡了。

好在，这个时代的这个世界还没有雨。不然的话，她们恐怕就遭殃了。

早上，当天空彻底亮起来的时候，女神和巨鸟一起醒了。女神找到小河，清水抚脸，巨鸟也在旁边叼啄着水面，似乎是在饮水。

女神不饮不食，巨鸟似乎也不用吃东西，她们就这样继续上路，日复一日。莱昂跟在她们身边，暗自记下她们的旅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就剩了拉米和琴音。

“可可和惠香呢？”

“她们觉得无聊，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琴音看着女神突然停下了脚步，她一边关注着，一边有点遗憾地告诉了莱昂两人的行踪。

“算了，等有变化了再告诉她们就好了。”

拉米看着女神再次走了起来，觉得可可和惠香的事情并无所谓。毕竟她们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像这种单调地观察工作，确实是难以激发她们的兴趣。

“也是。”

莱昂点了点头，和拉米、琴音一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