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凡前就知道这一去可能难以逃脱，但是我已经无悲无喜地活了太久太久，也活够了。后来遇到你，我才觉得活着原来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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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娇不敢再开口问，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他的怀里。

他怀里的温热和熟悉的雪松香给了她勇气。

“后来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狐族尽数被贬，灵魂已经投胎，而你却因为我的血没有被发现。

怪我太过心急，不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你。他们让我亲手杀了你，这也是我破解天劫，永存世间的唯一方法。”

苏娇娇现在心头一团乱麻，她知道自己没有被他亲手杀害，他一定找到了别的办法。

可是她就是有一种预感，这种办法也不是她想听到的。

“别怕，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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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很聪明，猜得没错，系统是我用元神衍化出来的，你所经历的每一个世界，都是我，但都只是一抹残魂。现在我出现在这里，系统已经乱了，不用管。”

“轰隆隆～”

惊雷炸响，别苑上方一倒闪电劈下，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回，如此往复。

这是天神的警示，也是仙界的示威。

他们跟到了这里，却没有对阵法中的两个人造成任何影响。

“那几分要是满了，我是不是又要回去了？那你呢？”

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不敢去想象那个可怕的结果。

“天命难违，这是我的命。能用分散的元神凝结成一个个小世界，在小世界中与你相见，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豆大的泪珠浸湿衣襟，苏娇娇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听，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很清晰。

“我用我剩下的所有创造了主系统，在诸多的子系统中，他们发现不了你，你就不会有危险。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在小世界中相见，我相信娇娇会认出我的，对吗？”

“呜呜呜……我不要！他们都不是你，都是坏人，他们欺负我！”

他们不过与他有几分相似，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

“谁要是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别客气。他们是我，但又都不是我。”

叶述眼眶微红，抱紧怀中颤抖的人儿，声音哽咽。

“任务结束，我就送你回去。只是回去之后，你就会失去所有记忆，只是一只快乐的小狐狸，这样，你或许还能安稳快乐地度过一辈子。”

“我不要！”

苏娇娇所有的信念在这一刻完全崩塌：

“一个没有你，没有狐族的世界，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你凭什么，凭什么一声不吭地抛下我？你凭什么认为我想像只蚂蚁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知道。”

但是他不忍心让苏娇娇去做这个选择，因为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娇娇为了他去做傻事。

他们都太爱对方，愿意为对方牺牲生命。

所以他先迈出这一步，只想让她多快乐一会儿，就一会儿。

虽然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靥，但是知道她会快乐，就足够了。

“如果，如果我继续留在系统里，继续做任务，是不是还能见到你？”

纵使只是残魂，她也不愿放弃。

“萄萄乖，任务做久了，就会迷失自己的，我舍不得。”

“我舍得！”

苏娇娇坐起来捧着他的脸，眼眶红得像兔子一样，却很认真：

“如果那个世界没有你，那我宁愿永远活在有你的梦里。直到有一天，我逐渐忘了我是谁，忘了你是谁，那就当这世间，我们从来都没出现过。”

“唉～”

叶述就知道会这样，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俯身吻下去。

神志模糊间，苏娇娇听见他说：

“好，让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下去吧。”

……

再次睁开眼，苏娇娇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全是他们疯狂的证明。

“阿述！阿述！”

嗓子有些沙哑，但是门外的叶述还是第一时间听见，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我在这儿，给你煮了玉米粥，温度刚好。”

苏娇娇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整碗粥。

“不好喝。”

“好，那就不喝了，我做了糕点，还有一会儿就能吃了。娇娇能起来吗？”

“那你先出去！”

她能起来，但是身上确实惨不忍睹，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都没有伸出过手。

“好！”

叶述憋着笑：“衣服已经放在屏风后面了，温泉虽然舒服，但是也不要泡太久……”

“你还好意思说！”

昨天晚上说好只是清洗，结果他缠着她在温泉里胡闹了许久，要不是她是狐妖，怕是皮都泡皱了！

最后还是她气得变回小狐狸才逃过一劫。

真是可恶！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叶述笑得不像神仙，倒像个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的痴汉，靠着她的额头笑得傻乎乎。

苏娇娇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在他要吻上来的前一秒将人推出去。

【宿主，你确定吗？】

“嗯。”

苏娇娇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目光坚决。

【可是你们现在的情况，或许……】维持不了多久。

系统小世界承受不住一位上神的能量，就算是生前留下的意识，也很难。

“就是因为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哪一天会化为泡影，所以才更加珍惜每一天。”

苏娇娇换好衣服，没有用法术消除身上的痕迹，就这样走了出去。

【……宿主，我会护着你肚子里的崽崽的，崽崽属于小世界，在系统的保护意识里，不会受到牵连。】

远远看见厨房里那个身影，即使知道不长久，苏娇娇的心里控制不住的发甜，提着裙摆朝他跑去。

“阿述！”

“哎！”

叶述伸手接住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两人相互依偎着，目光舍不得从对方的脸上挪开，仿佛一千年一万年都不够。

灶台上的水在沸腾，蒸汽在上升，一切都充满了温馨和烟火气。

逡巡半生，只求这一刻温馨。